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斑鸠此话一出,张行双眼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真的惊讶住了。
看着张行惊讶的眼神,老斑鸠随意地摆了摆手,继续又道: “不用惊讶,也千万别觉得我有多么的神通广大。我既没有千里眼,能隔着老远洞悉你的一举一动;也没有在你身上装什么监视器,时刻监控你的行踪;更没有神算子那样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
张行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之后,立马想通道: “那这么说的话,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种是局里有人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我们三组的行动,并且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能迅速做出反应。
当我获悉了我重回队里的消息,自我进局里大门的那一刻,门卫室或许已经把消息上传给了那个人。那个人在幕后掌控着一切,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另外一种,是我们组长耿健辉把我重回局里的事情告诉您的。因为在我决定返回局里之前,我只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他一人。他或许出于某种原因,选择将此事告知于您。”
老斑鸠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瞳孔,瞳孔中绽放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赞赏。
“人人都说你是一条运气好的锦鲤,但在我看来,任何运气都要建立在坚实的实力基础上。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能够这么快的联想到这两种方向,胜过我手底下很多人了,不过我想知道,你刚才推断的两种可能性,你更倾向于哪一种?”
张行紧皱着眉头,双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沉思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开口道: “我更倾向于是我们组长耿健辉提前把我要回局里的事情告诉您的。”
老斑鸠听闻,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疑惑,直接反问道: “为什么?”
张行道:“现在局里内部异常混乱,大队长江宇和宋局都已奔赴京都,真正掌权的是副局长孙栋。我虽然和副局长孙栋并不熟悉,也根本不知道这位副局长究竟站在哪一边,但是从我队员证失效的这件事看来,他似乎已经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我们三组的对立面,甚至有可能站在了我们整个一大队的对立面。”
“我和山葵见面的事情,您肯定也知道了,山葵告诉过我,我们对 rass 组织进行清剿行动最后无奈被叫停,是因为总局方面的指示,后来全力突击松下青年会的行动也被总局方面强行叫停,这就充分说明总局存在一股暗中干扰我们地方分局行动的势力存在。”
“孙栋似乎也隶属于这股势力,从这个角度来深入分析,我们三组,包括组长耿健辉在内,因为没有盲目听从安排,坚决执行调查 rass 组织,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成了孙栋眼中的对立面,所以孙栋才会在我的队员证上做出限制权限的操作。”
“我想不止我一个人,我们尚未归队的三组人员,或许都已经被做了限制权限的操作,我今天和组长耿健辉通电话要求回局里的时候,虽然组长耿健辉没有明确拒绝,但我从电话中他的口气可以清晰地听得出来,他似乎有些左右为难。再到我回了局里,我们二人发生激烈争吵,我之前没想通,但现在想明白了,耿健辉之所以和我争吵,并不是因为我对他的怀疑触怒了他,而是因为他可能也一直都处于被严密监视的范围内。”
“我当时在办公室里说的某些话,可能涉及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案情线索,而这些线索,是他并未告诉过孙栋的,所以耿健辉当时突发脾气,目的或许是为了果断打断我,不要让我将案情线索继续说出来。”
“至于为何是耿健辉告诉您,有关我重回局里的事情,我想宋局和江队既然都已经离开了波南,那么耿健辉能够信任的人,可能只剩下您一个了。他把我重回局里的消息告诉您,可能是想让您对我提供必要的庇护,也可能是借由您来告诉我那些他在电话和办公室里都无法告诉我的重要事情。”
其实有关耿健辉之前的那些异常行为,张行一开始确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理解其中的缘由。
但在听了山葵提供的那些至关重要的消息后,他的思路逐渐清晰,已经想通了不少关键之处。
现在随着老斑鸠的主动露面,以及这一番交流和试探,更是使得张行彻底想通了一切。
即便在眼下变异双眼失效,无法为他提供额外助力的情况下,张行基本上也可以无比笃定地断定老斑鸠没有叛变。
听张行洋洋洒洒地说了这一番推论之后,老斑鸠脸上再次露出欣慰和欣赏的表情,那神情仿佛是一位老师看到了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原本我还以为你现在依旧置身于一片云里雾里,找不到方向。但没想到我还没把事情说出来,你自己竟然已经推断得八九不离十了。”
说到这里,老斑鸠脸色又一变,目光十分凝重的道:
“你说的没错,自从上面要求暂停对rass组织的清剿工作之后,整个局里就变的不正常了,后来宋局和江宇去了京都,孙栋接手局里事务,局里就变的更加乌烟瘴气了。”
“京都总局里面有好几个派系,其中以南派和北派为主,我们分局一直都在南派的管辖范围下,但上个月不知道因何缘故,我们南方派系的领导被人检举,致使其陷入了调查风波当中,南方派系因此遭受了很大的波及,之后就发生了总局领导要求我们暂时停止对rass组织清剿的行动号令。”
“咱们局里的副局长孙栋,原先是西北分局的人,但我调查过他的履历,他和京都总局那边的一位北方派系的领导关系不浅,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你推断孙栋和阻止我们继续调查rass组织的那个人是一伙的,是完全成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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