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辞宴把一片狼藉的休息间和自己收拾好回到家,却到处都没有看到江晚榆。
只有次卧被人锁上了门。
刚刚跑得那么快,他拦都没拦住。
还好虽然躲着他,但好歹人没跑。
本以为第二天能堵到江晚榆,没想到她起了个大早,顾辞宴刚打开房门,她就匆忙出了门。
只看到江晚榆一个慌慌张张的衣角。
……
依旧是两人经常光顾的咖啡厅。
店里几乎没什么人。
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中泛起小小的白浪,带着清晨的爽朗。
“渺渺,我喜欢上顾辞宴了……”江晚榆不断搅着手里的咖啡。
她几乎一晚没睡,从昨晚到现在脑子异常活跃。
一闭上眼睛就全是昨天下午凌乱的画面,顾辞宴性感的低喘,克制隐忍的脸……
江晚榆的脸不知不觉攀上红色。
“嗯,我知道。”余渺渺困得不行,对江晚榆的话没什么意外,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口。
这还不到七点呢,谁家大好人约朋友出来玩这么早啊。
“但是,顾辞宴的白月光回来了。”
“嗯……?”余渺渺懒散的语气变了个尾调,嘴里的咖啡差一点一口喷出去,“我记得你不是说已经去世了吗?”
这白月光怎么还死而复生了?
余渺渺看着江晚榆红成一片的脸愣住。
说个喜欢怎么脸就红成这样?
她以为两个人的进度应该已经到高速上了,结果还在搞纯爱呢?
“是我弄错了,她是去国外了,现在好像回国了。”江晚榆摆了摆手,捧着小脸面色苦恼,“渺渺,你说我该怎么办?”
打死江晚榆她也想不到一本书里,跑出来一个不够,还能再跑出来一个。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是故意咒乔桑的。
“白月光回国的事,你听顾辞宴说的?”
“不是……”江晚榆眨眨眼。
小说里乔桑没有回国之前,对顾辞宴来说是禁忌,这个名字没人敢提。
最开始,她没必要自讨苦吃去触顾辞宴的逆鳞。
后来感情不明,没有什么立场去提。
现在是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不敢提。
她从来没有跟顾辞宴提过乔桑,顾辞宴也自然不会跟她说这些。
余渺渺挑眉,一副她就知道的神情,“那你觉得顾辞宴喜欢你吗?”
吃火锅那次,顾辞宴的醋味浓得都能直接当蘸料了。
那眼里的占有欲赤裸裸的。
更何况正经人谁动不动协议结婚,要说顾辞宴没存什么心思,她才不信。
“我……不确定。”江晚榆搅咖啡的手停住,嘴唇张合,带着几分犹豫。
应该是喜欢的吧,但他从来没说过……
“晚晚,人长嘴巴就是要把话说清楚的。”
余渺渺放下咖啡杯,抬眸看她,“不要因为害怕而逃避,也不要用沉默和自我猜测来面对所有的爱意。
“要好好面对自己和对方的内心。”
江晚榆被她说得呆呆愣愣的样子十分可爱,余渺渺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难得她能说出这么高深的话,余渺渺在心中自我肯定了一番。
手机又不知收到了什么娱乐消息,屏幕亮起,屏保是一整屏的克莱因蓝。
余渺渺眸光微闪,脸上的笑意淡去。
[不要因为害怕而逃避]
[要好好面对自己的内心]
……吗?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也许她也应该好好面对自己的内心。
……
周浔站在宴容集团楼下的时候真的好想哭。
顾辞宴消失一个月后,他某天走在马路上被人撞了一下,然后绊到路边的砖块结结实实摔了一跤,等再站起来,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当时真的很想骂人,他这么大一个人走在路上看不见吗?
老板没了不说,还遇到这种怪事。
还好他身上还随身带着手机和钱包,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穷死街头了。
这一个星期,周浔入职了两家公司,因为那边的工作经验没有办法写进履历,两家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第一个老板假大空爱折腾人,第二个老板看上了他的屁股,他差点后/庭不保。
想到这周浔不禁后面一紧。
天知道他看到顾辞宴的消息的时候有多么激动。
自家总裁虽然冷漠了点,好歹是个正经老板,给的还多。
推开办公室的门。
看到顾辞宴的一瞬间,周浔热泪盈眶。
他这么大一个老板,就在他的面前。
这熟悉的冷脸,熟悉的低气压,让他好安心。
但是怎么感觉总裁心情好像不太好,是工作上出什么问题了吗?
一路走过来,周浔观察了公司的氛围和状态,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甚至比以前顾氏还要好。
顾辞宴虽然手里拿着刚送来的策划案,但是心思根本没有在这上面。
昨天一个人睡觉,顾辞宴第一次觉得这个床可以这么大这么空,早知道买个小点的了。
可是大床更方便滚来滚去。
主要是没有抱着江晚榆,怀里空空的,不习惯。
来人半晌没动静,顾辞宴抬眸望向门口。
结果就看到周浔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眼角都已经隐隐能看到泪花了。
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了。
?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顾辞宴眼神淡漠地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回到手里的策划案上。
要不是人事的眼光实在不行,他亲自过目了所有的简历,周浔怕是简历初筛都过不了。
“总裁,你再多骂我两句,多看我两眼。”
这什么要求?怪恶心的。
“……你这是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顾辞宴双眉紧锁,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已经跟人事说过了,你的工资翻倍,去办入职手续。”
工资翻倍!
此时的顾辞宴在周浔的眼里简直散发着金光。
他绝对死心塌地地跟着总裁干一辈子!
“等等……”顾辞宴开口叫住周浔。
周浔停下脚步,回身看他。
“咳……有点事想问你。”顾辞宴薄唇抿紧,握拳抵在唇角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总是想占有一个人,想把她永远锁在身边,不允许她逃……”
“这是怎么回事?”顾辞宴抬眸看他,幽邃的黑眸深不见底,透着认真。
嗯?总裁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占有,什么永远锁在身边?
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总裁了吗?
周浔面带微笑,“总裁,限制个人人身自由,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