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江美妮就顾不上生气了。
因为她突然想起,顾闻洲的派对开始时间是上午十点,现在已经是深夜。
这意味着,如果她动作够快的话,还是能赶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结束之前,为顾闻洲送上自己的生日祝福。
手机不见了,身边没有一个陪伴的人,这意味着,江美妮想要找到顾闻洲,只能通过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寻找。
江美妮的想法十分坚定。
即便可能找不到,她也一定要找!
如此想着,江美妮便不再耽搁,踩着高跟鞋走出房门。
与江美妮所在的房间相比,屋外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她强忍着剧烈的头痛,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
偌大的舞池中央,俊男美女们在跳着热辣的舞蹈。
也有些不想动的坐在下面看着热闹。
江美妮一眼就认出了顾闻洲的好兄弟沈寂白。
若是以往,她定会与其打声招呼的。
现在一切都不如找到顾闻洲送上祝福重要,她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舞厅,因为她知道,顾闻洲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
她用最快的速度,几乎将游轮上大大小小的地方转了个遍,却迟迟没有找到顾闻洲的身影。
灰心丧气之下,江美妮走出了游轮房间,想要在甲板上吹吹海风清醒一下。
突然,前方高处的一处暖色灯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朝着那灯光凑近,却看到一双在灯光下翩翩起舞的身影。
江美妮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顾闻洲和……阮眠!
江美妮的小手握紧成拳,如果空气能被攥碎,那么处在她掌心的所有,早就化成一堆齑粉。
所有的一切都找到了答案。
是阮眠!
是阮眠给自己下了药,然后趁着自己药劲儿上来,晕倒之际,凑到了顾闻洲的身边!
江美妮狠狠的啐了一口。
阮眠啊阮眠,你可真是贱!
顾闻洲都已经讨厌你到这种地步了,你竟然还绞尽脑汁的勾引他!
至于顾闻洲,一定是阮眠用自己的安危威胁他,自己才会看到如今的场景!
她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冲到那暖色灯光里,将随同顾闻洲一起舞动身体的阮眠,撕成碎片!
但是她不会这么做。
不想在顾闻洲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就在刚刚,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阮眠,必须死!
这样一个毒如蛇蝎,满心只知道勾引顾闻洲,又怀了他孩子的女人,自己怎么可能容忍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要让阮眠知道,什么机车女王,什么小提琴家,什么封家的小公主,在她江美妮面前,统统是狗屁!
她想让她死,只需要一通电话!
江美妮的目光如炬,踩着优雅的步子,朝着舞厅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对着游轮里面四处可见的玻璃,整理着自己的形象。
眼线有点糊,没关系,擦掉。
头发有些乱,没关系,以指为梳,梳的柔顺光滑。
看着玻璃上面那个一扫之前浪费,恢复光彩的江美妮,她满意的笑了笑,这才信步走进舞厅。
不管是阮薇还是江美妮,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前提是,阮眠不在。
所以,焕然一新的江美妮刚一进门,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大家纷纷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她,暗自猜测着,游轮上的众多男性中,究竟是哪一位能够得到她的垂帘。
突然,她的小手一指,落在了角落里一个最最普通的男人身上。
众人的目光集聚,男人战战兢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江美妮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男人面前,朝着他轻声说道,
“这位先生,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江美妮的美眸微波流转,带着浓浓的勾引意味。
眼前青涩的男人仿佛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忐忑不安站在原地,只傻乎乎的说了句好。
“那就……跟我走吧。”
她伸出白皙的小指,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勾住了男人系的颇高的领口,无比优雅的走着,这对令人唏嘘的男女,很快便从大众视野中消失了。
江美妮惹出的动静之大,就连一心躲在人群中欣赏舞姿的沈寂白都忍不住侧目。
但是他很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之处。
这女人……不就是最近跟顾闻洲打的火热的女人江美妮吗?
在顾闻洲主办的生日派对上,顾闻洲的女人主动现身勾引别的男人,还把人家带走了是什么情况?
沈寂白越想越觉得,自家兄弟这脑袋上,有点儿绿?
“沈少,你想什么呢?都愣神儿了。”
小嫩模向子琪端着高脚杯跟沈寂白的碰了一下,无限娇柔的问道。
不可否认,向子琪一开始的目标是顾闻洲,可是这家伙太不解风情,论温柔体贴,还不及沈少的一半,所以她及时改变猎捕对象,对着沈寂白百般讨好。
“没有没有。”
沈寂白抿了一口红酒,提前给向子琪打了预防针。
“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玩一会儿。”
他虽然不知道顾闻洲和江美妮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好兄弟头上冒绿光,他可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的。
他不知道的是,
江美妮在和男人出了舞厅之后,刚刚还千娇百媚,温柔无限的娇俏女郎,在一瞬间便成了冷酷无情的模样。
“先生,请把手机给我。”
男人惊讶于女人的变化,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懦弱还是让他掏出手机交给对方。
江美妮对手中没有上锁的手机非常满意,旋即抬眸问道,
“有笔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男人明显是慌了。连忙说道,
“有的,这里。”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签字笔。
江美妮接过之后,拉过男人的手便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手机我拿走了,你打这个电话要赔偿。”
手中的签字笔一松,她根本不理会对方有没有接住,便头也不回的朝着甲板的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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