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成亲?”崔令仪惊愕,“你要成亲了?”
“对。”冯珍珠一脸笑眯眯地凑到她耳朵旁边。
“昨天晚上临江王给我跪下了,他向我求婚,如果我不嫁他就不起来...我这没有办法。”
崔令仪一再震惊。
她这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
临江王跪下了?
不过一想到面对的是冯珍珠,她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能。
这个女人,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阿荔,你也知道我不善女红。你是我的好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就麻烦你帮我做嫁衣了,不,是帮我绣嫁衣...好不好...”
冯珍珠抱着她的胳膊,脸一个劲的在她身上蹭。。
崔令仪都快被她弄红脸了。
“你赶紧站好吧,怎么那么爱撒娇?”
她极力想要把人扶端正。
但冯珍珠的力气比她的都要大。
不拉还好,一拉她整个人都被封珍珠抱住。
“你难道没听说过吗?撒撒娇女人最好命。”
冯珍珠抱着她死活不撒手。
“别怪姐姐我没有教你啊,我跟你讲,你看见沈度,就应该要冲上去抱他,跟他撒娇,你这样害羞羞的,是不行的....”
崔礼仪也是服了。
“你还是快点起来吧,不是说要绣嫁衣吗?再不起来,这嫁衣真不给你绣了...”
一听这话,冯珍珠立马松开了她。
“好好好,那就说定了,我的嫁衣就辛苦你了。不过你也别太辛苦了,让卜云和卜色一起帮着做就可以。”
“真没见过你这么唠叨的,赶快去忙活吧,我会给你做好的!”崔令仪催促道。
“好的,那我去忙了。”
冯珍珠说着,转身离开,却冷不丁地的又回过身来,在崔令仪脸上亲了一下。
“木嘛...”
崔令仪惊愕,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却听冯珍珠咯咯笑着。
“阿荔,你放心,就算我成了亲,你依然是我最好的姐妹,排在最前面的。”
崔令仪一怔,随即忍不住笑了。
“你这张嘴,怎么就那么会说?”
一旁的卜云和卜色也笑了。
“大小姐和冯大夫的感情真好!”
崔令仪看了她们俩一眼,“你们两个不也挺好吗。”
“是,大小姐。”
接下来的几天,冯珍珠每日都要去城外的避难所忙碌。
有了避难所的这一百多病例,冯珍珠基本确认了如今横行北疆的瘟疫正是鼠疫。
送去北疆的药包已经在加紧配置中,要不了几天,就可以送过去了。
崔令仪被强制性留在宅子里,做针线活儿。
不过给雍州百姓熬煮预防药的事情被她承担下来了。
因为之前隽娘母子在城里来过,冯珍珠说最好让百姓喝点预防鼠疫的药,另外增强免疫力。
这一日,她先是到了仙草医馆,看了一下药草的熬制情况。
得知有不少百姓都自发地过来喝药,崔令仪放心多了。
不管怎么样说,当初做主留下隽娘母子是她们两个所决定的,雍州百姓都不知道实情。
别看知府方远年在沈度面前挺买账的,可若雍州城内有人染上鼠疫。
导致鼠疫的锅子少不了甩在她和冯珍珠头上。
这样做也算是防患于未然了。
如此忙活了几天,避难所的一百多号人终于都痊愈了。
药包也陆陆续续的送进了北疆。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下午,她带着卜云和卜色在街上买了一些丝线。
刚刚回到宅子,便看到廊檐下坐着一个人。
一身甲胄,墨黑的长发高高束起,戴着金色发冠。
跟上次相比,他的皮肤变得又粗糙了一些。
想必在启灵关太过繁忙,顾不上梳洗打扮的缘故。
不过这倒是让他多了几分坚毅厚重。
平日里那满身的阴厉冷气尽数化去,多了几分铁血味道。
崔令仪呆了一瞬。
没有忙着去惊动他。
先是低声吩咐卜云收拾几样可口饭菜,才顺着长廊走过去。
听到她的脚步,沈度投在远处的目光猛然收回。
落到崔令仪脸上,那眼里的冷厉瞬间便如寒冰一般消散了。
“阿荔。”
崔令仪忙迎上去。
“你怎么赶着回来?我听说启灵关已经全线备战了。”
沈度冲她笑了一下。
“嗯,在那之前我来看看你。”
握住她的手紧了紧,那双好看的眉蹙起。
“手这么冷,以后不要出去了。”
说着话,已经拉住她的手往暖阁走去。
“忙完这几天,也就不去了。”
两人来到暖阁,彼此对视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崔令仪先开了口。
“你今晚不走了吧!”
“一会儿就走。”
“真的要打了吗?”
“嗯,都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到达邺城。”
邺城便是这次的主战场了。
北国人占领了北疆十几个城池后,便在咽喉要道邺城筑起了防线。
不但城池加高加宽,还挖了护城河。
做好了将北疆划入北国国土的打算。
要夺回北疆,就要从邺城下手。
“有把握吗?什么时候回来?”
“以大景原本的国力,本来需要三年,现在只需要三十天。”
“因为那个火药吗?”
“嗯。”沈度双目灼灼,看的她心尖发烫。
崔令仪有些不好意思。
但被沈度控制住,只能看着他。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家阿荔的好嫁妆,才能让我早点回来。”
崔令仪这才知道,冯珍珠是将火药的方子作为嫁妆送与沈度的。
一时竟有点不知该说什么。
这种东西,若是直接交给当今陛下,只怕能换个郡主当了。
虽然她没有真正的见过那火药的威力,但光听着就可怕。
这时卜云进来,说是饭菜已经做好了。
“侯爷,是在这里吃还是去小厅?”
沈度摆了摆手。
“端进来吧,这里暖和一些。”
说到这里,神色猛地严厉下来。
“不管什么时候,以阿荔的身体为重,你们在她身边,要多上点心。”
“不然,本侯不介意给她换人伺候。”
“是,侯爷!”卜云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不迭地退下去了。
崔令仪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你干嘛这么吓唬她?凶巴巴的。卜云都跟了我多少年了,能不尽心吗?”
“你呀,就是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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