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1 / 1)

【“为什么一定要我见医生呢……”

“……”

“我不想看见医生, 我可以控制好自己……”他低着头,“我已经答应好好吃药了,为什么还要我见医生……”

“见医生才能准确地了解你自己的状态……须瓷, 你不觉得他回来后, 你变严重了吗?”

“不是的……”

“你要听话, 须瓷, 你要看医生, 要遵医嘱, 要好好吃药。”

“只有你在变好, 他才不会丢下你。”】

--

傅生呼吸微紧,因为须瓷的手慢慢松开了他的手, 指尖从掌心滑落, 连带着他的心脏都开始收缩。

“你拿她当普通人就好, 只是随便聊聊。”

傅生俯身,撩开须瓷细软的头发, 和他对视着:“崽儿也不想一直这样对不对?”

傅生的语气就像是在诱哄无知的婴孩,偏偏须瓷微微张口, 却无法拒绝这样的温柔。

“……”他眼尾泛起了红:“你背我。”

“好。”傅生蹲下身,等须瓷单薄的身体趴在背上以后,再托住他的大腿根, 轻易地将人背了起来。

太瘦了……

脖侧滑落了一道道湿润的液体,傅生怔了怔, 背上的小家伙在哭。

似乎想要克制住声音,小孩哭得一抖一抖得, 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呜的颤音。

他声音中带着或许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哭腔正浓:“我会乖乖吃药的……能不能不看医生?”

傅生心疼得不行,几乎都要妥协了, 最后还要狠了狠心拒绝:“不可以。”

“我想要你好好的,开心一点。”傅生托着他家小孩,走在人迹罕至的小道上,“瓷崽只是生病了而已,生病了就要看医生,一切都会好的。”

须瓷哭了一路,后面情绪在傅生一声声的安抚中稳定了少许,虽然眼泪依然在掉,但没有之前哭得幅度那么大了。

傅生感觉自己肩膀的衣衫基本已经透湿,全是须瓷的眼泪。

他问过之前身边有照顾病人经历的朋友,都说情绪极不稳定,易怒易暴躁,也容易崩溃地哭。

相比较来说,小孩真的很乖了,少有生气暴躁,除了那天早上醒来没找到他的那次。

就连哭都很克制,像是怕惹他嫌,拼命压抑着自己。

回到酒店,电梯里还正巧撞上了给叶清竹买夜宵的助理单荔。

她礼貌性地和傅生打了招呼,识趣地装没看见情绪不对的须瓷。

须瓷搂着傅生的脖子,脸埋在他颈侧,隐约还能听见压抑的抽噎声。

出电梯前,单荔犹豫道:“傅导要一起来吃夜宵吗?”

“不了。”傅生没有犹豫地拒绝,“回去要哄人呢。”

须瓷很轻,轻到傅生单手就能托起他,他用空余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房卡开门,把小孩放到床上才看到他哭得红肿的眼眶。

房间里之前被须瓷砸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已经被保洁收拾好了,该付的赔偿傅生也没落下。

他单膝抵着地面,用指腹抹去了须瓷眼尾多余的泪水。

“崽儿……”

傅生还没说完,就被须瓷坐在床边搂住了脖子:“我会见她的,你别生气。”

“……”

傅生扣着须瓷的后脑把人完完整整地拥在怀里,心软得不像话:“我没有生气,我不想强求你,只是希望以后你能一直开心,哪怕我不在身边你也会开心,明白吗?”

须瓷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傅生本意是想让须瓷不要只因为他才会笑,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但听在须瓷的耳中却不是这么回事。

他猛得推开了傅生,声音再次染上哭腔:“骗子!”

傅生一怔,他下意识想上前去抱须瓷:“崽儿……”

须瓷抗拒着他的靠近,像是小兽的炸毛一样,自我保护着:“你根本不喜欢这样的我是不是!”

“……”

不等傅生回答,须瓷直接吼道:“你只是顾虑我有病!才会对我好是不是!”

在听到须瓷自己亲口说“我有病”时,傅生心口泛起了一阵绵绵不绝的酸疼。

“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了吧。”

须瓷后退着,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背靠着床,眼泪止不住地掉:“你只是想快点治好我,赶紧让我滚蛋是不是?”

“我说话算数,永远都不会再离开。”

看到这样的须瓷,傅生心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近乎窒息的心疼。

须瓷还在低喃着骗子,傅生试探着靠近了些:“崽崽,你怎样我都喜欢……”

他抬起须瓷的脸蛋,用拇指轻轻抹去了他脸颊的泪水:“哪怕当初我以为你和我说分手……我也还一样喜欢你。我只是想让你的状态好一点,时刻都能开心一点……”

须瓷抗拒得不再那么明显,傅生将人重新拥入怀里:“我只是不想未来哪一天一个不注意,没看好你,就失去你了……明白吗?”

须瓷不说话,被傅生抱在怀里也没挣扎,手指拽着他的衣袖,眼泪无声地滑落。

没有傅生的这两年他都坚持下来了,如今傅生回来了,他怎么会舍得离开……

他是个贪心的人,永远割舍不掉这世间于他而言仅剩的温暖。

傅生抱着须瓷在地上坐了快一个小时,手臂肌肉都有些酸涩了,他没有在意,继续轻拍着须瓷的后背安抚他。

他知道跨出这一步很难,可如果能让须瓷答应见医生,这就是一道很大的进步。

林律师跟他说过,须瓷之前去开药的那家心理诊所,除了开药以外他根本不会去。

或许是戒同所带来的影响,须瓷极度抗拒这种心理层面的医生。

一想到他之前在里面吃过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后,出来竟然还愿意主动去吃心理方面的药,傅生就像是针扎一样,心尖密密麻麻地疼。

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吃药就坚持不下去了吧……

就等不到傅生了。

所以他克制着恐惧厌恶,续命似的到点了才肯吃一颗。

傅生亲吻着须瓷发侧:“就只见个面,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好不好?”

须瓷闷在傅生怀里,很轻很轻地点了头。

傅生甩了甩麻木的手臂:“那我们先洗个澡,洗完澡睡觉,嗯?”

须瓷的声音很哑:“……好。”

傅生站起身,把须瓷从地上拉了起来,牵进了浴室。

现在太晚了,泡澡也麻烦,傅生便直接打开了花洒。

傅生脱掉前后都被须瓷眼泪浸湿的衬衫,露出精练漂亮的肌肉,只穿着一条裤子站在花洒下。

须瓷像是鸡蛋似的,没一会儿就被他剥了个精光,白皙的皮肤被水流包裹着。

小孩一个劲地往怀里贴,傅生的呼吸越来越紧,他有些无奈:“崽儿,这样洗不干净。”

须瓷脸闷在他锁骨处,突然低声道:“你是不是对我没感觉了?”

“……”有没有感觉,傅生自己再清楚不过,“为什么这么问?”

“你都不碰我。”

傅生有些无可奈何,握着须瓷的手碰了碰:“你说有感觉吗?”

见小孩顿住了,他干脆把他两只手腕都擒在了头顶,单手帮他打着泡沫,唇边溢出一丝轻笑:“最近很忙,我怕第二天你下不来床,我没法在酒店照顾你。”

须瓷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像是属于过去的他的本能反应。

“没关系的。”须瓷小声道,“我可以下床。”

傅生被逗笑了:“你是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还是觉得我不行?”

吃素两年的他自己都不确定能控制得了自己,下不下得来床还真是个未知数。

被浴巾裹成粽子似的须瓷坐在梳妆桌前,傅生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男孩子头发易干,几分钟就吹好了。

傅生揉了揉,手感很好。

“你先穿个睡衣去床上等我。”

须瓷抿唇点了点头。

傅生回到浴室脱掉湿漉漉的裤子,对于精神昂扬的自己有些无奈。

但怕须瓷等太久,没怎么纾解就匆匆擦掉水渍回到了床边。

须瓷就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傅生俯身亲了他一下,才掀起被角躺下。

不过一秒,一具柔韧的身体便贴了上来。

傅生:“……”

他额间青筋猛跳:“别闹,把睡衣穿上。”

须瓷固执地往他怀里钻:“不要。”

傅生的手完全跟不上理智,抚上了须瓷细瘦的腰,他克制着难言冲动:“乖,就算你没事,明天也还要早起,今晚不能闹得太晚。”

“那你快点。”

“……”

傅生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住快要失控的双手,猛得一掌甩在须瓷屁/股上。

“听话,等休息的时候,你想怎样都行。”

须瓷勉强安分了些,但依然不肯穿睡衣,扒着傅生衣襟慢慢阖眼。

有傅生在身边时,他本就更容易入睡,前面的小心思很快抛却脑后,徒留傅生一人在清醒中挣扎。

傅生连浅尝即止都不敢,只要迈出这一步,一时半会儿根本难以收场。

他虚虚地搂着须瓷,手下皮肤柔软紧致,意识也是越来越清醒。

须瓷像还是不满意,睡着了都要抓着他的手臂往身体另一边带,想要他抱紧些。

火热朝天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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