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冷硬的跟他对峙“只怕还轮不到你教训我们,我若犯了错自然有家长来教育,你又算什么,另外我要告诉你,你这夫子我们瞧不上,明日就会另谋高就,也不需要你来教导了,这学堂不来也罢。”
王夫子听他人不大口气倒不小,当即笑道“好啊好,你倒是个有志气的,不过我告诉你在这镇上连那些大户人家都要给我几分颜面,而且镇上只有我一学堂,不知你那做小生意的父亲能有什么本事把你们送去别的学堂?”
“那就不劳您操心了,我们总能有书读,毕竟这县里又不只有你一家学堂。”栓子不落下风的回应道。
王夫子冷哼一声“好,那我就拭目以待,看哪家学堂敢收了你这个目无尊长不懂尊卑的小子。”
话毕他让三人赶紧收拾了东西滚回家去,栓子正好也不想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多待,他收拾了三人的小书包,拉着小苗儿和吓得抹眼泪的元元头也不回的出了学堂。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苗儿从刚才的兴奋劲儿中过来了,心里越发有些担忧,他知道今天闯了大祸了,回家后也不知道爹爹和阿么会不会罚他们,他想跟栓子合计合计但见着栓子其实也不像在学堂里那般镇静,知道他肯定也很担忧,于是也沉默了下来。
田野跟何笙听闻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面色不禁沉了下来,田野确实是很生气,不过他气得却是孩子们竟把事情瞒到现在才告诉他,身上还白挨了顿打,让他们夫夫俩心疼不已。
不过瞧着孩子们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也不忍再说些重话让他们难受,于是还是稳住了心神安慰了几个孩子。
小苗儿见状松了口气,随即又好奇地问田野不生他们的气吗,毕竟他们闯了这么大的祸,随即又怕爹爹气在心里,让他有气别憋着,冲他发出来他能受得住。
田野让他整的有点哭笑不得,只说“我是生着气呢,气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竟还瞒着我跟你爹么,第一天去学堂就受了委屈回来也不知道说,现在还白挨了顿打,你说我气不气。”
栓子见田野意思竟是不怪他们今天惹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田野,田野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解释道“早知道那个学堂是这副德行,同学没个同学样,夫子没个夫子样,我当时就不会送你们去,咱们就算在家里自学也不去受委屈,今天这事我不光不怪你们还为你们感到骄傲,毕竟咱们打架也打赢了不是吗,看来跟宋师傅的武艺真没白学,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听了田野这话几个孩子算是彻底放下了心,小苗儿一扫刚才的颓唐,把今天他们打架时的战况转播给田野,把自己跟栓子夸的跟威风凛凛的大英雄一样。
田野不想拂了他的自信心,权当安慰孩子们把他俩给结结实实夸了一顿,之后放他们去洗洗澡,回头好给身上擦药。
晚上回到家,家里人都知道了这件大事,何家老两口心疼的搂着三孩子心肝宝贝的叫着,看着小脸上青紫的伤口,把那个小胖子跟夫子给骂的狗血淋头。
晚上卧房里何笙跟田野商量这事怎么解决,田野叹道“这是明面上也只能这样,毕竟夫子在课堂上惩戒学生是在正常不过,咱们也没办法去寻个说法,不过我的孩子可不能白白挨打,必是要让他也尝尝挨打的滋味。”
他是有些痛恨这个士农工商的世道的,商人的社会地位低,他也不能拿一个秀才工如何,如此有些埋怨自己。
何笙见不得他懊悔的样子,安抚着他让他别再想这事,当下要考虑的还是孩子们上学的问题,别的事情都好解决,唯有这件,王夫子说的确实不错镇上只有他这一个学堂。
田野心里再次闪过之前就有的想法,嗤笑道“谁说只有他这一个学堂的,咱们原来是家里没钱,现在家里富裕了早就该把这事提上日程,你忘记了,我之前说过咱们自己建学堂的事。”
经他这一提醒何笙也想起来了,田野早前知道这里哥儿上学堂艰难的事就想过自建学堂给那些哥儿来读,让他们也能如男子一样学习知识,以后能凭着学识让自己过得更好。
不过近来生意忙碌加上过年的事让他们一直没实践这事,况且带着孩子去拜师当时三个孩子都被王夫子给装模作样的收了,他们也就把这事搁置起来了,现在看来,还是自家建学堂才对孩子更有益。
这般想着田野打算第二天就去李典史府上咨询此事。不过他没想到他还没先追究孩子的事,那钱庄的刘老板夫人倒不请自来了。
一大清早刚开门就听她那大嗓门吼了起来,当即就吸引来一波看好戏的围在铺子门口,听着他对自家孩子的指责,田野可忍不了。
随即他让何笙把后院俩孩子带出来。
那边刘夫人还在大声哭诉指责自家胖儿子被田野家的小子给打了,昨日请了大夫说是受了内伤,她今日就来上门讨要说法。
一些不知情的见她哭的可怜,不由得指责起田野来,说他不懂管教纵着孩子打人。
田野见这架势冷哼一声,拉着俩孩子就出来了“各位看官,你们可瞧好了也给我做个见证,她说她家孩子被打了,可您们瞧瞧我们孩子这脸,我还没来得及去寻说法呢,你倒是送上门来了,您们各位说说我们小子这体格子那是这小胖子的对手,况且我家这个还是个小哥儿呢,也让他给揍了,连这他都下得去手,欺负比自己小的小哥儿算什么本事。”
田野义愤填膺的一说一下就把同情的目光扭转过来了,毕竟外人不知内情,他们也只能看到面上的伤口,两个孩子小脸上的伤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变得青紫一片,其实昨天涂了消肿清淤的药已经不怎么疼了,不过瞧着吓人,确实唬的看热闹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