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弥安回来可能瞒得过别的虫,但是绝对瞒不过伊莱恩,估计是他的飞行器刚启动伊莱恩就收到消息。
沈季怀对伊莱恩还是蛮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后一句废话也不说,站在阿普弥安身后,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肩上背着一个单肩包,里面装着萝莹花,它连土都不要了,钻进单肩包后说什么都不愿意出来。
沈季怀拿他没办法,生怕它半路就蔫了,萝莹花用实际行动证明它是没有问题的,它非常的坚强。
沈季怀默不作声,伊莱恩就一直看着沈季怀,过去好几个月,沈季怀和阿普弥安的气色都相当好,不复之前病怏怏的模样。
毫无疑问,他们在西部过的生活相当滋润。
伊莱恩也算是能松一口气,最起码沈季怀跟他哥在一起后没有亏待他哥,看着脸色红润的,谁看了谁不夸一句好。
“你怎么来了。”阿普弥安蹙着眉,直直地挡在沈季怀面前,伊莱恩是虫皇派来的眼线,这次见过他们之后无论如何也是要找虫皇汇报。
伊莱恩觉得好笑,阿普弥安跟防贼一样防着他:“哥,我又不会对沈先生做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觉得你会。”阿普弥安淡淡地说,沈季怀识趣地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尽量不和伊莱恩正面交锋,虽然他很想喊一句弟弟好。
不过他喊了之后阿普弥安可能就不好了。
伊莱恩受伤地说:“哥,没想到我在你眼里已经变成这样了。”
阿普弥安不得不防着伊莱恩,在伊莱恩眼里,不,或者在所有雌虫眼里,雄虫都只是一个玩物,需要拴起来才能听话。
而阿普弥安从来不把沈季怀当成玩物,于他而言,沈季怀是独立的个体,能给他带来价值,尤其是精神价值,他很尊重沈季怀 同样的,沈季怀也非常尊重他。
这一份尊重在雌虫和雄虫之间是少有的,之前见过的梅洛和斯图班尔有,其余的,阿普弥安只想冷笑,一旦撕破脸面,那可不是尊重,连尊严也会被狠狠地扔在地上践踏。
阿普弥安深呼吸,面对伊莱恩颇有些头痛:“伊莱恩,我并不想和你站在对立面,有些事情我们可以自己选择,我只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对你们来说,有我没我都一样,但对沈季怀来说,我对他很重要。”
言意之下,便是想让伊莱恩不要多管闲事,还有这份兄弟情义在。
“那可不一定,”伊莱恩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你身后站着的这位沈先生,可多的是虫觊觎,早就虎视眈眈,不是你一个人想独占,就能独占的。而且你要真不想卷入,那你还回来干嘛,怎么不继续种你的花了。”
沈季怀表面平静,但内心却像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
vocal,兄弟俩这是要因为他反目成仇,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沈季怀很有必要出来说几句话。
他放下拎着的东西,反手把阿普弥安护在身后,笑着说:“伊莱恩,阿普弥安他不是这个意思,阿普弥安不愿意,你老是逼他干嘛。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少少我一只虫又有什么区别。”
伊莱恩瞳孔本就因为生气变得细长,闻言更是纤细了几分,透露着危险的意味:“沈先生,看样子,我哥似乎相当的信任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跟你说。”
沈季怀装傻充愣:“阿普弥安不跟我说跟谁说,有那么多虫想当我的雌侍,我拒绝都拒绝不过来,说好的只娶阿普弥安一个,我就只要阿普弥安,你们从我这里塞虫不成,还想虫阿普弥安这里塞,阿普弥安怎么会愿意。”
伊莱恩错愕地看向阿普弥安,阿普弥安一脸平静,任由伊莱恩打量,丝毫不见心虚。
伊莱恩在说“雌虫”,沈季怀在说“阿普弥安”,牛头不对马嘴,愣是打消了伊莱恩的怀疑,他还以为阿普弥安把雌虫的秘密都告诉了沈季怀,没想到也还只是不想让沈季怀去雌侍。
他确实打过很多次电话询问阿普弥安,但那些都是虫皇授意,伊莱恩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沈先生,我们会尊重您的意见,您想和阿普弥安在一起,那就在一起,不会有雌虫硬塞给您。”伊莱恩皮笑肉不笑地解释。
沈季怀还真就装得像雄虫那样任性,倨傲:“那还差不多,说不要就不要,真是烦死了,一个雌虫都够多事,再来几个是想让我早点死吗,你说是不是,阿普弥安。”
阿普弥安忍了忍笑意:“是的,雄主。”
沈季怀猛地回头看向他,这还是阿普弥安第一次喊他雄主,之前fq期让他喊都拉不下脸喊,硬生生跟他较劲,经常都是喊他的名字比较多,现在居然主动喊了。
好激动,啊啊啊啊,好想现在就抱着老婆进屋。
阿普弥安察觉到他的欢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雄主,这一路风尘仆仆,要不我们先进屋吧。”
“好!”沈季怀牵着阿普弥安的手,大踏步往屋里走,只剩下风中凌乱的伊莱恩,以及一堆没来得及带走的行李。
伊莱恩抓狂:啊?我那么大一活虫就这么被忽视了?小情侣真烦!
家政机器每天都任劳任怨地打扫卫生,因此即便两年多没住,房子里还是非常干净。
沈季怀火急火燎地把萝莹花拿出来,顺手找了个花瓶,把它放在水里。
再然后,萝莹花欢呼雀跃地吸收着能量。
啊呀呀呀,今天的能量似乎异常的多呢。
阿普弥安真没想过一句“雄主”能让沈季怀失控成这样,每喊一遍,失控程度就增加一分。
直到后面天都黑了,沈季怀才冷静下来,哼哼唧唧地求他再喊一声。
阿普弥安咬紧牙关,说什么都不喊,这对他的脖子很不友好。
沈季怀失落落地叹气:“老婆,我去给你做饭。”
阿普弥安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只好软声喊了遍:“雄主。”
他不是故意要软声的,实在是发不出声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