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景远入狱,怀家上下人心惶惶。二少夫人周子悦整日以泪洗面。
“夫君向来忠君爱国,怎么可能贪墨军饷。他是被诬陷的。”
“墨儿娘,先别急,老大和老三都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国公夫人心下焦灼,但面上没有显露多少。
她可是这个家的主干,万是不能倒下。
怀国公与两个儿子每日东奔西走,查证据,想办法。却是无一所获。
剧情崩了盘,简晚即便知道怀景远是冤枉的,一时间也无法得知是何人诬陷,又是怎样个诬陷法?
这些还未查出个所以然来,太子和韩离的婚期到了。
作为一国储君,成亲仪式自然不能马虎。
十里红妆,一百零八抬都不能少。
热闹非凡的东宫到处披红挂彩,一片喜庆。
萧宁辰骑坐在高头大马上,接受着百姓们的祝福。他面上是笑着的,但仔细看,那笑意不达眼底。也不知是在为怀景远而担心,还是因为娶了一个不爱的女子。
是的,他不爱韩家女,娶她是为了大局。
他也知道就算没有韩家女也会有张家女,周家女,就是没有顾家女,简家女。
那个他一见到就会发自内心开心的女子。
从第一次见她,他就觉得一种夙命的牵绊。是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出的牵绊,仿似上一世,他与她便认识一般。
她时而俏皮可爱,时而机智过人。总能出人意料的给她惊喜。她还会一本正经地骗他说会算命。
哈哈哈,他是不信的,但见她十分认真在试图说服他。他便装着相信就好了。
他站着睡觉的样子最是可爱。以后,他怕是再没有那样与她独处的机会。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将那晚她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间。
此后,他不会再与任何人弹起那首伊人无恙。
那是独属于她的曲子了。
今日乃是他大喜的日子,她会来吧?
突然间,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欢喜朝他招手的简晚。她身边还站着顾明则和顾明轩,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宋宴周,另一个着白衣的男子便不识了。
但端看他那张惨白的脸,给人一种病得不轻的感觉。
晚晚还是少与这样的人来往,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走走走,大哥二哥,我们跟过去。”今日的萧宁辰简直帅极。简晚喜滋滋地跟在后面,像个孩子似的上跟着去讨喜糖。
说什么讨来的喜糖更甜,更有寓意。
于是乎,一行五人走一路跟着花轿讨一路。
“给,妹妹,二哥的给你。”
“大哥的也给你。”
“晚妹妹,我的也给你吧。”宋宴周笑着将讨来的糖都给了简晚。
白僵不说话,直接将手中的糖硬塞给简晚。
简晚今日背了个小布包,这么一小会儿都装不下了。
“够了,够了,吃多了长蛀牙。”简晚捂着小布袋不让四人再将讨来的糖装进去。
很快,东宫就到了。
不出所料的,怀景迟带着皇城军又做起了看家护院的事宜。
东宫很大,男女分席而坐。
但这会儿,一众男女老少皆等在正堂观拜礼。
简晚也在其中。一脸喜色地听着礼官念出一句又一句的吉祥话。
“一拜天地,佳偶天成。”
“二拜高堂,子孙满堂。”
“夫妻对拜,永结同心。”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随之响起的是一声声的赞喝。
少男少女们急吼吼地闹着要去闹洞房。
简晚也一道跟去了。顾明则受了怀景迟的嘱托要保护简晚。便也跟着了。
宋宴周被官员们拉着叙话,脱不开身。而白僵则隐在人群中保护简晚。
今日,白如冰被请去当伴娘了。她要去寻她,顺道看看新娘子。
太子侧妃还未定下,今日,一众贵女们同样是穿得花枝招展,恨不能将新娘子比下去。
恐怕生变,皇后给二人的日子定得有些仓促。
她自然是怕五皇子从中作梗。
所以,今日的东宫暗中有许多元家的暗哨。
但愿不要出事才好。
里间,一对新人在一众年轻人的起哄下,让掀盖头。都想一睹新娘子的美貌。喜婆一脸笑地递给萧宁辰一根缠了红绸的秤杆。
“殿下请掀盖头。”
萧宁辰从善如流地接过秤杆,慢慢去掀红绸。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准备好好欣赏一番新娘子的美貌。
韩离的美艳是上京城有目共睹的。她端庄温婉大方。从不与人发生口角之争。
琴棋书画自是不用说。
萧宁辰将红绸掀开了,看到的不是美艳带笑的新娘子,而是满脸乌青,嘴角流血的韩离。
韩离终是撑不住地身子一歪,一头朝地上栽去。
她今日从穿上喜衣就感觉身子不适。一路过来,头脑昏胀难忍。但她不能出差池,因为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不能误了自己,更不能让皇家丢脸。
可是,这会儿,她实在坚持不住了。
萧宁辰大惊,眼疾手快地将人接住。“韩离?”
“啊,新娘子死了?”不知是何人惊叫着喊出这声。
“太医,快宣太医。”
简晚个子小,完全挤不进身。听到这声惊叫,当即变了脸色。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看看。”简晚哪里挤得进去,里面的人害怕地往外涌,将她挤得更远。
简晚突然想到前面死了一个蔚子云,今日韩离若是再出事。太子必然落个克妻之名。
萧宁辰大叫着唤太医前来,此时的他怒着脸,紧紧将韩离抱住。她口中的血越吐越多。
他惊惶得不行。
他已派人将整个东宫围得水泄不通,可为何还是出事了?
喜婆在门口急得团团转。见太医赶来,忙将人往屋里拉。简晚也想进去救人。却被喜婆拦住。
“哪里来的小丫头,竟是看不清形势。人命关天,你竟还想着往里凑。”
“我有办法救人,你起开,本小姐要进去。”简晚一把将喜婆推开。
那喜婆狠狠皱着眉头,“小姑娘,你是哪家府上的。没看见太子妃出事了吗?你要是误了救治时辰,你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简晚瞧着她,直瞧得后者心底发慌。
“你说说,你又是哪个宫的?如此阻拦于我,莫不是心中有鬼?”简晚一语成谶。
喜婆眼中闪过慌张之色,不敢再与简晚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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