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空气越冰冷。尉迟宿准备给虞溸溸买几件厚衣服御寒。
虞溸溸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又看了看尉迟宿正坐在店里等自己,衣服全是他一手挑的,挑了五套,一套比一套可爱。虞溸溸看着一身萝莉妆扮的自己,“我觉得,我现在像个福娃。”
尉迟宿抬头看向虞溸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觉得福娃挺好的。你要是不喜欢你就再挑两套喜欢的。”虞溸溸穿着厚厚的连襟,底下是长到脚踝的裙子,裙子也是加厚的,跟连襟是一套。
左右转了转“我也觉得挺好的,喜庆又可爱,除了有点像福娃,其他的都不错。”说完又挑了几套碧色的衣服,淡雅清新。
两人出了衣服店,准备再去挑些饰品,虞溸溸看的不亦乐乎,伸手挠了挠脸,不挠还好,一挠脸倒是越来越痒。虞溸溸想停手,但又有些控制不住。
尉迟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马上掰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虞溸溸的脸,红一块,白一块,有些地方甚至被抓出了血丝,脖子底下也稍微带了点。
虞溸溸有些不好意思被人这么看着“应该是荨麻疹过敏了,每年换季我都会长,涂点药膏就没事了。”
尉迟宿叹了一口气,用手敲了敲虞溸溸的脑袋“不省心,过敏了不早点说,自己抓半天。”随后拉着虞溸溸去药房买药膏。
进了药房大致向医生说明了下情况,医生简单的开了点药“那个那个,只要涂抹的药膏就可以了,口服的不要。”虞溸溸马上开口。
尉迟宿扭头问她“为啥?”
“口服的药太苦了,我不想吃。”
尉迟宿“哦~”的一声点点头,随后冲医生说“口服的药和涂抹的都要,多开点。”
“不要!我不吃!”虞溸溸听到马上拒绝。尉迟宿无法,耐心的对她说“口服的药也没有很苦的,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虞溸溸“……”我谢谢你。
“必须吃,不然好的慢。”尉迟宿的口吻不容拒绝,但是人仍然是笑着的。
虞溸溸也不再反驳了,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尉迟宿,这个男人怎么做到又凶又温柔的?像…像那个什么来着,对了!斯文败类!
虞溸溸眼珠子一转,对尉迟宿说“你等一下,等我两分钟,我马上回来!”
说完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尉迟宿还来不及叫住她,人就没影了。
等虞溸溸回来的时候,尉迟宿拿着大包小包的药在原地等她。虞溸溸笑眯眯的拿着一个精致的袋子,递给尉迟宿“喏,送你的,打开看看。”
尉迟宿接过袋子,袋子里装着一个小盒子,再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副精美的眼镜,黑金色的镜框,跟尉迟宿倒是挺搭的。
“我没近视。”尉迟宿说了句煞风景的话,虞溸溸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你戴眼镜肯定更好看,这个镜片没度数的,你快戴上试试。”
尉迟宿拿着眼镜,看着虞溸溸一脸期待的脸,无奈的摇摇头还是把眼镜带上了。
虞溸溸死死盯着尉迟宿的脸,心里暗自惊叹“果然,眼镜和尉迟宿很适配,更像斯文败类了。”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我就摘了。”尉迟宿有些戏谑的笑了一下。虞溸溸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完了。
随后轻咳一声“看够了看够了,摘了吧。”又在心里暗暗的补了一句“这种好东西,当然只能我自己偷偷看啦。”
虞溸溸低着头跟在尉迟宿身后,不自觉地笑了一路。
天色渐晚,两人回了旅店,尉迟宿叫了饭上来,虞溸溸有些心不在焉,慢吞吞吃完了饭,尉迟宿又监督她吃药,软磨硬泡好不容易喂了一口进去。
虞溸溸皱着眉,面色扭曲“苦死我了!”接下来尉迟宿再喂,虞溸溸是一口也不会喝了,双手捂着嘴使劲摇头。
尉迟宿叹了口气“你像个小孩,什么都得哄着你。”虞溸溸撅着嘴“可是我真的不想喝。”
尉迟宿看着她,最终还是不想强迫她喝药,然后把药膏递给虞溸溸“去擦药膏,擦完要睡觉了,明天启程继续出发。”
虞溸溸乖巧的接下了药膏,两人就各干各的事儿去了。
半夜,一片漆黑的房间。虞溸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尉迟宿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起身开了灯,走了过来“怎么了?是不是痒的睡不着?”
虞溸溸看着他,眼神有些闪躲“没什么事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尉迟宿也没多停留,关了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不来还好,一来虞溸溸更加睡不着了,她掰着手指,躺在床上心脏砰砰直跳,这是一种从没都没有过的感觉,当初和宫晨在一起也没有这种感觉。
虞溸溸的思维又飞向远处,曾经那么喜欢宫晨,宫晨的要求她从不拒绝,也从不反抗,她一直都在追赶他,追赶了很久很久,她也觉得宫晨离自己很远,怎么追也追不上。
虞玄柳每年回来都嘲笑她自降身份,讨好一个落魄的贵族。可虞溸溸无所谓,仍然每天追在宫晨身后。
经历了这些事情,虞溸溸难过自己被骗,难过自己心爱的人会这样对自己,也难过两百年的等待和付出付之一炬,可她仍然相信爱情,她觉得会有一个人来全心全意的爱他,她一定会遇到的,她要等。
这个人…现在是不是已经出现了?
虞溸溸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有些口干舌燥。
虞溸溸这才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害怕。害怕他不喜欢自己,害怕两个人没有结局,害怕尉迟宿会不会也像其他人一样,残忍、欺骗、辜负。
虞溸溸想着想着,眼睛有些发酸,泪水慢慢从眼角滑出,她不由得感叹自己还是太脆弱了,轻轻的啜泣着,哭着睡着了。
另一边的尉迟宿其实也没有睡着,听着女孩翻来覆去也不能入眠,听着她偷偷的叹气,听着她默默的哭声,尉迟宿睁着眼心想“她是不是又想到宫晨了?”
终究也没有起身安慰她,这一夜,尉迟宿也失眠了,直至快天明才浅浅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