等阿史那诗身边的丫鬟纷纷想要上前擒住苏云苓时,苏云苓已经捡起地上的铜盆,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敲一双。
憋屈许久的苏云苓战斗力惊人,在一阵噼里哐当的敲击声中,铜盆竟然变了形。
倒了一地的丫鬟们,一个个捂着发昏的脑门,却又不敢出声,气愤又憋屈。
终于出了口气,苏云苓心里暂时舒畅不少时,却听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接近,她凭借敏锐的听力和灵活的速度,堪堪避开了险些甩在她面门上的鞭子。
一回头,她便对上了阿史那诗那双狠辣的眼睛,阿史那诗的泼辣跋扈是毫不掩饰的。
“你竟然敢动本公主的人?你找死!”
苏云苓看着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怪异。
“我不仅敢动你的人,还敢直接动你。”
虽然拓跋野通过对她的了解拿捏了她几次,但并不代表,是个人就能骑她头上作威作福。
阿史那诗何曾受过如此恐吓?当即挥舞起鞭子就朝苏云苓抽了过去。
她是在游牧民族的马背上长大的,自幼便擅长骑射,鞭子更是舞得虎虎生威。
苏云苓看着在自己身边炸响的皮鞭,其威力摧枯拉朽,凡是被抽中的目标皆是四分五裂。
可见阿史那诗下了多狠的手,幸亏她身形灵活,躲闪迅速,这若身上挨一鞭子,必然要皮开肉绽。
阿史那诗见自己的鞭子竟然打不着她,不由愈加恼怒:“来人,给我把这个大殷贱妇押住!”
殿门外,很快涌入一队魁梧的护卫,等候阿史那诗差遣。
苏云苓见状,没再躲闪,而是任由其中两名护卫将她押到了阿史那诗面前。
阿史那诗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她朝苏云苓伸出手,尖锐的指甲掐住了苏云苓的下巴。
“你不会真以为生了一副好皮囊,我们君王就真会让你来当皇后吧?他不过是利用你来挟制大殷新君罢了。等到大殷覆灭,你就会被送进军营充做军妓。就冲你这张脸,我西戎勇士一定会争相抚慰你的。”
苏云苓看着阿史那诗越凑越近的脸,唇角一勾的同时,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阿史那诗原本得意的眼神,陡然一片混沌。
【跪下!掌嘴一百下!”】她脑海中响起指令。
只听扑通一声,在满屋人错愕的眼神中,他们尊贵的阿史那诗娘娘直挺挺跪在了苏云苓面前,并且接连对自己狠扇巴掌。
苏云苓听着这清脆的巴掌声,心情格外舒畅。
她又转头看向押着自己的两名侍卫,【你们也别闲着了,来场决斗吧!】
两名侍卫立刻抽刀相向,朝着对方砍杀起来,大殿内混乱一片,一群被敲成“寿星公”的丫鬟们纷纷四散而逃。
苏云苓趁机逮住两个跑得慢的,吩咐她们给她准备水沐浴。
自己这一身鱼腥味,不泡半个时辰花瓣浴是压不住味儿了。
等拓跋野赶到时,两名侍卫已经决战到了屋顶上,而阿史那诗正扇到了第八十六个巴掌,可是被拓跋野一吓,她又忘记打到第多少个了,苦恼之下只能重新开始。
苏云苓通过魅惑下达的指令,在未完成之前就不会清醒。
拓跋野看着阿史那诗红肿的双颊和渗血的嘴角,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为了保住她这张脸,他一掌将其劈晕后,命人将其带回了她自己的宫殿。
得知苏云苓竟在沐浴,他甩开长袍坐在榻上,让人喊来椒房宫的掌事宫女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宫女正是“冰块脸”,她一开口便颠倒黑白,污蔑苏云苓是如何仗着拓跋野对她的重视欺辱她人。
不仅将侍奉她的下人们全都打伤,还对阿史那诗大不敬。
她说苏云苓是巫女,会对人施咒,所以阿史那诗才突然就开始打自己。
“那个巫女野蛮又凶残,万不能留在西戎啊?她会伤害诗娘娘的……”
拓跋野听完她的话后,皱眉在这殿中环视起来,他顺着鱼腥味留意到了苏云苓那湿透的被子,以及满屋被长鞭损坏的摆件,心里已然有了判断。
“来人,将这谎话连篇的丫环扔去喂狼……”
苏云苓泡完澡出来时,殿内原本的凌乱已经不复存在,之前被损毁的瓷器和玉器摆件已经换上了新的。
拓跋野一身银色长袍,略显慵懒般扶额坐在榻边。
苏云苓换了身月白兰花纹的衣裙,矜贵舒雅,所过之处似有兰香阵阵。
她洗了头发,半湿的发丝披散在肩头,褪去繁俗的珠翠,她更显清丽出尘。
拓跋野抬眸看了她一眼,本只想一眼作罢,可却久久没法再移开目光。
“西戎陛下是为了你的爱妃来兴师问罪的吗?”苏云苓语气淡漠。
拓跋野却答非所问:“今日我西戎来了位你大殷的客人,此人或许你也认识,要见见吗?”
苏云苓有一瞬的怔然,但还是在梳好妆后跟随拓跋野去了地牢。
她没想到牢里这人她不仅认识,还挺熟。
“嫂嫂,你真的做了西戎国君的女人?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君阳哥哥?”
刘灿儿看着衣着华贵,面容娇美的苏云苓,就知道她在西戎是座上宾的待遇。
反观自己,蓬头垢面,眼窝深陷,一来便是阶下囚。
萧君阳喜欢苏云苓,西戎皇帝也要苏云苓,她有什么好?
为什么这些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都抢着要她?
她越想越气,凭什么呀?
“苏云苓你贱不贱啊?一天没有男人是会死吗?这么快就和野男人勾搭上了,我们大殷女子的三从四德你全丢了!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君阳哥哥的爱。”
苏云苓没理会刘灿儿的无能狂怒,倒是身后的拓跋野冷冷开口:
“看不出来,小丫头是个贞节烈女?”如果不是有人禀报,她在戈壁就主动用身子换水喝,他就要信了。
刘灿儿这才看向拓跋野,只一眼她便被这个男人英俊的样貌迷住。
“你……你是谁?”
“本君就是那个野男人,只是并非你嫂嫂勾搭本君,而是本君在勾搭她。”拓跋野明明在笑,却叫人头皮发麻。
刘灿儿无视了他笑容中的冷意,只捡重点知道了他就是西戎皇帝。
一直以为自己非萧霁尘不可的她,突然之间就有了第二选择。
“陛下,求你放过我嫂嫂吧!我嫂嫂她是我表哥的女人,他们都成亲一年多了,她早就被我表哥破了身子。你要是喜欢大殷女人,就冲我来,为了表哥和嫂嫂的破镜重圆,我愿意牺牲自己的。”
苏云苓差点被她这话恶心吐了,偏刘灿儿自己还不自知。
拓跋野唇角弯起一抹邪肆的冷笑:“萧霁尘已经快到了,至于你们两个谁去谁留,我决定将最终决定权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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