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昭仪想着,她一定要趁着生孩子的东风,多给自己弄些好处才是。
“香芹,去找刘太医,跟他说,我要最快的时间内恢复好了。”
香芹听了丽昭仪的吩咐就紧忙出去办差去了。
辰时中,沈清歌才慢慢醒来,身上的骨头就像是散架了一样,到处都是酸疼的,这会儿抬个胳膊都是费劲的。
她总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感觉了,白居易先生的形容是贴切的。
“夏竹,先给我倒杯水来。”
夏竹听着皇后娘娘的声音是哑的,心疼的皱了皱眉头,端来温水,扶起皇后娘娘,看到娘娘本来白色绸缎一样的皮肤上,满是红痕,更是眉心紧锁。
这皇上实在是不知道节制,瞧把皇后娘娘折腾的。
“娘娘,等会儿叫冬梅多打点儿粉,遮一下脖子上面,一块块的印子吧。”夏竹说话的声音,带着怨气。
“好,我知道了。”沈清歌淡笑着说道,说句实在的,昨晚上除了累以外,她也是很享受的,反正不能拒绝嘛,况且出力的是皇帝。
“等会儿,叫端午进来。”沈清歌突然想起来张春说的吴婕妤那件事儿来了,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不知道查到了什么?
沈清歌由冬梅打扮好,端午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端午打了个千,笑嘻嘻的说着话。
“起来吧,叫你来,是问问之前吴婕妤的那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奴才不才,查验了乘凉阁所属的宫人,并没有找到和齐妃宫里有密切来往的,能查到的,都不见人影了。”端午惭愧的说道,“奴才还在摸排,只是也不好打草惊蛇。”
人竟然不见踪影?这人事的变动都会有记录的,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丢一个人?
沈清歌秀眉微蹙,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听着像是马蹄声。
“这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沈清歌不等端午回答,“是在我陷入昏迷之后?”
“皇后娘娘明鉴,这个也是奴才的人昨日才暗访到的,请娘娘恕罪。”端午以额触地,殷切的说道。
他本来想听了消息回来就告诉皇后娘娘的,但是昨天皇上赖在皇后娘娘身边,他实在是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消息也就过了夜。
沈清歌抬了抬手,“端午,你起来,当时我作为皇后势弱,蠢蠢欲动的怕是不止一处,要说齐妃借着吴婕妤下手,也有可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端午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嘴巴都张大了,但是转念一想,皇后娘娘说的对。
那时的皇后娘娘的对手,可以说是全后宫的妃嫔,不论位份,而且皇上还牵扯了她绝大多数的精力,被趁人之危,也是当然。
当时的端午也不算得皇后娘娘的重用,在后宫行走,也多被掣肘,远不如今天的顺风顺水。
“端午,你把这后宫的人,都暗查一遍,尤其是彼此之间的往来,直接的、间接的,都要。”沈清歌没有犹豫的吩咐道。
她想,在这个后宫,她已经看了一年,也该是给原主讨个公道的时候了。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端午得了命令,就要急着往外走。
“此事要徐徐图之,我不着急,但是只有一点,办实了。”沈清歌摆摆手,沉声说道。
“是,奴才谨遵皇后娘娘吩咐,此事绝对不会走漏风声。”端午也是一脸严肃。
沈清歌轻轻的“嗯”了一声,让福安退下了。
殿内,夏竹和冬梅的表情,都是一脸的同仇敌忾,但是仔细看,夏竹的脸上多了些悲伤。
“以前害我的人,我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沈清歌淡淡的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您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冬梅附和了一句。
夏竹感动的看着皇后娘娘,她知道这个皇后娘娘是个嫌事多的,却愿意给自家小姐一个交代,怎能不叫人动容呢?
启德殿
谢君恒刚下朝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武将模样的男子。
“冯远,朕问你,护送粮草去北境,你可有信心?”谢君恒在龙椅上坐定。
“回禀陛下,微臣粉身碎骨,但不辱命。”冯远果断地跪在地上,说的掷地有声。
“说得好,临行前,可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或事啊?”谢君恒面带微笑的问道,语气也比刚刚和缓了一些。
“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妹妹冯良仪进宫之后,还没见过家人,临行之前,想见妹妹一眼。”冯远磕了个头说道。
冯良仪?那个陪着自己下了俩时辰围棋的女子,谢君恒点了点头,“福安,叫人宣冯良仪立刻来启德殿。”
“是。”福安应了是,就叫元宝赶紧去跑腿了。
元宝还没到冯良仪的住处,“皇上宣了冯良仪去后宫伴驾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有的高位妃嫔的宫里砸坏了不少的瓷器花瓶,又得让内务府跑断腿换新的。
冯良仪得了消息,也是惊得有些手足无措,忙拉着红杏给她重新梳妆打扮去。
“小主,您这样去就行,别叫人等急了。”元宝笑呵呵的提醒道。
冯良仪闻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见皇上却不叫妃嫔打扮,还真是少见的很呢。
冯良仪跟着元宝到了启德殿,才看到是哥哥在等着自己,她的心里有失落,也有开心。
“妾多谢皇上恩典,让妾可以见哥哥一面。”冯良仪和哥哥说完话,过来找皇上谢恩。
谢君恒从奏折山里抬起头来,“嗯”了一声,“你父兄都是朝廷的栋梁,他们想见你一面,朕自然要满足的,回去吧。”
说完,谢君恒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奏折上。
冯良仪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妾告退。”
良久,谢君恒放下朱笔,突然想起小皇后的弟弟,去年也进宫一趟,他还特意把她叫来,当时她见完了弟弟,竟是直接告诉福安一声,就想直接走了。
谢君恒走到窗边,看着凤仪宫的檐角,抬起手,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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