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乡堤坝修建已开始步入正轨,谢淑婷每人都将自己关在谢艇玟的书房,从《四书五经》中筛选童试的考题。
转眼间,六七日时间转瞬而逝,谢淑婷终于将试题弄好,盖上了谢艇玟的官印后封存。
毕竟眼下离童试的日子还有小半月,考试前的保密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谢淑婷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回道了后衙,刚刚躺在摇椅上便见连夕飞奔而至。
“小姐!有回信了。”
谢淑婷瞥了连夕一眼,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道:“是什么消息?”
“都有。”连夕一脸欣喜道。
“都有?”
谢淑婷神色一怔,面露狐疑道:“有关祖父以及兄长的也有吗?”
“有!~”
连夕欢喜的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信封挨个排好,递给了谢淑婷道:“最上面的老太爷的,下面的是少爷的,最后一封是小姐要的。”
谢淑婷看着手中的信件,忍不住的感慨道:“连月有些本事,没想到这投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嘿嘿!~”
连夕憨憨一笑,挠了挠头道:“自从得知小姐在来古县,连月姐姐将汴京至来古县的大小城镇上,都开了福威镖局的堂口,快是肯定快的。”
“你的注意?”
谢淑婷宛然一笑,顺势便拆开了谢征鸿的信件,细看了一番后便顺势放到了一边。
“夕儿!备笔墨。”
“是!~”连夕应了一声,快速从屋中取来了笔墨,铺设在院中的书案上。
谢淑婷缓步走到书案前,提笔写道:“孙女淑婷,拜祖父顿首。今收到祖父信件,孙女......”
洋洋洒洒数篇,多少关心谢征鸿的身体,让其不要太过操劳书院之事,多少感激的话语。
随着最后一一笔收锋,谢淑婷微微吹了吹墨迹后,便将其装入信封之中,随即拆开了第二封。
“小妹见字如面,久未修书,兄长甚是想念。请代兄长以尽孝道......,若父亲有所不适,请小妹必要来信......如今兄长暂居大伯家中,一切安好,小妹勿念。”
“哼!~”
谢淑婷冷笑一声,提笔开始写回信,洋洋洒洒一篇文章,除了鼓励的话外,也是再无其他。
随着第三份书信的展开,谢淑婷的面色越加凝重。书信中记录的正是朝堂之中,数月来的官员升迁变动。
“荆湖南路通判被捕,竟然没有替补。”
谢淑婷说到此处,略微沉思道:“何时一个六品的通判能引动慎刑司?”
谢淑婷面带疑惑的又看了下去,除了六部衙门的升迁变动外,一个人名瞬间隐入眼帘。
“燕双?”谢淑婷诧异的翻开燕双的履历。
只见后面记录着,“燕双字可均,定安侯嫡子,景运二十七年十二月初一,任职慎刑司副统领。”
“可均人任职慎刑司副统领,那统领是谁?”
谢淑婷面露狐疑的往后翻阅,可是并未记录统领落在了谁的头上。
并非莲花楼探查消息不及时,而是赵璞接任统领之责极为隐秘,除了朝中少数人知道外,也只有燕双清楚。
连月又怕莲花楼引起朝廷注意,也只能从其他官员的只言片语中求证,而后在收集汇总。
毕竟连家商会不是谍报部门,只是本本分分的商人,有些朝廷的禁忌他们还是不要碰的还好。
谢淑婷很清楚连月的顾虑,虽说并未得知慎刑司统领是谁,但她也猜出了个大概,也只能是他。
“太子赵璞。”
谢淑婷暗自敲击这桌面,沉思了片刻便觉眉头舒展,朗声笑道:“原来是你。”
“小姐!什么原来是你?小姐在说什么?”连夕面带狐疑的问道。
“我知道是谁送到人参了。”谢淑婷嫣然一笑道。
“谁?”
连夕瞥了一眼信件,入目惊见“燕双”的名字。
只见她的嘴巴扩张的能瞬间容纳一颗鸡蛋,同时面带惊恐道:“小姐!是燕双公子。”
“嗯!~”谢淑婷点了点头道。
“是不是当初在衙署停留了小半月的燕双,燕公子?”连夕的面容依旧是一脸不可置信表情。
谢淑婷淡然一笑,沉声了片刻提笔写道:“穆公识人,羊皮五卷,拜将觅封侯。真帝善用,教得公子无双食君禄......”
谢淑婷一笔收锋,将书信吹干后放入信封之中,并未落款。想来以燕双的才思,自然能看出书信的出处。
信中谢淑婷暗合道谢之意,她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将燕双牵扯进来,毕竟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三封信件相继看完,谢淑婷又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思虑的片刻看向了连夕道:“诗仙可有下落了?”
“这......”
连夕沉思了片刻,理了理思绪道:“最近的消息还是一刀斋给的,莲花楼那边没给讯息。”
对于李诗仙的武学,谢淑婷并不担忧,毕竟当今天下怕是还没有人能威胁她。
但一想到数月没有收到对方消息,谢淑婷仍是不免有些担忧道:“你再给连月去封信,让她帮忙留意一下诗仙的动向。”
“是!~”
连夕应了一声,便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了一封简短的信件。
几封信件整理好后,连夕便先奔赴了驿站,将老太爷以及少爷的信先投递出去后,转而去了悦来客栈。
毕竟事关燕双以及李诗仙的信件,走驿站无法保障谢淑婷的身份,连夕只能慎重处理。
谢淑婷躺在摇椅上,看了一眼院中抽穗的柳枝,心中的不安也越发强烈。
自重生之后,前世的不少轨迹都跟着开始改变。她也分不清是重活了一世,还是黄粱一梦未醒。
远在万里的东海河堤之上,一道白衣身影站在持剑傲立,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心中的思虑是久久难以平复。
“李公子!这已经是第三次出海了,你出海到底是找什么?”
李诗仙闻言,语气淡然的说道:“找人。”
“找人?”
水手面露狐疑的看向了海面,面露不解道:“这大海漫无边际,能有什么人?”
就在水手思虑间,便闻船舶上的人高声喊道:“李公子!已经准备妥当了。现在是涨潮期,可以随时出海。”
李诗仙毫不迟疑的纵身一跃登上了甲板,水手是无奈的摇了摇也跟了上去,随着船只扬帆,这是李诗仙第四次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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