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东差点没吐二两血。
这个郭凤是真傻,还是装憨。
三百块钱,买酒喝?他卓云东是缺钱还是少酒,亦或是拿钱买不到酒?
不过转念再想,郭凤有种行为表现,卓云东一点都不奇怪。当年她能指使卓二成去偷看女厕所,现在就为什么不能意淫卓云东缺酒喝?
卓云东看看郭凤手里的三百块钱,又看看郭凤,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他当村支书的第三年,三年来他兢兢业业,一直想方设法地想把卓庄村再推向一个新高度。奈何卓庄村自身底子太薄,实在没精力折腾。
自从接管村支书以来,他还没在男女关系上犯过错误。从村主任到村支书,这么多年以后,唯一糊涂的一次,就是在玉米地里推翻了何文萃。
在目前的卓庄村中,他最相中的当属田素娟,曾几何时,他们俩的关系近在咫尺。
一想到田素娟,卓云东心里就五味杂陈。
“书记,想什么呢?我可只有这么多。”郭凤一句话打断了卓云东的胡思乱想。
“你这是什么意思?开玩笑的吧?”卓云东斥责着郭凤。
“那除了这个,我真没什么可给的。就算我求你帮个忙,帮我们云礼一把。那要不然……”
郭凤看看卓云东,卓云东也看看郭凤。
卓云东刹那间像是读懂了什么?他忽地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逃也似的离开卓云礼的家。
“书记?你怎么个意思啊?你倒是给个准信呀?”郭凤追到门口继续问。
卓云东吓得一身冷汗,他幡然醒悟,郭凤这个女人不是在装傻,她是真二百五,幸亏自己躲得快,要不然刹不住车,就直接冲沟里去了。
夏志新高中毕业一直在工地干活,对工地的流程,建筑材料十分了解。在与卓云礼和田素娟的对谈中,无需特别专业,但足以应付。
夏志新的突然出现,让田素娟看到了救星,自然是把能答应的条件,自然以最优惠的折扣一起打包送出去。
相反,夏志新是带着卓青远的扶贫政令来的,既不能让田素娟看出端倪,还要把活谈得完整。
石材厂的条件给个谦让,夏志新也就没有故作姿态。
三人相谈甚欢,田素娟午自掏腰包请了一顿饭。夏志新狐假虎威,邀请田素娟有时间到他们公司参观一下。
酒足饭饱,回到宾馆后,夏志新给卓青远打电话汇报情况。
此行瞎猫碰上死耗子,得了卓云礼一计神助攻,事情办的相当顺利。只是卓青远带回的一封信没送出去,只好原封未动再带回去。
夏志新这边一帆风顺,转头又去催促卓青远。
卓青远躲不过,只能到市里找彭玉玲商量。
到达市区,卓青远把彭玉玲叫到建筑公司的办公室。楼上楼下虽只一层之隔,但楼下毕竟是彭玉玲的地盘,而且楼上建筑公司的办公室,一直还给她留着。
“玲姐,我这个忙,必须得你来帮我呀。”
“你拿我开玩笑的吧?我可听说,你带着你的女朋友去大学蹲守好几天,而且找的还是好哥们。这还不够用?还需要我帮忙?”
“屁用都没有,一群生瓜蛋子。光会纸上谈兵,一点现实经验都没有。”
卓青远没实话实说,他是去招人了,但一个都没招到。
这件事他不能说,起码现在不能说。既是丢份,也同样会让彭玉玲没面子。
“学校的项目,前些日子夏志新已经说过。本来这也是一件好事,是你迟迟不见动静。这到嘴的肉谁不想咬一口,我都替你着急。建筑公司的情况你我都清楚,急不来,资质手续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能的。”
彭玉玲的拒绝卓青远并没在意,也不介意,这个结果他来之前就有想到过。
“你在市里认识的人多,人脉广,这事就是赖也赖在你身上了。”
“那我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这事我能帮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
彭玉玲说着就走了,她还有事,是真忙。市政工程那边,还有一堆事等她处理。
自从与孙宏坤分家后,很多关系都需要她再重新打点维护,有些时候更是费力不讨好。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没一会,彭玉玲去而复返。而此时卓青远正与夏志新通电话,彭玉玲听出电话那端是夏志新,就先坐下来等着。
“去哪了?又是公务。”
“我老家,村里办个石材厂,销路没打开,半死不活的。”
“你呀,自己没吃饱,还惦记着别人饿肚子。该怎么评价你呢?一半是佛,一半是魔。”
“呵呵,这个总结我喜欢。”卓青远笑着扔给彭玉玲一支烟,接着又道“以后你们工地,只要有用到石材的地方,都要到那边去采购,这个忙总能帮得上吧?”
“你老家?你都已经几年没回家了,怎么还惦记着那边的事?”
“同宗同源,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情义的个性。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乡情就是乡情,躲得再远,心还是扯不断。”
“我认识的大部人,都是有情有义有情怀的个性,也包括你。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是薄情寡义的,这也包括你。”
彭玉玲不怒反喜,笑着说“就因为刚才那点事?那么记仇?”
她知道卓青远在开玩笑,自然也不会当真。
“我和你的经历不一样,我是土生土长的乡里人。用一句时髦的话说,小时候想着逃离,长大后又渴望回去。我有乡土情结,我觉得待在农村挺好。”
“我听说你之前结过婚?”彭玉玲问的相当谨慎。
“何止结过婚,媳妇还跟人跑了。我这么要面子的人,哪受得了这个,所以就逃出来了,至今也不敢回去。”
“刚开始想必很痛苦吧?”
“何止是痛苦,想死的心都有。”
“为什么?是非常爱你那个老婆?”
“以前是爱,现在是后悔。明明三百块钱能搞定的事,我却花了一万块,觉得非常不值。”
“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过期的婚姻,就像用过的卫生巾。即使功不可没,但就是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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