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发披两肩,宛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女孩子的头发,对于男人来说,仿佛是她身体的延展,没有那么神秘,却又同样的柔软动人。
刘长安放下手来,露出笑容。
安暖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好没有练了一天球之后油油的感觉,早上洗了,用的马鞭草混合果木的洗发水,清清淡淡的香气。
“干嘛摸我的头发?”安暖摇了摇头,长发摆动,整理了一下额头前的刘海,夏天最烦人的就是刘海比别的地方容易油,然后变成一整块厚厚的,那就难看死了。
“手痒。”
安暖打了一下刘长安,依然在前边带路,略微有些羞涩,但是并不十分紧张,或者有什么不安,因为本来就是单纯的想让他中午好好休息,自己也能够监督他不要乱跑,否则的话自己去休息,他未必会跟着班主任走,指不定又遇到什么事,跑到哪里去了,然后下午又迟到……别说十八岁的少年了,就算多大的男人,也是像孩子一样会胡闹。
这是安暖从言情小说中得出的经验。
安暖今天没有扎马尾,头发就披着,有着和平日里不一样的气质,但是她更在意自己的刘海,“说我是没有刘海好看一些,还是有刘海好看一些?”
“都好看。”这是唯一的答案,因为其实她们并不是在征询意见,折腾刘海本来就是她们乐此不彼的爱好,一会有,一会没有,审美随时会变化。
酒店离考场不远,太远了当然就没有意义,这两天周围的酒店房间都涨价了,安暖妈妈定的是一个商务双人标间,三十五平米左右,足够宽敞了。
安暖拿着房卡,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看到有许多考生进出,这才放松了一些,这时候没有人会用猜测两人关系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刘长安啦。
进了房间,心情又有些不一样了,在房间中尴尬地站了十秒钟,安暖找到了拖鞋,一人一双。
“我冲下电,手机没电了。”刘长安自顾自地坐在床头给手机充电,“要不要去洗个澡?”
“啊?”
“嘿嘿。”
安暖脸颊热热的,伸手打了刘长安几下,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有事没事打几下刘长安了,当然是不会用多大的力气的,可是觉得他讨厌的时候,就喜欢这样了。
“我定个闹钟,然后我要午睡。下午是数学,我要集中精力……真是的,说为什么不上午考数学?明显上午脑子更清醒一些。”安暖坐在自己床上,有些絮絮叨叨的像嗫喏自语,“不要打扰我,我数学没好,还有也要好好休息才行,别以为把握比较大就随便应付……高考只有一次,哪怕报考的学校十拿九稳,能够拿多少分也是对自己三年的一次检验……”
“怎么废话这么多?”
安暖又打了一下刘长安。
刘长安拿着手机躺了下去,安暖看见他拿着手机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的样子,不禁有些忿忿起来,相比较起来自己许许多多刚刚想一个开头就脸红红压抑住的内心戏,这家伙怎么一点和超级美少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紧张,冲动,开心,兴奋和蠢蠢欲动都没有啊?
按道理来说,如果他喜欢自己的话,两个人这样前所未有的独处一室,总是会有暧昧的感觉的吧?他总得表现出一些偷看她的眼神啊,然后在她发现之后,装模作样地扭过头去。
这才是正常表现啊!
他居然在玩游戏!
安暖瞄了一眼刘长安的手机屏幕,发现他在玩跑胡子!
其实现在高中的风气已经挺开放了,男男女女玩在一起,也没有人太放不开或者特别注意男女之防,作为朋友的话,说好了中午一起休息,这样淡然自若的态度也许才是正常的吧。
安暖这么想着,就更加不服气了,难道前一阵两个人悄然萌发了更多暧昧的场景,那天说好的让她感受踮脚的甜蜜呢?那天两个人分别时彼此注视对方的心跳呢?这都是开玩笑的吗!
会不会是这一阵子他和白茴聊的更来一些,他又移情别了?
呸,要是这样的话,他就根本没有对安暖用过什么情,哪来的移情?
安暖现在不想睡觉,她原计划就是中午肯定会和刘长安嬉闹一阵子才好好休息的,于是安暖脱掉了外套,靠在床头,伸出一条腿,用脚趾头去夹刘长安。
两张床之间的距离还没有半米,这对于超长腿的安暖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马上就夹住了刘长安的小腿肉,用力!滑出去了,没夹住!再用力!还是没夹住!
刘长安伸出脚来,倒是轻轻松松地用两个脚趾头夹住了安暖捣乱的大脚趾头。
安暖连忙挣扎,发现刘长安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她的大脚趾头却被俘虏了!
“放开我!”安暖两只脚一起上了,手舞足蹈的闹腾。
刘长安打完一把牌,一伸手就把安暖搂进了怀里。
仿佛荷塘里过去的一阵风,翠绿的叶子摆动,花枝摇曳,风过去后又渐渐止歇了一切骚动,安安静静的,只剩下还有水面的波纹没有传递完跳动的能量。
安暖的脚趾头已经不敢用力了,缩着两只手放在胸前,眼睫毛颤动着,意外而羞涩,窘迫地垂下了眼睑,微微低头,不满地哼哼了一声,“干嘛……”
一般这种情况下,男孩子都会亲女孩子的吧?想到这里安暖就有些紧张了,那……那这样的开房,性质就完不一样了啊!
他一定是想到了,两个人都站着的时候,安暖要踮脚有些困难,但是如果都是躺着,只要他躺在上面一点,照样是他低着头,而她要昂着头伸直身子,腰肢往他怀里扑的姿势啊!
这可比一个人站上一阶台阶,一个人站下一阶台阶的姿势自然多了啊!
“好好睡觉,再闹腾,我可要欺负了啊。”刘长安放下了安暖,自己换到了另外一张床上。
“明明只有我能欺负!”安暖眨了眨眼睛,还以为他是刘下惠呢,原来也知道想要欺负人啊……嘿嘿,安暖摸了摸自己微微热的脸颊,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这个叫安暖的女孩子真不要脸,不害臊!
刘长安不理她了,继续玩自己的跑胡子,安暖侧头看着他,仿佛以前坐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自己侧过头去总能看到他熟悉的侧脸。
“听到我说话没有?”安暖有些得意地又伸腿踢了踢他。
“好,好,只有能欺负人。”刘长安语气明显敷衍。
“那我还要欺负。”安暖又用脚趾头来夹人了。
刘长安刚放下手机,准备让她知道没有适可而止的下场,安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妈妈!”安暖连忙“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