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带着自己的亲信跑了!
袁绍第一次感觉长子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了。
袁谭素来以贤惠着称。
而袁绍也一直都很器重这个人品俱佳,才能不错的长子。
只可惜,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长子竟然与自己离心离德。
宛陵有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自己的外甥高干正率兵驻扎在宛陵,手中握有五千丹阳精兵。
而他们为什么去,袁绍自然不可能猜不到。
他可是袁绍,他儿子这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过他?
可越是如此,袁绍心中就越是疼痛。
高干可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
自己的亲外甥竟然与长子合谋意欲图谋不轨。
如今的江东风雨飘摇,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怎么可以如此啊!!
“噗!!”
越想越气,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主公!”
“父亲!!”
众人吓了一跳,赶忙围了上来。
这口鲜血喷出,袁绍的气色也愈发的难看。
脸色灰败,整个人就如同即将身死之人。
众人看着袁绍气若游丝,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无奈与感慨。
他们是亲眼看着袁绍从一代雄主沦落至此的。
“子...远,还有...你们,辅佐尚儿...”
袁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袁尚的手放在了许攸等人手上。
“主公放心,吾等必会辅佐三公子。”
审配、逄纪、许攸、郭援等文臣武将纷纷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啊,显甫...戒骄戒躁,切勿放纵任性、懒散怠慢,多听忠臣之言,勿信小人片语。”
袁绍目光看向袁尚,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叮嘱道。
“父亲,父亲,孩儿明白,孩儿谨记在心。”
袁尚跪在榻边,眼中滑落清泪。
看着乖巧、帅气、和自己年轻时十分相似的三子,袁绍渐渐闭上了眼睛,手臂无力的荡了下去。
“父亲!!”
“主公!!”
“主公啊!!”
“父亲,父亲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夫君!!!”
众人撕心裂肺的大喊。
一旁的医者赶忙上前,探了一下鼻息后,一脸古怪的看着这些哭嚎的人。
“内个,有没有一种可能,袁公只是昏迷了?”
医者看着众人,无奈的低声道。
“嗯?”
“哈?”
“啊这...”
哭声、嚎声戛然而止,全场鸦雀无声之后就是众人无语的对望。
不是,我们情绪都到位了,怎么就没死啊?
“那什么,我家里还有些事情,我就先走了。”
“啊对对对,我家小母牛要下崽了!”
众人面色有些尴尬,纷纷找借口离开。
今日袁绍虽然扛过来了,但谁都知道,他已经病入膏肓,距离走远也没多少时间了。
或许现在袁绍还在硬撑着,就是为了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还有点威严,帮助袁尚震慑一下场子。
而就在江东暗流涌动之时,驻扎在九江郡的张飞已经开始出发。
“将军威武!”
“将军必胜!!”
合肥大营,张飞一身黑色铠甲伫立在点将台上。
台下是数万将士们的齐声高呼,拥有爱兵如子加持的张飞,在整个虎啸军中的威望是极为恐怖的。
因为要时常接济麾下过不起日子的将士们,这也导致张飞的家境一直都不算好。
山呼海啸般的呼声此起彼伏,随着张飞高举右臂,声音戛然而止。
“兄弟们!”
“我大哥亲率精兵荡平荆州,我二哥率兵收复长安。”
“唯独我张飞碌碌无为,我心里不爽!”
“你们说,我们能不能一战平定江东?”
张飞目光环视校场中的数万将士,大声喝问。
“能!!”
“将军必胜!!”
“大汉必胜!!”
“荡平江东!!”
张飞的一番话,使得全场将士群情激愤。
其他军的弟兄们都在吃香的喝辣的,立大功,获封赏。
而反观他们始终没有机会南下渡江。
长此以往,众将士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誓要证明虎啸军并不比其他军的弟兄们差。
“哈哈哈,好!”
“长江素有天堑之称,但我张飞偏偏不信这个邪!”
“他有长江天堑又如何?老子迈开步子就能趟过去!”
张飞满意的朗声大笑,然后开始给士兵们吹牛打气。
“张儁乂!”
“我命你率三千兵马,昼夜急行奔赴广陵,从中渎水南渡。”
张飞目光看向台下的张合,下令道。
闻言,张合神色一怔,旋即心中狂喜的同时,对张飞满是感激。
“末将领命!”
张合应了一声,然后上台接令。
将令箭交给张合,张飞双手握着张合的双手,目光严肃且坚毅。
“儁乂,此路难行,但也正因如此,敌军不会有大量兵马驻防,一切小心。”
张飞拍了拍张合的手背,叮嘱道。
“将军放心。”
张合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条进军路线,是他们两个无意间找到的。
而之所以他们认为这条路线可行,就是因为这条水路狭窄且河水较浅,难以通行大的船只。
行军打仗,向来都是大量兵团作战,这样一条小路是不可能也无法支撑大量兵马通行。
越是这样,敌人就越是会忽视这一个不起眼的小路。
至少张合觉得,这是一个成功率较高的进军路线,如果成功,那么便可以直插敌军腹地,绕过重兵把守的濡须。
“全军听令,兵出濡须口,荡平江东狗!”
张飞高举丈八蛇矛,大声喝道。
“兵出濡须口,荡平江东狗!”
“必胜!”
随着士兵们的高声附和,大军开始出动。
张飞率主力部队从巢湖出发,走濡须口进攻江东,从而吸引敌军主力兵马。
而张合率领三千精兵全速奔赴广陵,走中渎水奇袭江东腹地。
合肥则是被张飞交给了刘彦的小舅子糜芳来驻守,同时保证粮草辎重的补给。
大军行军一个时辰后,抵达巢湖水寨。
为了这一战,张飞已经做足了准备,大军刚一抵达,便看到巢湖湖面之上近二十艘楼船以及三十余艘斗舰、牙船正停靠在湖边。
“全军有序登船,各部将领督促士兵秩序。”
“上船之后重新检查兵甲粮草,半个时辰后出发。”
张飞目光在高览、吕旷、吕翔等十余员将领身上扫过。
“末将领命!”
众人纷纷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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