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不难,他学不就是了。
阿普弥安雄赳赳,气昂昂,信心满满地出了门,准备学成回来之后在沈季怀面前大展身手,绝不能让沈季怀看轻了去。
沈季怀不知道阿普弥安又出去做什么,再次收拾好医药箱,他进了厨房,把案板上的菜洗干净,熟练地把菜切好备用,还好这里锅碗瓢盆和调料都有。
阿普弥安不怎么会做饭,以往都是沈季怀包揽了家务,从某些方面来说,沈季怀倒是人模人样的,也不怪阿普弥安会被他迷的神魂颠倒,沈季怀有这个资本。
望着去而复返的阿普弥安,克里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个时间你平常不都是在种花的吗。”
阿普弥安尴尬地笑了笑:“我发现我不会做饭,所以想要来找你学习一下。”
闻言,克里克看向阿普弥安的眼神充满了质疑,上下打量了阿普弥安许久,难以置信地道:“身为雌虫,你连饭都不会做,以后哪只雄虫敢要你,你就不害怕找不到雄主。”
雄主雄主,阿普弥安听这句话听到耳朵都能起茧子,他在中部一直被叨叨叨,来了西部还有虫叨叨叨,快点饶了他吧。
克里克见他一脸苦大仇深,以为他是不会做饭才伤心的,到了这个年纪,就算雄父雌父不安排婚事,婚姻介绍所的人也要找上门来了,家里介绍的总比婚姻介绍所介绍的好。
他已经被婚姻介绍所介绍了好几个歪瓜裂枣般的雄虫了,真是不知道婚姻介绍所从哪儿找来的一群奇葩。
自己长了一副猪头猪脑的样,要靠雌父养着,还来嫌弃他不够贤惠,嫌他不够有钱。
凭他的条件找一个好点的雄虫是完全足够的,更别提阿普弥安这样条件优越的,坏就坏在阿普弥安不会做饭。
看来他得努力一点,教会阿普弥安做饭,也不至于日后被婚姻介绍所介绍的那些垃圾雄虫讽刺。
“走吧,我教你就是了,做饭其实很简单的,反正也就两三个步骤,你记住就行,做简单的菜没有问题。”克里克一边走一边说。
阿普弥安没仔细听就点了头,脑海中回忆起以前在军校上课时,因为烹饪课不及格被弟弟取笑这件事,他的厨艺就连老师都对他无可奈何,没有见过这般难以教化的学生,一点天分都没有。
半小时之后。
阿普弥安到底是没有厨艺天分,两锅菜都被他煮成了焦炭,光是看着奇奇怪怪的形状都没有食欲,更不要提味道,闻到一点都让虫反胃。
此时他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克里克面前,盯着垃圾桶两团黑乎乎看不出模样的东西,讪讪地笑了笑:“我,已经很努力了,相信我,我下次一定可以的。”
克里克无奈地扶额,把阿普弥安推出了厨房,嫌弃地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会做饭了,你不是不会,是做了吃了会死虫,你还是别在这里添乱了,等我做饭之后你和我一起吃吧。”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阿普弥安把围裙解下来,准备在门口学习一下克里克的手法,观察半晌之后,他想起来还有一只雄虫在等着他。
他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沈季怀会不会生气,阿普弥安叹息道:“我先回家一趟。”
克里克点了点头,还不忘喊道:“你记得一会儿过来吃饭。”
他那么久不在,沈季怀应该会发脾气吧,毕竟雄虫骨子里都是没有好脾气,之前还假模假样跟他说谢谢,多半也都是装出来骗虫。
经过刚刚那件事,阿普弥安对沈季怀好不容易有了点好感也全没了,要怪就怪在雄虫身上,可恶的雄虫,真应该让他死在外面。
希望他一会儿回去家没有被拆掉,要不然他不介意让沈季怀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动声色地靠近院子,阿普弥安屏住呼吸,去听屋子里有没有雄虫歇斯底里吼叫的声音和砸东西的声音,毕竟这是他们彰显存在感惯用的伎俩,他承认,有些时候很有用,能引起雌虫的注意,不过这一照在他身上不会起作用。
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阿普弥安不仅没有听见摔东西的声音,里头还安静的可怕。
雄虫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阿普弥安缓缓推开房门,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进去,准备给沈季怀一个“大大的惊喜”,却在他转身的时候,一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季怀呆愣地站着,没有乱动。
阿普弥安:“!!!”
“阿普弥安?我正准备出去找你,你就回来了,怎么猫着腰进门。”沈季怀把阿普弥安的身体扶正。
四目相对,这就很尴尬,想要偷偷进来抓沈季怀有没有干坏事,还被沈季怀给抓到,军雌的脸都要被阿普弥安给丢尽了。
“我刚刚去隔壁邻居家了,”阿普弥安打着哈哈,“就是刚刚在外面站久了,腰有些酸。”
沈季怀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准备吃饭吧。”
阿普弥安走在沈季怀身后,发现沈季怀手上拿着湿抹布,似乎是在擦玄关的柜子,他前几天才擦过柜子,几天过去又落了不少灰,他正想着下午打扫一下卫生,不过现在一看柜子上很干净,沈季怀擦得差不多了。
雄虫还有会打扫卫生的?不是四肢都退化了吗,翅膀就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动净化掉的,现在已经没有雄虫有翅膀,大多长得肥头大耳,油光满面。
未成年雄虫还要点脸,不像那些早就成年的雄虫,压根没有脸这种东西。
沈季怀倒是格外的清爽,又帅气,刚刚撞到他胸膛,阿普弥安的鼻子都撞红了,一点都不软,硬邦邦的。
之前给沈季怀换衣服时他就看到了沈季怀孔武有力的身材,要不是沈季怀后颈处没有虫纹,他都要怀疑沈季怀是雌虫。
雄虫哪里还有身材管理。
“你在这里做什么。”阿普弥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整间屋子,好些地方已经变得干干净净,看来沈季怀有用心在打扫。
沈季怀把抹布举起来给他看了眼,老老实实地解释:“我已经做好饭了,但是你一直没回来,就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屋子里的卫生。”
“什么?”阿普弥安快速地越过他冲进厨房,揭开盖紧的锅盖,饭菜怕冷掉温在锅里,闻着那个味道都能感觉出来做饭的虫和他这是手残党虫不一样。
色香味俱全,全占满了,没有点功夫在身上也做不到,像阿普弥安,他就不行。
要不是他从克里克那里买回来的菜不见了,而且厨房的垃圾桶还有处理过的菜,他都要怀疑沈季怀是找镇上的饭店订了两个菜送过来。
只是沈季怀手上一没光脑二没钱,镇上到这里也绝不是半小时就能到达的,那么真相就是,这菜的确是沈季怀做的。
沈季怀会说谢谢,会包扎伤口,会做饭,会打扫卫生,长得不抽象,有些傻乎乎的,笑得比花还好看,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魔幻,不真实。
阿普弥安怀用力在手臂上掐了一下,会疼,那不是做梦,真的是沈季怀做的。
现在阿普弥安看沈季怀的眼神已经不是再看一只普通的雄虫了,更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生物,全世界只有他一个的稀有生物,放在特里斯能直接供起来,看一眼都要收门票。
他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一个人,说稀有也没错。
沈季怀被阿普弥安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难道阿普弥安已经被他深深地吸引了吗,看来他的魅力一如当年,“要是饿了的话,就先吃饭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阿普弥安深呼吸一口气,颤声问:“锅里的菜都是你做的?”
“是啊,我看你做了一半又出去了,大抵是有要紧的事,怕你回来会饿,就帮你做了。”沈季怀想摸了一摸后脑勺的头发,但他的手还拿着抹布,便只能露出一个绝对能迷死阿普弥安的笑容。
笑得人畜无害,阿普弥安被晃到了,一点没往沈季怀是故意的方向上想。
这还生啥气,沈季怀识相又能干,身残志坚,他真是恶毒,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一只脑子正常的雄虫,真不应该。
因为这几件事,沈季怀被阿普弥安暂时划分到好虫的那一边,沈季怀会做这些也要考察。
很多雄虫在婚前婚后都是两副面孔,这是村尾那只喜欢骚扰别的雌虫的雄虫给阿普弥安的经验。
那只虫可坏可坏了,所以他好心的送他进去改造,希望出来之后又是一条好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