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周允臣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转身却关上了房门,挡去那窥见一方的月色。
陈沅上前两步迎了上去,她穿着艳丽的戏服,华丽的头冠,即便不施粉黛,也是惊心动魄的美。
葱根拂过他青色长袍,落在了周允臣胸口的位置。
“大公子,妾身想求您庇佑。”
陈沅一双清澈盈亮的凤眸凝视着周允臣,眸中含情。
“有老二在,怎么也轮不到我才是。”周允臣越过陈沅,将手中的账本放入书柜,上锁。
陈沅咬着唇,声音凄然,“大公子难道真的看不见妾身的处境么,二公子他……”
她低下头去,语气里带着屈辱,“二公子分明是在折辱妾身。”
周允臣头也不抬地宽衣,想起今早餐桌下动静,语气淡然,“跟了他不是更好,即便其他的姨娘发现了也不会拿你怎样。”
周怀礼在周家是出了名的横行霸道,周家除了大夫人,没人不怕他。
陈沅冲了上去抱住周允臣的腰身,两行清泪更是打湿了周允臣的里衣,她哀婉道:“大公子,可是妾身从始至终爱的只有您一个人。”
周允臣站着没动,缓缓地松开了陈沅的手。
陈沅见此抱得更加的紧了,她哽咽了声,“大公子,妾身在梨园等您多年,为的就是有天能给大公子唱您爱听的戏。”
“这些年我在国外看过不少东西,戏这种东西我还真看不上。”周允臣轻声,“小娘还是回去吧。”
陈沅暗暗咬牙,这男人还真是不容易上钩。
要换做周怀礼早就扑过来了。
“西洋物又怎么抵得上老祖宗传承下来的古韵,大公子若是不信,妾身可以给您吟唱几句。”陈沅的手缓缓地钻进周允臣的衣服里。
周允臣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要热。
他轻笑,“小娘,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大公子明知故问,您怎么会不知道妾身想干什么。”陈沅的脸贴在周允臣的身后,不知情地看了,恐怕要以为他们是一对的了。
周允臣抬手解着领口的扣子,瞧着那柔白无骨似的手,“你怕老二欺负你,你就不怕大公子也跟着欺负你?”
“妾身相信大公子是好人……啊!”身体突然被腾空抱起,陈沅惊呼一声,随即又捂住了嘴。
“那要让小娘失望了,大公子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周允臣抱着陈沅大步走到床边,捏着陈沅的下巴欺身而下。
陈沅倒了头冠,戏服也被扯开,她抓着周允臣的肩膀,受着他湿热落下的吻,微喘着气儿,“大公子,妾身愿意。”
“不是要唱曲儿吗,现在就唱。”周允臣压抑着喘息,拉下半片藕色抹襟,握住其中一只低头咬了上去。
陈沅颤了下,“大公子想听什么。”
“会什么就唱什么。”周允臣的手滑到陈沅的腰际,那触感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光滑,手感极其地好。
陈沅刚要开口,却被周允臣的手激得战栗,脱口的话也成了婉转的呻吟。
她唇瓣微张,下一秒呼吸就被他擒入囊中,也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唇齿生津。
陈沅望着床幔,眉眼弯起。
她抵在周允臣的肩上,唱着曲儿,声音轻而绵长,细听有几分哀恸之意。
周允臣顶着她蹭,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热汗自他下颌滑落在陈沅白皙的胸口。
“小娘,唱的什么?”
陈沅抓住周允臣的手指,轻轻道:“梁祝。”
“大公子,喜欢吗?”
周允臣嗯了下,女人实在是惹火,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恰到好处的风情。
“小娘且先忍耐些。”周允臣覆在陈沅的手背,顶破那薄弱的障碍,他面色稍霁,俯下身去。
“不碍事的,妾身能忍。”陈沅的额头也出了层薄汗,掌心也被摩挲出轻微的痒意,但那眉头自周允臣进来时就一直蹙着。
被褥全都被堆积在一旁,周允臣扶着陈沅的头冠,璎珞珠子铺在两侧,而他们的身下却是那艳丽的戏服。
红色,惹眼都很。
周允臣比她想象的还要贪欢,就同他这个人一样难搞。
他起身去关灯时,都不曾松开她片刻。
陈沅实在是疲惫至极,后半场时累得手指都不想动弹。
昏暗中,周允臣松开她。
穿衣声窸窸窣窣,周允臣摸着她的脸烙下一吻,“小娘,回去吧,记得别让人发现了。”
语气是她来时的清冷。
好一个提上裤子不认账。
陈沅扯了扯嘴角,并未计较,这事有一就有二,只要周允臣上钩了就行。
“大公子,妾身先行离开了。”她朝着周允臣行礼。
周允臣闭眼嗯了声,翻身背对着陈沅。
“你如果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小娘注定是要失望的。”
“大公子的心难道也不成么?”陈沅失落,“大公子,是妾身逾越了。”
她拉开房门,确认房外并没有人,陈沅才一瘸一拐地离开。
没人知道,她裙下的双腿颤抖得有多么厉害。
没关系,至少她成功了不是吗。
陈沅回到房里,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周允臣捏起手中玉白珍珠,端详着。
小娘掉泪时,就同这珠子一般,惹人的紧。
难怪叫老二如此念念不忘,这女人还真是非同一般。
那股子胆大的劲,可一点都不像在老二面前柔弱的样子,不仅如此还能准确地知道男人敏感的位置在哪里。
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指间的珍珠被捏在了掌心。
不管陈沅有何目的,他都不会让她得逞。
陈沅还没睡醒,房门就被敲得哐哐响,惊得她下意识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一出声,陈沅才发现嗓子哑了。
昨夜里被周允臣弄得又唱又叫的,嗓子不痛那是才怪了。
不仅如此,身体酸痛的同时,脑子也昏沉得厉害,像是灌了铅似的,浑身乏力。
她着了风寒。
“七姨娘,你怎么了?”外头的下人关心地问了一句。
“应该是着了风寒,身体有些不适,没多大想事情。”陈沅撑着脑袋,强打起精神来。
“哦那行,不过你快收拾出来吧,听说大公子房里丢了东西,大夫人叫所有人都去前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