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眼看这个孩子脸色青紫,连哭都哭不出来,不光稳婆急了,她也急得要死。
刚出生的孩子,如果在短时间内哭不出来的话,是要出大事的!
“快把孩子给我!”
缝合完毕,这孩子已经闭气有一会儿了,如果这会再哭不出来的话,肯定就要放弃了!
稳婆急忙将孩子交给晚晚,满脸的希冀:“小神医,这孩子是不是还能活!”
“能!到了我手里,即使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我也得把他抢回来,这可是人命啊!”
正是因为之前几次濒临死亡晚晚才真正明白活着有多重要,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救这个孩子。
晚晚先是把孩子放平,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按压他的胸口,见没有反应之后慢慢加大力度,又几次对着他的嘴渡气。
稳婆在一旁都看待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行为,喘不上来气的时候需要亲着嘴渡气吗?
这个方法如果管用的话,那下次遇到半死不活的人,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使用这种办法呢?
可是细想想自己终究是年岁大了,若真惹出事就是麻烦……
“这个办法可以救那些突然闭气的人,比如说掉进水里快淹死的人,再比如说像这样刚出生的孩子。”
晚晚说着又从孩子的鼻腔里吸出两口脏水,虽然味道实在不怎么样,甚至还有点恶心,但是这会儿过不了那么多。自己手头上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什么方便用什么……
反复按压了不知多久,外面的人等得着急,稳婆更是在一旁团团转,叶淑云昏睡过去。晚晚自己一个人和稳婆轮换着按压孩子胸口,反复揉搓孩子背部。
终于,孩子嘴里发出吭哧两声,紧接着就放声大哭起来。
原本有些青紫的脸色,这会儿也已经转为红润!
“活了!我从来没见过没气儿了这么久的孩子还能哭出来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下回再给人家接生的时候,我一定得注意着,不过刚刚你那个拿剪子剪开的地方真的能行吗?”
“就是过一阵子肉长好了之后,拆开线的时候可能会比较麻烦一点,又要受点罪,不过最多就是流点血,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像这种情况的话,一定得做好热烫酒烫。”
稳婆听着连连点头:“好,我都记住了,下回我肯定要好好的去救那些人,再也不用以前的土方子了!”
“这个还有土方子?”晚晚第一次听说土方子这种说法,生产还要土方子?
稳婆一边包孩子一边道:“有确实是有,不过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说起来也挺不人道的,我也是看着心疼,但是实在没有办法,如果人家确定要保孩子的话,我们只能舍弃大人,如果想要大人活下来,孩子基本上就得死,反正只能留一个,现在看来的话活下来的面就更大了!没准之前就有能活下来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稳婆心里更难受了,这岂不是代表着自己之前的时候也杀了不少无辜的孩子吗?
她本来就是接生的,可是看惯了多少女人的生死,一边心疼一边又觉得无可奈何,毕竟这些事情大多是男人做主的,还是留下孩子的更多!
或许这就是人性,但是如果让那些女人选择,大多数也会选择留下孩子……
唉,都说她们这些看惯了生孩子的事儿的人都是冷血的,可谁又能知道她这老婆子的心里也疼那些孩子,更疼着那些女人呢?
孩子包裹好之后,晚晚又给叶淑云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劲,这才把孩子抱出去。
原本大家在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都已经放弃了,却不想在他们放弃之后突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哭声,众人这才在外面欢腾起来。
这会儿看晚晚抱着孩子出来,大家急忙围了上去。
这孩子红彤彤的,虽然看上去有些皱巴巴,但是五官端正,刚刚哭过的小脸还有些红,但是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了,不像别的孩子一样隔了好多天才睁眼,反而这会儿就已经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向四周,虽然看不清楚,但也足够大家欢喜。
不知道是不是当爹的都一个样,晚晚看着牛高才就想起石冬青,好像大舅抱孩子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端着泡沫的姿势,生怕一个用力把孩子给碰坏了。
“伯伯,刚出生的小弟弟虽然很软,但是也没我们想的那么脆弱,抱抱还是没关系的,你可以稍微用力一些,这么捧着我真怕你把他摔了!”
“给我!”牛老转骂儿子,“天天让你吃口屎你都吃不上热乎的,我要你还有啥用?一会儿别再把我孙子碰坏了!”
“我是吃不上热乎的,就你能吃上……”牛高才小声嘀咕着,还不敢大声说,亲爹要是听清楚了,今儿非把他腿打断了不可。
“刚才这孩子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哭,怎么把他弄哭了?他没事吧?”
也有觉得好奇的,这孩子他们还以为没动静了呢,没想到还真是个活的!
晚晚耐着性子,简单说了一下,这孩子的情况是因为生他的过程当中费了力气,所以呛进去一些东西。
“那那么长时间没哭出来,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牛高才对晚晚的医术更加佩服也更加震惊,真没想到情况那么危急,孩子居然活下来了,这简直就是上天垂怜,也是晚晚的医术,实在是高于常人了!
“就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哭出来,所以我们才一直在里面抢救着孩子,不管是揉胸口还是按压还是拍后背,反正总而言之孩子是活下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都做了些什么,现在累得我手还在发酸,但是只要孩子能活下来就行,好歹是条人命!”
让晚晚去说自己到底是怎么救的孩子,晚晚还真是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当初不断的在重复那几个动作,直到孩子有了哭声,她才真正的算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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