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是我动手打了那洋鬼子,又不是你们动的手,就算有什么问题,那也是冲着我来。”周煦风捡起地上的稻草塞进嘴里。
“那洋鬼子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我打他那也是为了打抱不平!”
两人对视了眼,稍稍放下心,就听见监狱的大门被打开,三人齐齐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来人走到他们跟前,指挥身后的人将牢门打开。
“周三少爷,又见面了。”典狱长皮笑肉不笑,语气破有些阴阳怪气。
周煦风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好几次就是因为组织学生游行示威而被抓了起来,
周煦风立马吐出口里的稻草站了起来,“是我哥叫你来的吧,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点的帮忙!”
典狱长,“三少爷,那你可错了,今天我不是来找你,而是来找他们两个的。”
两人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不安的感觉,结结巴巴道:“找我们干什么,我们两个可是什么都没做……”
典狱长笑了,“你们怎么会没做呢,你们可是共犯啊。”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两学生,“彭清,张晖,你们两只是普通学生,怎么那么想不开的要去跟周少爷闹事呢。”
周煦风敏锐地意识到典狱长话的意思,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休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而且是那洋鬼子调戏民女在先,我凭什么不能打他!”他指着典狱长说:“那帮洋鬼子都欺负到我们自己人头上,难道还叫我们忍气吞声不成!我告诉你,这叫中国人的血性!”
典狱长呵地冷笑一声,嘴角微微扬起,“是是是,周三少爷最有血性了,我们这种软脚虾怎么能明白呢。”
他一抬手,“把彭清和张晖带走。”
“你要干什么!”周煦风挡在两人的身后,连连后退。
“干什么啊。”典狱长看向了两人,“周三少爷就算把天捅破了也有人给他擦屁股,但是你们呢?你们有什么?”
彭清和张晖心里的不安在逐渐扩大,典狱长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他们去认罪不成?
“周三少爷被人保了,他没事,但是被打伤的洋人要追究,怎么办?”
典狱长的视线落在周煦风身上。
“人是我打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周煦风警惕地看着典狱长。
“周三少爷还是这么天真,”典狱长抬手,“把三少爷拉开,人带走。”
陆续两人进来,强行拉开周煦风,哪怕周煦风挣扎的激烈也无济于事,他又骂又踹到,差点就挣脱开两人,但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彭清和张晖被带走。
“煦风!救我!”
“这不关我们的的事,我们没有打人!”
彭清和张晖的声音在大牢里格外的清晰。
周煦风喘着声,眼睛通红,“典狱长,你有本事冲我来!我才是打人的,你凭什么抓他们!”
他被人摁在地上,恨恨地等着典狱长。
典狱长蹲下身子拍了拍周煦风的脸,“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的三少爷啊。”
“这事洋人是一定要追究的,你现在好好的没受一点伤,那是因为你是周司令的弟弟,跟大帅府又有关系,但是那两人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我不需要周怀礼出面!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为难他们!”周煦风几乎是吼出来的。
典狱长嗤地一声,“周三少爷啊,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啊,这都多少次了,你还是这么的不长记性,你若是没有周家三少爷的身份,你早就死了!”
典狱长猛然拔高音量,“而你因为冲动害了多少人!就比如彭清和张晖两个人,他们就会因为你的冲动而付出代价!”
典狱长记得陈局长的话,虽然周司令说别惯着,但他到底是没给周煦风上刑。
比起痛,他觉得让周煦风参观彭清和张晖的下场更有意义。
因为那是他们代他受过!
“叫周三少爷好好的看着,他是怎么连累别人的!”
典狱长率先走出了大牢,身后两人摁着周煦风跟在身后。
刑房里,周煦风被请在椅子上坐着。
典狱长面无表情,“周三少爷,你可要记得他们有这样的下场是被谁害得!”
他拿起烧红的烙铁,缓缓地走到彭清跟前。
两人被捂着嘴,瞪裂了眼睛,疯狂地摇头,但是他们说不出话来,眼神求救似的看向周煦风。
周煦风则跟头猛兽似的,“放开他们!你们有种就冲我来啊!人是我打的,冲我来啊!”
他冲出椅子朝着典狱长扑过去,但是很快又被人抓了回来,摁在椅子上坐着!
那力道打大的,两个人都要抓不住他了。
典狱长完全不为所动,语气淡淡,“要怪就怪你们不长眼,和谁做朋友不好,非要跟周三少爷做朋友。”
话音落下,烙铁落在了彭清的身上。
“滋啦”一声,是皮肉被烤焦的味道。
“唔唔!”彭清脖子青筋暴起,惨叫被堵在了喉咙里。
“郭扬!”周煦风撕心一吼,“我让你放开他,放开!”
一旁的张晖看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听了典狱长的话,他后悔认识周煦风了,凭什么动手的是周煦风,而受到惩罚的确实他跟彭清!
典狱长放下烙铁,朝周煦风朝弄一笑,“三少爷,你可千万要记得今天,你是怎么连累他们的,你可以不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但是替你顶罪的人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拿过一旁警察递来的帕子擦手,然后搭在了周煦风的肩膀上,“三少爷,下次在冲动之前好好想一下,你自己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你看不惯洋人的作风我可以理解,但你要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你要有本事打跑洋人,你就算是杀了他们我也拍手叫好。”
典狱长顿了顿,“但是显然你没有这种能力,血性方刚是好事,但若是不加思考不计后果的冲动我只能说……”
他对视上周煦风血红的眼睛,掀了掀唇,“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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