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村,金玉梅的家,卓青远是第一次来。
卓青远与准岳父、准岳母并不是第一次见。之前在高书正家里,他们早已熟识。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卓青远正用各种方式,编织一张大网。通过一个个支点,将自己与他们联结在一起。
目前已有高家和夏家的深度绑定,再联系上金姓人家,别说在万溪镇站住脚,就是在郡安县跺跺脚,刘怀军也得退三步。
“我只会种地,没干过工头。”金建祥笑呵呵地说着。
“这个活还真不是让你干的,得找霸道一点的。”
“什么意思?”
“就是干活的时候,可能会碰上一些不讲规矩的,需要硬气一点,得有硬碰硬的实力和胆量。”
“就是动手打架呗?”
“可以这么说。我听小梅说过,你们家是大户,人口多,我想肯定有合适的人选。”
金建祥思考了一会,又看了看高凤晴,然后才说“老二最合适,拳头硬,脾气粗,人也活络。就是他没干过工地,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这个简单,上面有监理,下面有工匠。现在的活是铺路面,不是建房子,结构简单,上手简单,后面再慢慢学。”
“那我打电话给他,问问他的意思。”
“要尽快,我这边等着安排事。还有,我要的可不是光杆司令,工人也要。”
“那我现在就通知他!”
“不用,你今天先合计一下。我还有事,我先回村里,下午我还要去县城。”
“你在这吃了中午饭再走吧?”高凤晴拦住了卓青远的去路,盛情之意,可见一斑。
“我真没时间,现在哪哪都是事。我下午去县城,晚上说不定还要去市里。”
“我们小梅嘴笨,不张扬。很多事她心里有,但不会说。我怕她拖你后腿,上天回来就被我撵回去了。我让她好好学,学好了,也能帮你一把。”
高凤晴是典型的患得患失,两年前,或许他们还会认为,卓青远这个年轻人身世复杂,背景模糊。让金玉梅许给他,还有些舍不得。
时至今日,卓青远蒸蒸日上,鱼跃龙门。她又担心,卓青远登高望远,嫌弃金玉梅。
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卓青远身边的夏七,温颖颖,都是金玉梅口中的高学历的专业人才。她们能听卓青远使唤,就代表着他们对卓青远的认可。
试问,哪个丈母娘,面对这样的金龟婿,手心不捏一把汗。
卓青远没懂她的患得患失,他自己确实忙,没时间。再说,金玉梅不在,他一个留下来属实无聊。
外地女婿进丈母娘家门,除了遛路边子抽着烟,还能干啥?
卓青远说晚上去市区,那是托词。被前两次难得,他可不想晚上到处跑。且不说彭玉玲能不能罩得住,单凭彭玉玲自己,卓青远都觉乎着,有股子邪劲。
换工头的事很简单,打个电话就能解释清楚。
“玲姐,有件事需要跟你说下,工地之前的那个承包商,我打算换掉。”
“有问题?”
“不止有问题,问题还不小。故意拖延工期不说,罗辰的案子,或许也有关联。新的工程队我已经在着手安排了,那边清退,这边就可以立马进场。”
“看来你还真有自己的打算。”
彭玉玲之所以这么说,有两方面含义。一是办公室向她汇报时,她有点没摸清卓青远的意图。二是她曾提议,要和卓青远一起组建建筑公司,当时卓青远没答应,现在他却搞好了建筑队。
什么意思?他要自己单干?彭玉玲猜不出来。
“我只是就事论事,这单活做不好,大家都就地解散。”
彭玉玲也有自己的顾虑,工头的事她能不清楚?如果工头没人指使,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使坏。归根结底,他们都是孙宏坤一条线上的人。
卓青远的态度有点暧昧,彭玉玲为他做那么多,还要拉他一起开公司。这家伙的态度,不痛不痒,让人琢磨不透。搞得彭玉玲,居然有种,爱而不得的感觉。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被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搞得鬼迷心窍。
卓青远没答应同组建筑公司,他觉得彭玉玲不是秦雪。她有难处,自己可以出力相帮。可是合伙做生意,却是另外一回事。
确切地说,目前他还看到闪光点,时机还不成熟。
这些天,卓青远上午待在养猪厂,傍晚的时候回县城。因为开车太招眼,他每天只骑摩托车,往返穿梭在两地之间。
经过程立凯的调查,很快查到挖掘机师傅的一些事。
挖掘机师傅叫许春运,有三个儿子。这人胆小,但却好色。
综合他的相关情况,程立凯和卓青远都觉得,这人缺点明显,容易被人钻空子。同时,两人都认为,可以从许春运的身上下手,获取突破口。
自从广场项目出事以后,许春运三番两次地被调查或配合调查,这让他不堪其扰,罗辰刚被判决,他就躲到外面去了。
经过一番打听,程立凯查到,这家伙猫在省城某个工地。程立凯转告卓青远时,他当即决定,要亲自走一趟。
在别的地方他可能没那么壮胆,在华阳,那不等于栽在自己手里。
在去省城之前,卓青远决定把程立凯也带着,案情的具体情况,他比卓清远更清楚。
程立凯此时在的工作上受排挤,所长正在给他穿小鞋,他待在所里没什么事,不招人眼。
而且,程立凯急一个翻身的机会。
救人就是救己,郡安县的事,更不太平,卓青远需要这种能托底的关系。人在社会混,哪有人,都不如警局有人管用。
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事,关系到罗辰的身家性命。他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即使摸到情况,也没有公信力。
“怕是不好约吧?这个家伙对警察挺排斥,而且又胆小。”
“不是说他好色吗?好色的人身体没有抵抗力,不哆嗦一下子,身上像有爬虫似的。”
“你还挺了解的?身有体会?”
卓青远呵呵一笑,并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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