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之察觉谢淑婷还有另一重身份,经过一番了解之后,心中早已是惊惧不已。
他对商人虽说没有太大的抵触心理,但以谢家目前的门楣,谢淑婷从商对于谢家而言就是污点。
好在经过谢淑婷一番唇枪舌战,外加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才让谢凝之不得不妥协。
谢淑婷拜别谢凝之后,便跟着连夕缓步往正堂走去,路过前院与后院衔接的拱门,随手拦下了一名小厮。
“你去通知秦叔,让他去找父亲大人以及孙主事来正堂。”
“是!小姐。”小厮应声道,便快速往前衙走去。
不多时!谢淑婷便带着连夕缓步而至。曹真以及曹玥却是略显局促的站在门外,对于客厅他们二人自知身份有差,不敢踏入半步。
“你们进来吧。”谢淑婷对着门口的两人说道。
曹真和曹玥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连夕的步伐踏进了客厅。
“坐吧。”
谢淑婷说话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然后看向连夕道:“去准备一点茶点,今天事情很多,我们要详谈一二。”
“是!小姐。”连夕应声道。
谢淑婷看了看两人一眼,待连夕上好茶点,点头示意道:“一路辛苦,两位喝点茶水,等一下其他人。”
“还有其他人?”曹真暗自心惊,有些局促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谢淑婷则是细细端详着谢凝之给他带来的消息。
不过片刻,门外传来了一道疾驰的脚步声。孙诚快速入内,扫视客厅一眼后急忙对着谢淑婷抚了抚手道:“小姐!”
“嗯!没打扰到孙主事吧!”
孙诚闻言急忙摆了摆手,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说道:“没有没有,目前大牢之中罪犯不过五十多人而已,在下也是瞎忙而已比不得小姐。”
“孙主事也是一个心思玲珑的人儿,先请坐吧!待父亲来了我们在探讨。”谢淑婷说话间伸了伸手示意。
“多谢小姐!”
孙诚笑着回了一句,而后又看向了曹真夫妻两人,随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孙诚的无心之言,却让谢淑婷心中一震,一个不是很完美的点子瞬间在她的心中浮现。
众人又等待了半炷香的时间,谢艇玟才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他一出现,客厅中一众落座的人,则是纷纷起身行礼。
“见过大人。”
谢淑婷略微上前了一步,福了福身道:“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嗯!!”
谢艇玟应了一句便登上首位,而后抚了抚手示意众人道:“都落座吧!淑婷,你叫为父过来所为何事?”
“父亲忘记可真大,三日前不是说县衙缺一个捕头,让女儿去寻一趟曹真吗?如今曹大哥来了,父亲倒是忘记了。”谢淑婷故作埋怨道。
谢艇玟一听恍然回神,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歉意的看向曹真道:“曹真!你可愿意出任县衙捕头一职?”
曹真哪有不愿意的,当即伏地叩首道:“草民多谢大人不弃,日后必然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不至于,不至于。日后做好自己的差事就好。”谢艇玟说话间隔空虚抬了一下,一旁的曹玥眼疾手快,顺势拉起了曹真。
孙诚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敢质疑谢艇玟的决定,他原本以为将自己藏起来就没有事,结果谢淑婷却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孙主事!曹大哥领了捕头之职,日后还请刑衙多多配合。”谢淑婷盈盈一笑道。
原本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在孙诚看来那可是杀人的刀,一种针对死亡的警告。
孙诚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冲着谢艇玟抚了抚手道:“小姐放心。大人交代的事情卑职自然遵从。”
“如此本官就放心多了。”谢艇玟笑着迎合道。
曹真可不敢再坐着了,急忙起身冲着孙诚行了一礼以表其心。两人客套一番,便又各自落座。
看着下属如此同心,谢艇玟也满意的笑道:“本官有幸得两位助力,实乃来古县幸事。曹捕头!日后可要与孙主事相互扶持。”
“卑职不敢。”孙诚连忙迎合道。
“卑.....卑职不敢。”曹真有些惶恐的说道。
几人交谈间,曹玥自始至终未曾插话,安安静静如闺阁小姐一般,乖巧的坐在旁边。
谢艇玟又与曹真、孙诚谈论了几句,便将县衙目前重要的事情交代了下去,无外乎张宅藏尸案。
曹真初闻此言,心中也是骇然一惊,但如今已经成了衙门的人,面色之上的惊惧转瞬消退恢复如常。
孙诚也是暗自点了点头,对于曹真的表现,他也是认可了一分。
谢艇玟交代清楚一应事情,便又返回了书房整理公务。由于谢淑婷还在客厅,其他几人也是不敢妄动,规规矩矩的坐着。
谢淑婷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道:“孙主事!后面可要多多照顾曹捕头。”
“小的明白。”
孙诚应了一句,而后看了看曹真一眼,随即抚了抚手道:“小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先下去了。”
“有劳孙主事了。夕儿!替我送一下孙主事!”
“是,小姐!”连夕应声道。
孙诚看着连夕的动作哪敢应下,急忙扶手道:“小姐!连夕姑娘,请留步。”
孙诚说话间缓身退出了客厅,他自然明白谢淑婷端茶送客的暗示。而客厅之中,此刻仅剩面面相觑的曹真夫妻两人。
曹玥收到夫君曹真的暗示,缓慢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道:“妾身曹氏!见过小姐。”
“曹姑娘不必多礼。”谢淑婷急忙上前,虚扶了一把道:“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想听听你的看法。”
“小姐但说无妨。”曹玥心中一沉,手心也忍不住冒出阵阵冷汗。
感受到了曹玥的紧张,谢淑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语气也显几分柔和道:“听闻令尊曾经也是秀才,曹姑娘也读过几年书?”
曹玥闻言,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稍微定了定心神道:“妾身曾被先父教导过几年,可惜先父在景运二十一年去府衙应考时遭遇了流匪,这一去便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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