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糖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来那个惜字如金的寸头帅哥。
“艹!”
电视剧刚好进入广告时刻,静音环节,对面两个男生手机里同时爆发出这一声“艹”,把姜窈和糖姝吓了一跳。
倒是洛珩礼和糖之栩哈哈大笑。
“怎么样,楠哥,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的滋味如何?”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糖之栩笑得很大声,洛珩礼嘴角也勾着笑,糖姝和姜窈不打游戏,不懂,好像是对面抢了他们楠哥的几个人头?
这把游戏刚结束,还没来得及开新的一局,糖之栩的手机突然就响起来了。
备注:啰嗦大王。
“唉,阿礼你们先别开啊,我接个电话。”
糖之栩拿着手机出了门,姜窈瞥了一眼往外走的人,走神了一下,想起上次在京城游轮上,手机对面传来的那一句“我要你哄我”。
姜窈走神被糖姝扯着袖子指了指面前的弹幕,上面写:暗恋是胆小鬼的借口。
暗恋是胆小鬼的借口,不说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说了,其实也只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糖姝迎来了新的一年。
天空中乍起的烟花绚烂夺目,铺满整个眼眶。
彼时灿烂,铭记心底。
所有人都在看烟花绽放,人们的眼睛里充满了彩色。
只有两个人例外,他们是这场青春里赌红了眼的赌徒,赔上整个青春年华,赌一人回头。
洛珩礼的眼中始终只有那个娇小的身影,她眼中的烟花更加灿烂。
姜窈站在旁边,比不上洛珩礼看糖姝的光明磊落,看烟花的同时,只敢偷偷分出一点眼神去瞥那个惊艳了她一生的少年。
她的日记本上描写他只用了一句话:
记忆中那个惨绿少年,满目星辰,只用六步就走到了我心里。
那是她奔赴向他年年岁岁的唯一支撑。
……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糖姝撑着看完烟花就累得想睡觉,抓着姜窈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糖之栩见自己祖宗这副抢压寨夫人的模样,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骂她:
“人家晚上要回家睡觉的,你赖着干嘛?”
糖姝抿抿唇,不舍得抱着姜窈的腰,在她胸前蹭了蹭。
像是在撒娇。
姜窈被她闹得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逗她玩:
“是啊,我要回家睡觉啊。”
糖姝又蹭了两下,才慢慢松了手,轻轻推了推姜窈的腰窝子。
像是在说“你快走你快走,我要睡觉了。”
这副样子看着可爱死了,姜窈又伸手捏她的脸:
“好啦,我早就跟爸爸妈妈说过了,今晚陪着你。”
糖姝:“!”
然后又死皮赖脸抱着姜窈的腰。
洛珩礼看她们两个要休息了,拿着包也准备走了。
倒是糖之栩看着床上的两个人问:
“你们俩没问题吧?”
姜窈摇摇头,冲着糖之栩回:
“哥哥你回去休息吧,我陪着糖糖。”
原本糖之栩是打算就在病房椅子上将就一晚上的,如今有人陪着祖宗睡,她也能放心不少,就点点头:
“那加个……”
微信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忽然记起来两个人好像是加过微信的,只是从来没聊过天,于是话出口了一半又转回来:
“有事发微信。”
姜窈点点头,目送着糖之栩出了病房,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就算是因为糖糖,可他还记得他们是加了微信的。
有印象就好,有印象就好,姜窈在心里这样说道。
第二天医生过来查房,顺带领着糖姝去做了个B超,然后糖之栩拿了检查结果去了主治医生那。
姜窈和糖姝在病房吃东西,是糖之栩带过来的早餐。
“对了,糖糖你看群里的消息了吗?”
糖姝:“?”
“就是Tom在群里发的消息,说是这次月考提前了来着。”
糖姝:“!”
姜窈想了想说:
“可能是想要快点选出参加数学竞赛的人吧。”
是哦,数学竞赛,差点忘了这茬。
“收拾好了吗?”
洛珩礼过来帮忙收拾了一下东西,原本就只待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什么东西。
……
“你妹妹就是宫寒,加上最近气温骤降,没注意保暖,还是得喝药好好调养调养。”
“那麻烦医生开药了。”
看着医生开的一大串药,糖之栩眼皮子跳了跳问:
“要吃这么多吗?”
“吃?小伙子,这是喝的,是中药。”
老中医看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着跟他说:
“这种情况最好就是喝中药慢慢调理过来,不伤身子,还好的彻底……”
听着嘱咐了一大半,最后糖之栩问了句:
“这中药苦不苦?”
***
元旦过去,一切生活回归正轨,前段时间说好的月考提前到了一月六号,期末考试又定在一月二十八号,相隔很近。
越到学期末紧张的氛围就越发浓厚,尤其是还有数学竞赛的名额横在中间,紧张感可想而知。
平淡生活中比较轰动的有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阿九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天就跑来一班班级门口,冲着洛珩礼哼了三声,然后走开了。
惹的李明朗一群人笑话幼稚,本人却没什么感觉,带着一众小弟吊儿郎当地走了。
还有一件事情,冯轻轻转学了。
那天她被自己的父亲领到学校来收拾书柜,眼睛却还是止不住地往洛珩礼这边看。
就连糖姝都捕捉到了好几次,次次饱含不舍。
糖姝知道她会来找洛珩礼,所以提前拉着姜窈出去上厕所了。
那一天,冯轻轻到底跟洛珩礼说过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从此以后,凡是出现在他桌肚里面的情书,都被他收进了柜子里的一个盒子里,他还是不曾打开,但却给每一个少女心事安置了一个妥帖的位置。
暗恋很少能得到结果,但只要勇敢过就对得起自己的感情,往后酸甜苦辣,都是自己的事情了。
——
关于冯轻轻,她的暗恋葬送在十七岁的那年冬季,那一天,冰城没有大雪纷飞,像是任何一天一样,她背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这里。
和那年一样,一个稀松平常的下午,她坐在花坛看书,目光所及之处,却只看见了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
那天耀眼的不只是迎面洒下的太阳光,还有那个穿着3号球服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