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但一家医院附近,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身形敏捷,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即便仔细看也只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阿黑已经睡着了,黑影悄无声息的站在床边,低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孩,女孩的上身被绷带缠了起来,像半个木乃伊。
凤鸢没有发出声音,躺在旁边病床上的曾玉初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阿黑的床边站着。
凤鸢将手轻轻的附在她的身上,感知了一下后,丝丝灵气小心的包裹住女孩的身体,淡紫色的灵气慢慢的渗入女孩的伤,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治好了伤疤后,凤鸢低眉看着女孩半晌,良久,将女孩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阿黑好像瘦了一点,女孩子本来还有点肉的脸,此刻已经找不到肉的影子了,凤鸢第一次怀疑,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黑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一如她悄无声息的到来……
在黑影离开不久,病床上的女孩微微动了动,想上个WC了,但意识到自己好像还受着伤,犹豫着要不要叫醒经纪人……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摸向自己的锁骨那一片,好了?!好了!!
残留的还有一点熟悉的灵气,是她过来了!
哼,搞什么嘛,不让自己用灵气,她倒是亲自过来给自己治好了……
难道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的灵气在这个世界上只适合那些?心里暖暖的,原来她也是有点心的嘛……
……
酒店,巨大的窗子前,凤鸢陷在软质半围沙发里。
月光皎皎,平渡了半腔烦闷。
恍然间,她好像想起来了一个久远的画面,好像也是这幅场景,也是这轮月,她好像就这样躺在某处草地上,心境却与之不同。
那时,她是什么感情都没有的吧,只觉得悠闲惬意,月光轻轻的撒在她的身上,世间好像只剩下那一片月光。
好像还真的,那个地方好像真的很安静,安静到所有的一切都静的只剩下呼吸。
“夜凉了,还不睡吗?”系统的声音响起。
“你说,就一直这样,多好啊。”不需要再去考虑如何回去,也不用再因为什么到处寻找,就这样永远的窝在这里,这该是多好。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只要你在这里。
凤鸢好像听到了这句话,又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目光眺望向远方,系统的声音好像散在了脑中。
她意识到系统说了什么,再一次怀疑系统的身份:“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
“啊?我……我就是系统啊。”系统说道,语气尽量放的很平缓。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算了,系统……我总觉得,你有时候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凤鸢悠悠地说道。
系统好像一哽:“可能因为……我知道的比较多……比较了解你吧……”
凤鸢不再问,系统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去猜,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地有些不安,她向来直觉很准但这次,她为什么不想去问?
她轻叹一口气,目光中,盛满了月光清辉,过去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回忆,似乎一直都在,在某个时空,在某个维度,静静的等着她回去。
……
翌日
**南方某家中心医院**
“啊!我爸爸呢?!”男生刚醒过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的爸爸已经醒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一旁给他收拾东西的护士温柔的说道。
“醒了?真的假的?”袁博凯不可置信的问道:“我爸他现在在哪?”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此刻居然在病房里,好像就是自己父亲住的那一间病房……
“他已经出院了,但至于是什么原因……他没有说,只知道是跟着警察离开了,”护士手中的动作没有停:
“你爸说了,你醒了之后就把这碗粥先吃了,你这些天没有吃什么,先吃一点粥垫一下肚子,等会儿你妈给你买其他的……”
“我妈?我妈呢?”下意识的四处瞅了瞅,只看到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粥,粥还是热气腾腾的。
“你妈刚给你温过粥,出去买饭去了。”护士回答。
“哦。”袁博凯端起那碗粥,尝了一口,热乎乎的,天虽然冷了,但粥还是热的,不知道温了多少次,总感觉米粥更加浓稠了……嗯,也更香了。
……
“还要麻烦你将当时的情景描述一下了。”穆骁煜对眼前的男人微微颔首。
“警察同志,其实……我有点不敢说……”袁允绥四处瞅了瞅,好像在探查周围有没有什么令自己恐惧的东西。
从他醒过来的那一刻起,他好像变得胆怯了,以前做的那些事,每一件都让他胆战心惊。
“你只管开口,这里很安全。”穆骁煜温和的开口。
“警察同志,”袁允绥凑近了一点,眼睛微微瞪大,小心翼翼的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穆骁煜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但身边正在做笔录的余庆闻确是抬头轻笑了一下,手中转了转黑笔:“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吧,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袁允绥的脸一下子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支支吾吾的说着“不是”“没有”之类的话。
余庆闻笑了一下也不再开口,他知道,那绝对不是鬼,如果真的是鬼的话,他们这些人都活不下来。
更何况,他们一些人还被全须全尾的送了回来,这一点也说不通,而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也不过是想放松一下气氛,让袁允绥没那么紧张。
结果,他倒好,说完这句话,好像还更紧张了?
“行了,你再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吧,只要是你知道的。”穆骁煜淡淡的说道。
“行。”袁允绥深吸一口气,将之前自己看到的,都讲了一遍,和那两个人说的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掳走了。
但这些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穆骁煜眸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这个小房子,你们之前……怎么都毁不掉?”
“嗯嗯!这件事特别的诡异,当时还因为这件事,我差点不保!”说起这件事,袁允绥至今心有余悸。
不过,他的“差点不保”指的是他的乌纱帽,可不是他的项上人头。
“那,你们那天可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穆骁煜问道。
“我们之前都问过那两个人了,没有。”一旁的余庆闻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
“或许,有什么细节,是他们几个人没有在意的。”穆骁煜淡淡的回答,目光仍然落在冥思苦想的袁允绥身上。
他的身上,有很熟悉的气息,他明明并不知道,也并不了解这到底是什么,但心底有什么在告诉自己,他绝对知道这股气息……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