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只蛊虫正在奋力挣扎,很明显是萧霁尘的血让它很痛苦。
所以苏云苓便用萧霁尘的血先养着这只蛊虫,这样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出下蛊之人。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只要蛊虫不再对萧霁尘造成伤害,每日用几滴血自然也不是大事。
苏云苓看着这只比之前大了一圈的蛊虫,判断这是一种会随着吸血时间越长,而不断长大的蛊虫。
看它痛苦扭曲的身体,想必有人该难受了吧!
刘府,一家人正在用晚膳,殷霓霞却突然摔了手中的碗。
汤汁飞溅,洒了满地。
她趴在桌子上紧蹙着眉,脸色发白,虚汗直流,一双手紧捂着肚子,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涨得通红。
“娘,你怎么了?”刘灿儿慌忙放下碗筷。
殷霓霞却感觉腹中有个金刚钻,快要将她的肚子钻出个洞来。
“啊~~”那痛苦来得太猛烈,她径直往地上倒去,抱着肚子满地翻滚。
饭桌上的碗碟被她撞落一地,闻声而来的下人们一个个惊得不知所措。
“娘,你别吓我啊!快去请大夫啊……”
“不……”殷霓霞想要阻止,可她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她知道,一定是蛊虫出了问题,可其他人不知道。
很快,大夫便请了过来,可一番诊治过后,却丝毫不见好转。
刘灿儿终于还是去王府请府医了……
此时,苏云苓正在肃王妃院中为萧霁尘绣新的荷包。
肃王妃坐在榻上打络子,“你是说那下蛊之人极有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人?”
“应该不会有错,君阳被蛊虫咬伤那日正好是元宵,我怀疑……”苏云苓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她相信肃王妃心中有数。
“你是说……君阳他姨母?”
“八九不离十。”
“不会的,她姨母虽说嘴上掐尖要强,执着于对他人之事指手画脚,但她不会对君阳和子骞下手的。”
肃王妃越往后说,声音越轻,苏云苓知道,她心里其实根本没底气。
“母妃若是不信,便派人盯紧刘将军府上,那母蛊如果在她身上,相信她很快便会遭受反噬。”
“王妃,世子妃……刘府派人来请府医,说是殷夫人突发重疾,急需救命。”通传侍卫的话宛若一记耳光扇得肃王妃措手不及。
婆媳俩相视一眼,决定亲自去看看。
殷霓霞在蛊虫的折磨下,已经状若疯癫。
肃王妃进门就见往日最在乎脸面的妹妹,此刻正躺在地上痛到扭曲爬行。
她发髻散乱,湿哒哒的头发黏了一脸。
她呻吟吼叫,她痛到颤抖,任凭旁人如何搀扶,她始终蜷缩在地无法起身。
蛊虫啃噬的痛,钻心刺骨。
就算目睹肃王妃和苏云苓一同出现在了她面前,她却连起身敷衍的力气都没有。
“姨母,您这是怎么啦?”苏云苓蹲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刘灿儿没有见到大夫,开始慌张无措:“大夫呢?大夫为何没来?”
“灿儿,王府最好的大夫便是你嫂嫂,就连你君阳表哥的怪症都是你嫂嫂治好的。”
“……她,她真能治母亲的病吗?母亲病得如此急。”
肃王妃神色淡淡:“你嫂嫂的医术之高明,绝非一般大夫能比,快让她替你母亲瞧瞧。”
苏云苓伸手强行扯过殷霓霞的手号脉,就发现她的脉象强健有力,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可她的痛苦又不似作假,这便非中蛊不能解释了。
但她可不会拆穿她,而是要她自己主动坦白。
“这就是胃火引发的胃脘痛,我替姨母扎两针,再喝几副药便能药到病除。”
殷霓霞听到肃王妃的话,硬是咬着牙镇定了下来。
她算什么狗屁大夫?把蛊虫当胃病治的废物!
但是殷霓霞能断定,萧霁尘身上的子蛊出了问题,这一定与苏云苓有关。
果然,当晚肃王府的眼线就将王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殷霓霞。
当得知萧霁尘身体里的蛊虫竟被取了出来时,她终于慌了。
这子蛊只有在母蛊的操控下才会从中蛊之人的身体里剥离,苏云苓是怎么做到的?
而她没有将子蛊弄死,却是将其养了起来,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将子蛊偷出来妥善处理,否则子蛊承受的伤害会通过她体内的母蛊反噬到她身上。
这种痛苦,她再也不想体会第二遍了。
夜深人静,苏芸苓的寝卧窗户被一支迷烟捅破,半炷香后,房门被推开。
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直接朝着安置蛊虫的桌边走去。
确定拿到蛊虫后,黑影正要离开,一转身却撞到一柄冒着寒光的冷剑。
黑影被当场擒获。
“说!谁让你来的?”
“世子饶命,小人只是求财……”
男人起初还拒不承认背后有人指使,但是在一番严刑拷打之下,终究是没顶住,将背后之人交代了出来。
殷霓霞正在府中等着派出去的人将那子蛊带回来,然而想要的东西没等来,倒是等来了肃王府的亲兵。
“殷夫人,我们世子有请。”一队亲兵上前直接将殷霓霞押住往外带。
殷霓霞心中不安不断放大,却依旧嚣张: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将军夫人,肃王是我亲姐夫,你们胆敢对本夫人不敬?”
没人理睬她的狐假虎威,直接将她押到了王府。
她被带到了王府偏厅,苏芸苓和肃王妃已经等在那里了。
肃王妃看着被押进来的殷霓霞,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失望和愤恨。
殷霓霞忿忿盯着她,语气怨愤:“殷黛琼,我拿你当唯一的亲人,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你拿我当亲人?我看是当仇人吧?有哪个亲人会对自己的亲外甥下死手?”
肃王妃的质问震耳欲聋,殷霓霞陷入短暂的沉默后,依旧不死心地辩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是看不起我这个妹妹就直说,没必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不是泼脏水,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苏芸苓站起身,将装着子蛊的瓷瓶拿了起来。
殷霓霞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可是她却不能过分表露。
苏芸苓不慌不急,掌心亮出一根细针,然后当着殷霓霞的面扎进了那蛊虫的身体里。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殷霓霞瘫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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