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响几下就很快接通,手机中传来张洋那略带惊讶的声音,显然他没想到晴风会大半夜的打电话给他。
“顾,顾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晴风朝前走了两步,故意背对着冷辉,距离不算远,安静的室内,冷辉可以清楚的听到电话中的交谈。
“小张啊,抱歉这么晚找你,有个事儿要麻烦你一下。”
“顾总您太客气了,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麻烦你帮忙买点医疗用品送过来。”
“医疗用品?”
“嗯,像什么清创、消毒、包扎、止血,大概就是这一类的,你看着买了送过来吧。”
冷辉听到这儿,不禁心头一定,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没想到这人竟是真的打算替自己治伤的啊.......
哼,这又如何,把我害得这么惨,等我痊愈了,非得.......
冷辉还在想着今后如何报复呢,那边的通话声继续响起。
张洋语气有些焦急,“顾总,为什么要买这些医疗用品呢?是不是有人受伤了??那得赶紧去医院呐~~~~”
晴风轻笑着说道:“呵呵,不是那样,只是家里来了一条流浪狗,不知道在哪儿弄了一身的伤,偏偏还犟的要命,死活不肯去医院,所以.......”
冷辉一听晴风这话,肺都快气炸了,指甲盖嵌进肉里也不觉得疼,也不继续装昏了,直接睁开了双眼,用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晴风的背影,眼中更有寒芒闪烁,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么。
张洋闻言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多问。
晴风这时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轻松的补充道:“哦,对了,再帮忙买些麻醉药回来。”
张洋一愣,然后迟疑道:“顾总,别的都好说,但是这麻醉药一时之间可是不好找啊,我.......”
“没什么,反正是给畜生用的,兽药就行,猪狗牛羊骡子马这些能用,它就能用。”
“哦.......这样的话,那我找找看,顾总您等我三十分钟。”
“嗯,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晴风挂掉电话,依旧保持着背对冷辉的姿势,手指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了几下。
只见手机屏幕一分为二,上屏显示着别墅室内的监控画面,将冷辉的一举一动拍的是一清二楚。
冷辉此时无声无息的坐起身来,一只手攥着袖口的纽扣,轻轻一拉,一根纤细的金属丝就被抽了出来。
这根金属丝虽然看着纤细且柔软,但其实异常的坚韧,能够轻易的勒断一个成年人的脖子,并且表面还做了哑光处理,看上去毫不起眼。
连金属的反光这种小细节都考虑进去了,只能说冷辉不愧是名专业的杀手。
可惜他选错了目标。
晴风通过手机屏幕,眼看着冷辉双手握在金属丝线的两端,眼含凶光,带着杀机缓缓起身,却仍旧不为所动,甚至还在下屏的聊天框上,向秘书张洋打字发送着信息。
只见晴风打字道:“抱歉,东西不用买了,那条狗自己找死,谁也救不了它。”
消息发送完毕的同时,冷辉已经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残忍且变态的笑容,手握着金属丝,身形暴起,如同闪电般的朝着晴风扑了上来,目标直指晴风的脖子。
晴风不慌不忙,甚至连身子都没转过来,看也不看身后,猛地发力朝着后面就是一脚。
晴风这一下,动作舒展、腿法凌厉,力道更是惊人,甚至踢出了破空声。
这个角度、这个位置,晴风这一脚下去,正正好好的命中了冷辉的裆部,好死不死,冷辉自己还同样在朝前冲呢......
从旁观者视角来看,就跟两人在打配合似的,一个负责打、一个负责送。
只听“嗷嗷”一嗓子,冷辉怪叫着倒地,全身上下剧烈的颤抖着,身体蜷缩的跟虾米似的,表情已经完全的失控了。
嘴巴张得老大,口水都淌出来了,却只能发出一些杂乱无章,如同抽冷子般的怪声。
眉毛皱巴到一块,怎么解也解不开,鼻孔剧烈的张开、闭合,就跟脑缺氧了似的。
眼珠子时而翻白、时而对眼、时而跑偏,彻底的失焦了属于是。
此情此景,怎一个惨字了得。
晴风这才转过身来,略显无辜的一摊手。
“我只是站久了,稍微活动下腿脚罢了,呐,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别赖我哦。”
晴风说完,忽然闻到了一股子骚臭味,低头一看,竟是这位不受控制的尿了。
好家伙,这是给踢失禁了.......?
晴风捂住口鼻,连连后退好几步,皱眉道:“大哥,这地毯很贵的啊喂,就算别人家的东西你不心疼,你自己的裤衩子,也不打算要了么?”
“喂,先说好,我这儿可没裤子给你换.......”
“你这样式的,估计短时间内,也没法穿裤子了。”
“要不要我通知她俩,给你带条裙子过来?”
本来冷辉这会儿,整个人因为剧烈的疼痛,大脑早已处于短路的状态,意识断断续续的,魂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却硬是在听到了晴风的这一番话之后,被刺激的回了魂。
但回过神来,却还不如不回呢。
疼痛、羞耻、怨恨,所有这些交织在一堆,却又无可奈何,此刻的冷辉人都快疯了,啥叫生不如死,他算是切身的体会到了。
事到如今,为了活命,冷辉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使用藏在项链吊坠里的禁药。
这种药,源于大洋彼岸丑国的一场,失败的人体试验。
试验的目的,是为了突破人体的极限,通过药物刺激的方式,为丑国军方打造出一批力大无穷、且悍不畏死的铁血战士。
之所以会失败,倒不是因为药效不好,药效倒是很好,可惜人体却根本承受不了。
百名受试人员,在服药的当场就直接死了一多半,剩下的那些人,也没能活过一周,就全都相继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