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慕容澈问。
沈宓微微沉眸,“这几日我总会做梦,梦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梦到血。”
“如今皇后虽死,可我总觉得又会有大事发生。”
“四爷。”
沈宓仰头看着慕容澈。
“我什么都不求,只想平平安安的。”
慕容澈伸手轻轻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往自己怀里靠。
“明日,我陪你去趟万福寺。”
“让玄冥大师,解你梦境。”
“你我求一根红线。”
沈宓点头,脑海中忽而响起自己的一个梦。
梦里是在佛堂,一个男人跪在佛堂前。
玄冥大师曾说过,有人在佛前求了十年,才让她能重头再来。
诸多的疑惑,恐怕也还得让四爷与他上一次山。
温泉里的温度刚刚好。
月光落下,慕容澈拿了一根簪子,顺势将沈宓头发挽起。
“这几日,你可以时常来这春华院。”
“药浴是我找怀玉医女开的药方。”
“怀玉医女,对女子生育养身之事,最为擅长。”
“女子怀孕十分不易,若是身子养不好,会伤其根本。”
“我自然,不想你因此伤身。”
沈宓撇了撇嘴,“四爷还懂这些呢?”
慕容澈勾唇。“我自是不懂。”
云层散开,皎洁的月光落在沈宓身上。
让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平添一些神秘。
漆黑的夜色下,慕容澈静静的看着她,伸手将药浴的水舀起来,淋在沈宓的肩上。
微风吹来,有些凉意。
“你多泡会,别着凉了。”
沈宓点头,“四爷,要不你出去吧。”
“这是女子泡的药浴,四爷也能泡呢?”
慕容澈微微勾唇,俯身热气贴着她脸颊。
水花声在温泉里响起,慕容澈身子贴着她,将她抵在岸边。
沈宓身子很软,腰肢慕容澈一只手就能握住,男人的手附上时,她整个人都瘫软下去。
“四爷……”
慕容澈深邃的眼眸静静看着她:“想……一个人泡?”
沈宓点头。“女子药浴,你自然不行的。”
慕容澈勾着唇,俯身靠近她。
“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他从温泉里出来,就坐在岸边静静的看着她。
他曾在宁远侯府时,就尝过她的青涩和美好。
如今虽与她更亲近了,却还是无数次克制住。
约摸半个时辰后,沈宓泡完药浴,就从温泉里出来。
见慕容澈还坐在岸边,白色里衣随意散开,月色下能看到他紧实的肌肉。
偏生他生了一张亦正亦邪的脸,俊得让人窒息。
沈宓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再看,随即移开眼睛。
也不知怎的,她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咽了咽口水。
偏生她这细微的动作被慕容澈看到。
慕容澈伸手一把抓住她,将他拉来往自己怀里坐。
手指微微抚着她柔软的唇,他俯身从她身后咬着她发红的耳垂。
“你这是,馋得流口水呢?”
“谁说的,我没有。”沈宓立马反驳。
“我没有。”
“我可不信,我都看到了。”
沈宓脸颊有些烫,发现慕容澈总是爱说这些调情的话。
凉风吹来,慕容澈找来一件披风,将她包裹起来,抱着就往房间里去。
丫鬟仆人们为沈宓换好衣裳后,沈宓这才将太子可能养了私兵之事告诉慕容澈。
“四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慕容澈敛了敛眉,伸着手,细微的给沈宓系衣裳。
“我会让百晓堂去查,如今父皇既然怀疑他身份,自然也会提防他。”
“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就能让他无缘太子之位。”
“这林国公下了一盘好棋,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布棋,想要混淆皇室血脉,意图颠覆国本。”
“可惜了,终是棋差一步。”
衣裳被慕容澈系好后,沈宓往椅子上坐去。
“四爷那边可有太子其他的罪证?”
慕容澈点头,“有。”
“刑部的那些案子,我已经让人重查。”
“当年麒麟军死伤不少人,长叔被诬陷投靠敌军,这些事我已让刑部重查。”
“到时候,刑部会将证据递到父皇的手上。”
沈宓点头,如今太子一日不死,她心难安。
夜半。
月光依旧皎洁,距离秋试越来越近。
沈枫和沈誉几人在准备秋试。
慕容澈和沈宓等人上马车后,这才赶往平阳侯府。
沈宓到了平阳侯府后,刚准备下马车,手腕就被慕容澈拉住。
“四爷。”
慕容澈静静看着她,“明日,我会在这里等你,一同前往万福寺。”
沈宓点头。“恩。”
目送沈宓进了府后,慕容澈的马车,这才离开沈家。
刚回到睿王府,傅影就匆匆赶了过来。
“四爷,查到一些眉目。”
慕容澈问:“什么眉目?”
傅影道:“与沈夫人一起的那女子,很有可能是沈家嫡女,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离国二公主身边带着一女子,名叫桑宁也自称是沈家二小姐。”
“这,到底谁是沈家二小姐?”
慕容澈眸色微变,“易水去过了?”
傅影点头,“去过了,说是当年沈夫人走后,沈家二小姐也曾失踪过五年。”
“后来五年后,司马大将军江玄就带着一个小姑娘去了易水。”
“听说身旁还有一个六岁男童,看样子正是沈宓师兄虞子安。”
“二人在易水后,一同在隐白仙医身旁学医。”
慕容澈迈着步子,往书房里走。
“虞子安与她一同去的易水?”
傅影点头,“是。”
慕容澈问。“可知这虞子安的身份?”
傅影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百晓堂应该在打听了。”
“想来,身份也不同寻常。”
书房烛火微微颤动,慕容澈眸色暗淡。
当年他带着沈宓逃离离国皇宫,二人因为人贩子分开,他从斗兽场里出来,也曾派人打听过她的消息。
她是被离国皇后剜了眼睛,扔到了乱葬岗。
又是怎样活下来的,难不成是因为隐白?
就算隐白的医术再高,我不至于能让被剜的眼睛重新恢复光明。
更何况,沈宓虽是裴婉的女儿,但一定不会是离国公主。
他深吸了一口气,“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