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能不能看见你。”沈季怀有点好奇,如果这个花只有他能看到,那还有什么意义,他老婆每天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花种出来。
萝莹花迟疑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阿普弥安是可以看见它的,它先前为了长出来吸收了大量的能量,长出来之后便不必再遮掩。
萝莹花的生命力非常顽强,也经常长在别的植物不能生长的恶劣环境,比如废墟之上,又比如泥沼之中,前提是它能顺利的长出来。
它算是跟沈季怀串通一气,成为阿普弥安好感度的象征,如今这些通通不需要了,当然可以大大方方地让阿普弥安看,又没什么见不得虫。
煮好粥,沈季怀正准备去看看阿普弥安醒没,门一推开,阿普弥安生无可恋地坐在床上,宽大的睡衣被他翻身的动作弄的凌乱,露出一大片星星点点的肩膀,看起来像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一样。
沈季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阿普弥安这副样子他最有发言权,整整三天三夜被他翻来覆去折腾,这精气神能好吗,不被折腾坏都是阿普弥安体能好。
但转念一想,不是他闹得阿普弥安,反而是阿普弥安让他没休息好,他为什么要觉得心虚,应该心虚的是阿普弥安才对。
所以,沈季怀昂首挺胸地走进去,走出了万夫莫敌的架势,帅气没过三秒,就在阿普弥安复杂的眼神注视下蔫了吧唧的。
好吧,他在他老婆面前摆什么架子,当然是以老婆的想法为准。
“那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才会醒。”沈季怀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在床边坐下,握着阿普弥安的手,阿普弥安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手。
半晌后,阿普弥安慢慢地反握住沈季怀的手,笑了笑:“没有,其实一早就醒了,醒来你不在。”
沈季怀嗔怪道:“居然醒了咋不喊我,要自己呆呆地坐着,我就在外面收拾东西,你喊一声我不就过来了。”
阿普弥安眼巴巴地瞅着他:“好,我下次注意。”
本来还以为会在阿普弥安醒了之后会有些尴尬,不过在阿普弥安面前,尴尬也没什么用,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完了。
“还下次注意,就凭咱俩现在这关系,我在浴室洗澡你都可以直接叫我出来然后给你洗。”沈季怀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深深无力感,以前阿普弥安不会在意这些,跟他关系亲密,要做什么都可以毫无顾虑。
难道是因为他标记了阿普弥安,所以阿普弥安开始害羞了?真是稀奇的一件事。
沈季怀侧着身看了看阿普弥安的后颈,上面遍布着咬痕,其中一个咬痕最深,像是把牙齿深深地嵌进肉里,而后在拔出来。
沈季怀回想起来,那是深度标记的时候不小心咬的。
阿普弥安是雌虫,还保留着野兽般的牙齿,锋利又尖锐,活像是一把刺刀,咬一口能把肉给咬下来,沈季怀身上的痕迹也不少,尤其是脖子上,他有一瞬间真的恍惚了一下阿普弥安是不是要把他给咬死。
太可怕了,也太凶残了。
下次说什么都得让阿普弥安打一针抑制剂,否则失控的雌虫他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摁住。
想着,沈季怀便把伤口露出来,委屈地看着阿普弥安:“看你干的好事。”
阿普弥安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沈季怀非常夸张地抽气:“很疼的好不好,你还戳我,踹坏了你赔。”
“嗯,我赔,”说着,阿普弥安附身在伤口上轻吻了一下,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赔。”
沈季怀本来就不生气,只是想缓解缓解气氛,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美滋滋地道:“那我可记着呢。你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刚熬好了粥,是我端过来给你在床上吃,还是出去吃。”
“出去吃吧。”阿普弥安的身体恢复了大半的力量,除了某些无法忽视的酸痛,其他都还好,没到要服侍的地步。
但沈季怀还是把阿普弥安给抱下来了床,阿普弥安没比他矮多少,甚至重量也不轻,沈季怀依旧抱得轻轻松松。
来到特里斯沈季怀依旧没有忘记健身,那不还是因为要抱老婆。
盛好两碗粥,配上一些小菜,沈季怀和阿普弥安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餐,期间很多次阿普弥安都是吃着吃着就看着沈季怀开始走神,直到沈季怀两碗粥见底,阿普弥安半碗都没吃完。
“老婆,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沈季怀忧心忡忡,探了探阿普弥安的额头,又探了探腋下,没有发烧的迹象,那就是内部的问题。
阿普弥安摇了摇头,一口把凉了大半的粥给喝完,匆匆放下碗说:“我想出去走一走。”
沈季怀当即也把碗给撂下,扶着阿普弥安:“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阿普弥安腰酸,把大半的重量都靠在沈季怀身上,心安理得的被沈季怀带着走,“你要给我看什么。”
有一段时间没剪头发了,阿普弥安的头发现在摸上去毛茸茸的,沈季怀趁机上手摸了一把,“和你的发色差不多的东西,你看见了会很高兴。”
阿普弥安猜了半天没猜出来,直到那唯一一朵,活生生的,艳丽的,幽蓝的萝莹花出现在他面前,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是在和他招手一般。
阿普弥安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道:“这,它什么时候开花的。”
沈季怀把他能看见小嫩芽的事省略掉了:“我是今天出门才看见的,应该是在这三天之内长出来的,这说明我们……”
沈季怀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阿普弥安的脸唰的变红,推了推沈季怀:“你个不正经。”
不过也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他种了快一年的花,每天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它长出来,结果就是不长,非得在这个时期长。
阿普弥安也有理由怀疑萝莹花是朵小黄花。
不过这样一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说的通了。
以前他便猜测萝莹花是连接两个平行世界的媒介,只是花一直种不出来。
他醒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自己多了一部分记忆,不,不应该是多了一份记忆,是他的记忆和平行世界的记忆融合在一起了。
现在的他,身体没有受损,翅翼也还在,沈季怀也刚标记了他,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但又不是最开始。
毕竟,还有一份已经经历过一切的记忆。
阿普弥安并不妒忌这个阿普弥安好好的,那都是他,去斤斤计较,那才是不应该。
现在,或许要重新认识一下了,沈季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