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辰宇想到他们强取大树梁必然带来连锁反应,可能带来一些不确定因素,不收取大树梁地区地盘又太零散,还非取不可。这也是天赐良机,余跃东、民团团总赵鹏在阻击红灯教,吴至少会按兵不动,吴维汉仅仅20来只枪,独木难支。
第二天一早,跟黄坤杨,周奎打招呼后,带着5名特勤队员和一个分队的训练队员出发就离开板桥奔向舞阴。
中午赶到舞阴,杜辰宇让他父亲提前与吴翰沟通,他们准备强取大树梁,正面硬钢吴维汉,看他这个副乡长怎么抉择,合作还是对抗。
下午,何存义和何超武就带着60多人,直接奔向大树梁的侯家湾,侯正保长直接放弃抵抗,缴械投降,然后被他们带回舞阴乡公所。
当然,正大光明出动,吴维汉早就得到消息,他们一路浩浩荡荡,正面两个分队24人和部分特勤队押着侯正奔向乡公所,从街另外一头还有两个分队24人沿街道上来,狙击手在房顶和各处射击点就位。
“站住,这里是乡公所,”一个团丁开口到,门口、附近街道各处也站着满了持枪团丁。
最前面是四架手推车,上面是他设计的简易移动阻挡工事,最外面是木板,中间是几层棉花麻布和报纸,最后边是一层铁板,中间有射击孔,有3厘米厚,能挡住30米以外的步枪子弹。
前锋在100米外停下脚步,等待上河街的部队就位。三分钟后,他们也全部到位,架好枪。街上所有店铺被吓的立即关门。
“把侯正给我推出去,给我打几下,叫他舅舅出来”,他藏在人群后边,看对方吴维汉没出来,对着旁边人说到。
“啪啪。。”几棍子打在侯正屁股上。
“哎哟喂,别打了,哎哟……舅舅,救救我啊”,一个中年男人居然大哭起来。
“住手,你们太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造反,前天县里大部队才走,你们又开无缘无故殴打侯保长,围攻政府机关”,又是上次哪个大呼小叫的小队长,在咋呼。
“让他闭嘴”,杜辰宇说道。
何存义手中旗子一指哪个小队长。
“嘭……嘭……”两声枪响,对面哪个小队长只是“啊……”了一声就倒地抽搐。
“四娃子,四娃子,你们为什么打死他”,这时吴维汉终于不再躲藏,只能直面应对。他跑到死哪个小子身旁,摸摸还在出气没,嘴里还在质问。
“你们……为什么打死四娃子,为什么抓住侯正”,吴维汉在几个团丁扶起后指他们质问。
“报告,吴乡长,他的死与我们无关,我们这里没人开枪,这个大家都看的见。候保长今年来多次骚扰他们基地,前几天还打死我们一头牛,伤我们几个佃户,这事不得不赔,50大洋赔偿牛和佃户医药费,我们就放人”,何存义拱手行礼后,慢条斯理的说到。
“你们……快去取大洋,给他们”,吴维汉开始有点不相信,他们条件那么简单,所以停顿了一下,才去拿钱。
一个团丁回屋,取来一个布口袋递给他。
“给他们”,吴维汉没接,摆手说道。
侯正也摸着屁股,一瘸一瘸走过去,他们一个队员接过钱袋,交给何存义。
“你们收钱,为什么还不走”,吴维汉好像想错了,正想转身离开,见他们没散,又接着问。
“漆树坪的铁矿厂,我们也该收回了,你们经营快一年了,不能一直霸占吧,不收回铁厂,弟兄们没饭吃,他们是不会撤退的”,何存义继续说。
收回哪个铁厂,也是最近想起,当前税负太高,前几天桥板乡交税,一下子就填进去300大洋,每亩地今年税负每月都在涨,快到三四成收益了。所以不得收回以前哥老会控制的铁厂,况且漆树坪铁厂,铁矿品质更好,只是目前规模小,只有一个小土炉。
吴维汉,走了几步,“其他还有条件没有”?他再次问道。
“没有,只是他们商队、基地的事,尽量少打听,否则后果自负”,何存义说。
“好,铁厂给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出尔反尔,不然大家只有鱼死网破”,吴回答说。
“好,我们明天就去,接收,希望你们要处理快一点,撤退”!何存义下令。
“后队变前队,4分队掩护,其他人撤退”,这张玉生在发号施令。
所有人迈着整齐步伐,跑步前行,引来路人的大拇指,他们在舞英基地,驻扎快一年,没有任何欺压百姓行为,凡事看到不平的事,几乎都要管一管,所以全街道百姓对今天兵压乡公所行为无不拍手叫好。
收回大树梁,控制麻柳坝舞英基地也算是有了后方地区,两保有600多人,连城一片,管理方便,他让张玉生带24人逐步接手两保日常管理,利用两个月时间,改革土地政策,稳定地方。安排胡老四,带人向两汇至李子坝堡方向建立基地。
广元县里参议会员选举,结果不出所料,杨超毅老师落选,杨怀新、史静之、暂修德3人当选为百丈分县参议员。
但是通过这次选举,杨超毅老师的社会地位显着提高,在县里话语权也增强了很多, 杜辰宇决定最近去一趟县里,把一些事情安排处理,特别是商业工厂要扩大投资,目前老百姓税收太重,仅仅靠辖区老百姓种地,已经不能养活几百人的队伍,后面军阀混战时期,会出现赤地千里,靠打土豪过日子也不可能,现在地主都在购买枪支、分散财富,留在家里都是少部分,比如他们最后收取的大树梁地区,侯正作为保长,搜索不到100大洋,与以前打到一户几百上千的现大洋地主已经很少了。
7月中旬,杜辰宇带着薛晨、薛晨、沈仕玉还有一个10多人分队,带上一些收拾财物,准备去县里兑换现大洋,上缴税收后各处基地大洋都已金见底,周奎的事情他也给父亲交代,让他跑一趟,这是他们凝聚人心的好时机。
他们天还没有亮就出发,他睡眼朦胧,就坐在被放在他的专属背篼,上面还撑起四角支柱,用一块布遮阳,由雷剑琴背着,全程90多里山路,他们准备用一天赶到县里。
他们从舞阴基地出发,穿过麻柳坝、两汇寺、在金鼓岩准备坐船,金鼓岩是两汇寺上游200米处,东河两岸百丈高的悬崖,红白色的花岗岩向外突出,像一对金色大鼓,上面植被稀疏,猿猴莫渡,下面是东河自北向南穿峡而过,前几天才下了一场雨,浑浊的米汤水如同一条黄龙在山间蜿蜒缠绕,两汇寺据点已经提前准备船工,给他几个大洋,让他指挥就好,由他们自己人操作渡船,两个往返才将全部人安全渡过,在跑步中穿过鹿渡坝、罐子坝时天色已经快黑了。
大概在晚上10点左右才到达城北治城,一天急速行军近100里,几乎让所有队员精疲力竭,当然特勤队员还是比较轻松,当初红军在长征每日急行军军超过150华里还能战斗,瞬间战斗力对比就出来了,他们队伍还是一天三顿饭管饱,至少4-5天一顿肉,碾压地方上的保丁队伍,但是与后世红军还差的远。
胡老五把他们迎接进入基地,目前基地只有中间砖瓦房里,其他都是新建或者还没完成的草屋,晚上吃过饭后,就安排休息。
第二天,他起来后所有队员完成早操训练,准备早饭,早饭胡老五把带着在基地周围转,地里的玉米已经有一米高,部分已经出穗了,但是地边上苗株太阳一晒就卷叶。
“最近,没有下雨嚒”,他问胡老五。
“进入7月基本没有下雨了,伏旱已经有苗头了”,他看着地理说道。
“前两天不是中午不是有一场大雨,你看河里水都浑了”,他说到。
“那天只是他们那山里一小块地方下了场白雨(方言:白雨-指中午雷阵雨),这城里只是零星下了几颗”,他说到。
不出意外,今年又是大旱之年,去年秋季水灾,他在心里想。看着他们这块基地位置还可以,虽然目前占地不大,本来就只是计划,作为铁器作坊和纺织厂建设,顺带落脚点。沿河看去,距离百丈城区有1公里,青色屋顶鳞次栉比,周边农村和城区交接处有些草屋,其余全是青砖青瓦房,一眼望去,城区都占地都有几十亩,马路上行人、 马车、背脚客川流不息,一片繁荣,但是这低洼城区在波涛汹涌东河面前显得那么渺小,水患问题对百丈带来危险无时无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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