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关于凶手的线索,拿出来看看。”周怀礼走了过去。
法医打开吴蒙新的嘴唇,从里面拿出来一颗表皮有褶皱的褐色果子。
周怀礼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呢,没想到就只是一个果子。
这个凶手比他想象中的要谨慎。
聂东文这时走了进来,“发现了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法医将果子上的唾液擦干净,然后双手捧着送到了聂东文的跟前。
聂东文拿起来一看,变了脸色。
周怀礼不禁多问了一句,“聂伯,这果子你认识?”
聂东文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这是五味子,一种药材。”
周怀礼奇怪,“这跟吴叔的死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吴叔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而五味子就能证明那个人的身份?”
五味子就是一味很普通的药材,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会儿跟吴蒙新扯上关系。
聂东文富含深意地看了周怀礼一眼,“你跟我过来。”
周怀礼跟着聂东文进了间空房。
“聂伯,这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啊,非得咱们两个偷偷摸摸的说。”他拿出烟点上递给聂东文,随后给自己也点了根。
“你刚才猜得不错,这个五味子跟你吴叔的死有很大的关系。”聂东文拿着五味子叹气,“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爹的死了。”
周怀礼越听越糊涂,怎么就跟他爹扯上关系了,“聂伯,我有些不明白你说的话,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而且我爹就是因为马上风死的啊。”
他记得他娘闯进去的时候,老头子那玩意还在女人体内呢。
就死得很突然,也很丢人,直接把那女人给吓疯了。
事后他娘直接把那女人给处理了,草席一裹丢后山乱葬岗去了。
聂东文摇摇头,“开始我也以为你爹只是单纯的马上风死了,但是现在因为它!”
他举起那颗五味子。
“这五味子是有什么渊源吗?聂伯看起来很紧张。”周怀礼看着那颗五味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难道五味子是凶手的标志?
“聂伯,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周怀礼语气激动。
聂东文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说不定你就明白了。”
十年前,三个结拜的异性兄弟去苏州做生意发财,但是碰上了当地一户姓陆的恶霸,抢了他们的钱和铺子,还让人把他们打了一顿,强行将他们赶出城去。
后来兄弟三人不服气啊,就想办法搞到了枪,连夜杀回苏州城,屠了陆家满门。
“这陆家仗着祖上是伺候宫里的御医,就不把苏州城里的百姓当人,鱼肉百姓,欺邻霸里,实在是恶劣!”聂东文提起这陆家,就一肚子的火气。
“聂伯,也就是说,这五味子很可能就是陆家后人来寻仇了?”周怀礼的眼神暗了下去。
如此行径恶劣的陆家,确实该杀!
“说来,咱们三家能有今天,也算是靠着陆家的财富,你是不知道啊,这陆家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光黄金就有整整一个屋子那么多!”聂东文的忆起当年的情形,感慨道。
“当年我们三兄弟拿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叫苏州城里的人分去了,当时处置陆家,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只可惜,没多久苏州城就被小日本给屠了城。”聂东文咬牙。
周怀礼捏着手中的五味子,“聂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明明是做了好事,结果却好人没好报,平白无故的遭了报复。”
“怀礼啊,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吧,我这心里始终是有些不安呐。”聂东文的手搭在周怀礼的肩膀上。
“嗯,我回头就去问下,如果我爹也是那陆家后人杀的,那他们下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聂伯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我倒是不担心,我反而担心你跟白茶啊,如果真要复仇,那也是冲着我来。”聂东文红着眼眶,泪意在里面缓缓地流淌着。
“聂伯我会注意的,那我先走了。”周怀礼离开。
如今新百门被他的人层层把守,只能进不能出,他就不信翻遍整个新百门都找不出凶手来!
周怀礼回了房间,聂白茶就立马迎了上去。
“查到凶手是谁了吗?”
“哪有那么快,不过我在让人审问新百门里所有的人,凶手肯定是跑不掉的。”周怀礼看向了床上坐着的陈沅。
“就没有查到别的有用的信息吗!”聂白茶说。
“那还是查到了一些,吴叔的死可能是被人恶意寻仇,因为我们在他嘴里发现了五味子。”他越过聂白茶坐在了陈沅的身上。
聂白茶也小跑着跟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地把陈沅夹在了中间。
“五味子是什么东西?”聂白茶摸着后脑勺。
陈沅淡淡开口,“五味子是一种很常见的中药材,一般在药铺都能买到。”
她仰头看着周怀礼,“这能说明什么?你别告诉我吴会长是被人用五味子杀了吧。”
周怀礼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你倒是懂得挺多的,不过这为我们指明了凶手的方向。”
“难道这五味子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聂白茶开口。
“嗯,刚才聂伯跟我解释了一下五味子的来源,而且还说出我家老头子可能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故意谋杀的。”周怀礼靠在陈沅的身上,还是阿沅身上舒服。
聂白茶这会儿满门心思都在吴蒙新的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周怀礼此刻的举动。
“那是什么人这么恶毒,这也太坏了吧!”聂白茶愤愤道。
“是苏州陆家的余孽,因为仇恨聂伯他们三人灭了他们满门,所以这下次毒手报复他们。”周怀礼沉声道。
陈沅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嘴角不自觉地牵动了一下。
他们口中义愤填膺的恶毒凶手正坐在他们中间呢。
“听聂伯说,这陆家是苏州城的恶霸,仗着自己是御医世家为所欲为,因为不长眼欺负到聂伯他们头上去了,所以才导致陆家被灭门,没想到还留下了活口,如今长大来寻仇了。”
陈沅仰头,“大帅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是啊,要我说当时就应该一个活口都不留!”周怀礼抱紧了陈沅,在她脖颈间深呼吸了一口。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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