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主,那药是主人用他本体的一截根须为引,炼制的。今后乔姑娘应该不会再被喘症所扰。”商陆心中腹诽,主人只说不让他多嘴,却没说宫主问起来,自己不能回答,这可不怪他。
“婉娩,你怎么样!”肖紫衿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要将乔婉娩揽进怀里,一旁的石水对肖紫衿此举,面带不喜,却也不能阻拦。
反倒是被乔婉娩自己摆手制止了。
“我没事,伶舟宫主给我吃的是良药,我感觉身体的先天不足已然补全,喘症似乎也已经大好。”乔婉娩的话,让几人面面相觑,摸不到头脑。
“假仁假义,不要以为你略施小惠,就能免除你犯下的罪责,蓄意挑衅百川院,出手重伤云彼丘,你必须去一百八十八牢领罚!”肖紫衿色厉内荏,面容扭曲。
伶舟玥的飞镖正要出手,却有人快他一步,不知从何处飞出的碎瓷片,将肖紫衿的右脸,同样擦着嘴角划出一道比左脸更深的血痕。
肖紫衿吃痛,捂着伤口,满是怒火的看向四周。
伶舟玥心中一甜,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小丑!若你再敢乱吠,我就削掉你的鼻子!”他说的风轻云淡,却彻底让肖紫衿熄了气焰。
伶舟玥看着乔婉娩说。“我之所以治好你的病,全然是因为李相夷,虽然在下未曾与李相夷见过面,但神交已久,李相夷十五岁天下第一,十七岁创立四顾门,不满二十岁,便问鼎武林盟主,和你在一起时,定还是少年心性,桀骜不驯。”
“可他的确有狂傲的资本不是吗?若本宫主十五岁就天下第一,路边蹲条狗,我都要走过去,拎起来扇一巴掌,然后趴在它的耳边告诉它,老子是天下第一。”
场上许多人被伶舟玥的话逗乐了,包括二楼的李莲花。
乔婉娩想象着十五岁的李相夷,这样做的场景,也不禁莞尔。
“你和他在一起时,他可能会经常因为江湖事忽略你的感受,但他对你满腔的情意不是作伪的,所以我想,若他还活着,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伶舟玥顿了顿继续说。“乔女侠,我查到,你曾经给李相夷写了分手信,所以一直自责,觉得李相夷是因为你的分手信,心绪不宁,才会在与笛飞声大战时,坠海身亡的,可对?”乔婉娩闻言点着头,默默垂泪。
“其实乔女侠不必自责,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你。”伶舟玥话音落下,场中之人议论纷纷,纪汉佛和白江鹑眼神慌乱,石水和乔婉娩满目疑惑。
“乔女侠不是问在下,为何会对云彼丘出手,扰乱百川院么,本宫主这就一桩桩一件件,给各位说清楚。”
“钩吻,乌头,把人带上来!”
昏迷中的云彼丘被两个人丢上了台,纪汉佛和白江鹑,满眼不可置信。忍不住出声道。“怎么会?”
伶舟玥扫了二人一眼道。“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明明已经将人锁在了一百八十八牢的密室里,为什么还能让本宫主的人找到,并且顺利带到这来?”
见两人不说话,伶舟玥继续道。“呵,李相夷不在,无论是百川院,还是所谓的四顾门旧人,在本宫主眼中屁都不是!你们不会真以为一百八十八牢,守卫严明,阵法诡秘吧,要不是李相夷,区区一个百川院,如何当得起江湖刑堂的名头?滑天下之大稽!”
“不说话?原来你们也会心虚啊。”伶舟玥讽刺。
倒是石水脸色难看道。“伶舟宫主,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吧,我百川院,向来公正,掌管江湖刑堂以来,除了伶舟宫主,从未听说有哪个江湖门派不满。”
“哈哈!看在李相夷的面子上,我称石水姑娘你一声石院主,你自己说说看,现在有哪个门派,可以和原来的四顾门、金鸳盟实力相近?万人册如今的第一。可接得下李相夷或笛飞声十招吗?”
石水一时无言,平心而论没有。“伶舟宫主此言何意?”
伶舟玥嗤笑。“石院主还没听懂吗,那本宫主就再直白些,矬子里头选大个,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阎王不在,小鬼作怪。你觉得哪个更好理解?”
“纪汉佛,白江鹑你们两个一定很开心吧,李相夷和笛飞声坠海身亡,四顾门和金鸳盟两败俱伤,你们两个终于能凭着百川院的余威,坐上武林正道的头把交椅了!”
纪汉佛跟白江鹑两人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是愤是愧,亦或是心思被戳破的恼羞成怒。
“你血口喷人!”石水顿时纵目横眉,只有乔婉娩还算冷静。
伶舟玥心道,不愧是李相夷曾经的恋人,当真心有九窍。转而对石水道。“或许石院主的初心未改,但是其他人可不是这样。你不妨和乔女侠在一旁好好看看再做定论。”
“来人,给乔女侠和石院主看座。”乔婉娩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拉住石水坐在了椅子上。
钩吻和乌头,接到示意,上前将云彼丘泼醒。
云彼丘见到伶舟玥就大喊大叫,不住磕头请罪,口中念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有解药,我没想过会害你们,你们别找我,你们别过来,门主,门主!我只是一时糊涂,你杀了我吧,啊!阿谯,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你爱我,你爱我。”
伶舟玥挥手往他嘴里弹了个药丸,实则只是为了给他的妖力作掩护,他上前抓住云彼丘,将妖力从他体内抽出,让云彼丘恢复了清醒。
看见伶舟玥,犹如耗子见了猫,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伶舟玥丢开云彼丘,手一扬,身边的执剑近侍,就将一块方帕递到了他的手上。
他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不存在的污垢,无喜无怒的道。“事到如今,还不交代,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犯下的错,天理难容。”
“——噗通!”
云彼丘面如死灰,跪在了地上。纪汉佛和白江鹑对视一眼,暗道云彼丘保不住了。
台下的人,见状也纷纷安静下来。
“是我受了阿谯的蛊惑,她说只是想帮笛飞声赢一次,还给了我一颗假的解药。我一时糊涂,所以才犯下大错,可我真的以为那药可以解的!”云彼丘话落,台下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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