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厮杀,乌桓大军的后军已经崩溃。
两侧的山上,汉军的战鼓以及喊杀声依旧不断。
乌桓士兵因为战马受惊的缘故,只能放弃马匹胡乱奔逃。
张辽接替程普成为箭头,一路势如破竹,带着一千铁骑生生撕开了一条口子。
冲过后军张辽才看到,敌军自相践踏不知死了多少人。
毕竟,前方他们可没有杀到,然而却依旧有大量的尸体铺满道路。
“杀过去!”
张辽毫不迟疑,继续带着骑兵冲锋。
而另一边,率领后军撤退的蹋顿,正在经历一场心神交战。
“为什么!”
“为什么敌军会在此处出现?”
蹋顿心中不断地在胡思乱想着。
毕竟,汉军出现的太过突兀,就好像提前知道他们会在此处经过一般。
“大王,一定是楼班!”
“一定是楼班泄露了我们的行军路线,为的就是夺回单于之位!”
难楼脸色狰狞,怒声喝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
“单于之位本身就是楼班的,我乌桓这些年看似壮大的很快,但这里面的艰辛他不可能不知道。”
“楼班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叛族之事。”
蹋顿想要为楼班辩解,然而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否则敌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这条路有多难走,别人不知道,蹋顿难道还不知道?
如果没有准备,从这条路行军简直就是在找死。
“杀!!”
就在此时,后方传来声嘶力竭的喊杀声。
只见浑身浴血的幽州铁骑,正在朝着他们杀来。
咻咻咻——
幽州骑兵手持弓弩,直接扣动弩机。
连弩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射出,瞬间倒下大片乌桓士兵。
“还击!”
“用你们手中的弓箭,将敌人射杀!”
蹋顿拔出马刀,高声喝道。
他知道敌军一定会紧咬着不放,继续撤退就只会被敌人慢慢蚕食。
既然如此,不如仗着兵力优势,先把敌人的骑兵击溃。
他就不信,没了骑兵的麹义还能凭借步兵追上他们不成。
“不行啊,大王,敌军的弩箭太过猛烈,我们根本无法有效的还击。”
箭雨不断,乌桓人纵然硬着头皮射了几支,可是奈何连弩的威力太过强大。
弩就是弩,就算威力比强弩小了一些,可是穿透力也不是寻常弓箭能够媲美。
何况,乌桓人的弓也不是汉军步兵装配的大弓,而是更便捷轻巧的马弓。
“那就用马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我大乌桓的勇士们,随我汗鲁王冲锋,将这些汉狗全部杀死!”
闻言,蹋顿鼓舞士气之后,一夹马腹朝着汉军发起冲锋。
“随大王杀!”
那楼、速仆丸等乌桓诸王纷纷响应。
不得不说,蹋顿不仅勇猛,而且魄力以及应变能力都不算差。
先是壮士断腕切断后军,以此来阻截汉军主力。
再是鼓舞士气,凭借自己的威望,强行提高士气低迷的部曲,对张辽这支骑兵发动反击。
“将军,咱们只有几百人了!”
眼看着敌人发起反击,张辽身边的士兵立即提醒一句。
毕竟对方虽然是败军,但那也是两万余骑兵。
而他们经过一番厮杀后,原本的千余骑此刻也就剩下七八百人。
“怕死的就滚回去抱婆娘打孩子,别来战场上丢人!”
“不怕死的随我杀,要死老子和你们一起死!”
张辽脸色一怒,怒吼一声,激的这些将士脸红脖子粗。
此刻张辽尽管知道这么冲过去九死一生,但调头依然来不及。
有你掉头的功夫,敌人的骑兵已经杀来。
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次生机。
“兄弟们,幽州没有怕死的兵,随老夫一起杀!”
程普高举蛇矛,大声鼓舞士气。
“随将军们杀!”
经过刺激,这些幽州骑兵立即怒火中烧。
七八百骑兵对两万余骑兵发起突袭,张辽一马当先狠狠的揪了一下呼雷豹的毛。
“嗷吼!!!”
可怜的呼雷豹再次被揪,发出一声虎啸。
刹那间,虎啸所过之处,乌桓人胯下的坐骑尽皆变得无法控制。
有胡乱奔逃的,有跪地臣服的,总之原本重燃战意的乌桓人,一下子变成了一盘散沙。
“怎么回事!”
“为何会这样?”
“哪里有老虎害我们!”
“可恶的东北金渐层!”
不明就里的乌桓人脸色大变。
这里地处白山黑水之间,时有凶猛的老虎占山为王。
须臾之间,趁着敌军混乱之际,张辽纵马厮杀,所过之处人首分离。
“此人乃是幽州第一猛将张辽,杀了此人,敌军必败!”
眼看着己方成为活靶子任人宰割,蹋顿立即决定斩杀张辽。
“一起上!”
速仆丸、那楼、蹋顿三人并驾齐驱,齐齐杀向张辽。
三人作为乌桓三王,地位仅在单于之下。
然而乌桓的王可不是靠着血脉来继承的,而是靠着实力。
蹋顿勇猛,所以被封为汗鲁王,而速仆丸以及那楼则分别是峭王和烈王。
“如此华贵的大氅,必是乌桓王。”
乱军之中,正在奋起厮杀的张辽,突然看到三王朝着自己杀来,脸色顿时变得狠辣起来。
三把马刀依次劈砍而来。
张辽侧身躲过,旋即手中月牙戟挥舞,挡开速仆丸而后袭来的马刀。
三人于乱军之中围攻张辽,然而他们愕然发现,三人联手竟然奈何不了张辽一人。
领教过逆风局张辽的一共有两个人。
其中只有一个人活到了最后,而另一个人则是成就了武庙威名。
面对三人围攻,张辽感觉如有神助。
一身力量以及状态达到了巅峰,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吕布曾在虎牢关外独斗八员西凉大将的事情。
难道说...我也适合一个人群殴一群人的那种打法?
手中银戟动如风雷,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银戟晃动之间便是一颗人头滚落,实力最弱的速仆丸仅仅几个回合就被斩于马下。
而原本三人斗一人都被斩杀一人,何况现在只剩下蹋顿与那楼。
“别瞻前顾后了,拼命吧!”
蹋顿看到那楼面露畏惧之色,当即怒吼一声。
“杀!”
那楼点了点头,大吼一声给自己壮声势。
然而面对二人的围攻,张辽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愈发的兴奋。
银戟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银光,银色光华在三人之间流转。
五个回合后,那楼的尸体从战马之上跌落。
战场之中仅剩下浑身浴血的张辽以及右肩被银戟刺破的蹋顿还活着。
“咳咳!!”
“张辽...我恨呐!!”
蹋顿虎目含泪,仰天怒吼。
旋即银光划过脖颈,张辽一戟将其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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