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吃药吧。”
聂白茶端着药从门外小心翼翼地走来。
陈沅抬眼望去,她那样的千金小姐竟然也知道照顾人,而且这些天的维护让她看到聂白茶跟她父亲不一样。
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有些烫,我给你吹吹,你等凉了再吃也不迟。”聂白茶放下药后,转身又跑出房间,不多时带回来一小盘蜜果和八珍糕。
她手里还拿着把小扇子,吹散那满是热气的白烟。
“阿沅,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吃块点心垫垫肚子。”聂白茶捏了块点心放到了陈沅的嘴边。
八珍糕的淡香迎来。
陈沅伸手接过,“白茶,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能做照顾人的事情,这不该是你做的。”
聂白茶不以为意,“你是因为我才生病的,我当然有义务要照顾你啦,而且谁说照顾人就一定是下人该干的事情。”
她握着陈沅的手,“阿沅,照顾人这件事情人人都可以做,而且现在人人平等,别人能做的事情,我也要会做!”
陈沅笑了笑,跟周煦风一样的言论。
天真到有些不谙世事了。
陈沅咬着点心没再说话了,她应该对聂白茶这些话嗤之以鼻的,但是她却表现不出来。
那样的杀人犯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来呢。
陈沅真的很好奇。
亦或许是被宠爱的底气吧。
她喝了药,困意再次来袭,只是这回,她却没有再遭受那噩梦缠身的窒息感。
“阿沅,早些休息,周怀礼他想对你动手动脚还要问过我同不同意!”聂白茶给她掖被子。
“你也早点回去吧。”
陈沅闭着眼睛,听见外头的关门声。
她确实需要去一趟沪州,周怀礼这次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
而且半年后,便是大帅四十岁生日。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眶里闪烁着酸涩的泪。
陈沅在家歇了两日,便同周怀礼一起去了沪州。
临行前二姨娘叮嘱她的同时,还不忘暗暗地警告了她一番。
陈沅有些好笑,在知道周煦风是周家三公子后,她可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更何况以他在周家的地位,周煦风甚至都不值得她花心思去关注。
五姨娘看着陈沅,嫉妒的帕子都快撕烂了。
自从她进了周家的门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沪州的机会了。
这一趟,聂白茶自然是一起跟随。
因为她不放心周怀礼。
陈沅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加上舟车劳顿,半夜到沪州的时候,身子便又开始发热。
她望着眼前巍巍然矗立的大帅府,还没进去她便已经感受到了逼仄奢华之意。
漆黑的镂空雕花大门打开,车开进了大帅府的院子里。
刚进院子,是一道巨大的天使形象雕塑喷泉,捧着双手,眼神悲悯。
陈沅知道那个雕塑是谁,西方基督教里救世主耶稣。
可她却觉得无比的讽刺,一个靠烧杀掠夺发家的人竟然也信了救世主一套。
车绕过雕塑又开了几分钟,她在车窗外看见了道路两边种植的月季,美得像故事里的城堡。
车停下后,聂白茶率先下了车。
“阿沅,这是我家,漂亮吧。”聂白茶牵着陈沅的手,语气兴奋。
陈沅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我的房间,今晚你就跟我一起睡。”聂白茶牵着陈沅的手往楼上跑。
当然她的动静很小。
这个时间段,除了值守的士兵,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
大帅府远比陈沅想象的要富丽堂皇,甚至有种进了皇宫的错觉。
满清还没有灭亡的时候,陈沅也曾跟着祖父进过皇宫,只是两者相比较起来,大帅府要更胜一筹。
她跟在聂白茶的身后,突然觉得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凭什么。
陈沅低下头,用以装饰的金色镜子里倒映着她丑陋的嘴脸,眼里的嫉妒和恨几乎要言于溢表。
聂白茶能有如此优渥的人生,可全是踩在了她全家三十多具尸骨上面啊。
这叫她怎么能不恨呢。
陈沅思绪万千,连周怀礼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也不知道,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周怀礼的房间就在聂白茶的对面,趁着聂白茶去洗澡的功夫,他慢慢逼近陈沅。
“小娘,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他上手,捏着陈沅的下巴。
陈沅后背贴着墙,呼吸顿了几秒。
“二公子,这里……”
周怀礼笑了声,拂过她的脸颊把垂落的头发撩到了耳后,“怕什么,难道你不觉得在这里更加刺激吗?”
陈沅转头看着一旁聂白茶打开的房间,眼里渐渐地沾染上了雾气。
粉色嫣唇被咬着,透露着她的不安。
“别咬,二公子会心疼。”他慢慢地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
陈沅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周怀礼的手落在她的唇瓣上,解救出来被贝齿咬着的下唇,手指试探性地钻了进去,临摹着齿关的轮廓。
陈沅摇头,他却越发的得寸进尺,而她也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口水吞咽的艰难。
“白茶洗澡一向很慢,我们有的是时间。”
头顶传来低低的哂笑,陈沅低低呜咽一声,身子却本能地送到了他的手上。
她闭着眼睛,却看到周怀礼收回手,沾满津液的手指摸着她的下唇,荡起阵阵涟漪。
同时,酥麻的痒也从他碰过的地方蔓延开来。
不得不说,周怀礼的调情手段让她有些招架不住,那搂在她后腰上的手摩挲着,缓缓钻入衣内。
那肌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触感极好,叫他爱不释手。
他低头噙着陈沅的下唇,同时手也覆盖在那柔软之上。
陈沅眨了两下眼睛,眼里的水汽即将蔓延了出来,但是他堵着她的唇,没让她发出一点点声音来。
落在她身上的手一直没有闲着,周怀礼拉开她的衣服,气息从脖颈的位置落到锁骨上。
陈沅紧张地绷紧了身子,在落入周怀礼口中时,头皮发麻,抓紧了自己的裙子,竭力地控制自己不能软下去的身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周允臣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聂白茶洗完澡出来没见到阿沅,又见打开的大门,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她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出门口。
然后,她撞上了陈沅含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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