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就在,将军走不久后,府,府衙遇袭!将,将军,对方来人众多,像是要与我们不死不休,还,还请将军快快出城,兄,兄弟们还能再守一会儿!”
就在小刘子说话的同时,远处突然爆发通天的火光!
那方向正是来自府衙!
“岂有此理!”常远暴怒,厉喝出声,屋子的天棚都跟着抖了一抖。
傲雪面色冷凝,“那些大石与押箱皆被运回了府衙,都是物证,如今瑞王是要赶尽杀绝,人证物证皆要毁之!”
“没错!”常远看向楚一一,“一一,此刻出城怕也是危险,你便留在这里哪也别去!傲雪,小刘子先交给你,还有一一,你定要保护好她!”
傲雪重重了点了点头。
常远便掠出窗外。
根本没有给楚一一说话的机会。
傲雪走上前去,探了探小刘子的鼻息,又大概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有一处伤到了要害,伤口极大,虽然被常远点了几个大穴止了血,但若不赶紧及时医治,便会失血过多而死。
傲雪有些为难,“三公子,现在该怎么办?要将小刘子送到玄门馆吗?”
“送!如今常伯伯那边自顾不暇,这点小事我们还是能帮忙的。”楚一一说道,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只是现在还无法直说。
“可是,现在出去……”
“衙门起火,温州的百姓不会坐视不理,因为他们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有多重要,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刚好可以去玄门馆,你独自带小刘子过去,还是带着我,你自己选!”
傲雪怎么可能让一一一人留在酒楼,她正要说话,房门便被敲响了。
三长两短,是金刀!
傲雪走过去打开门,金刀闪身而入。
他一进来,便对楚一一行了一礼,“常将军担心公子这边出事,特命我回来守着。”
如今,常远身边正是用人之际,金刀却回来了。
实非楚一一所愿。
但是她知道金刀的职责是什么,自然不会责怪于他,而是道,“你回来得正好,这小刘子半个时辰内必须治疗,否则必死无疑,常伯伯给他点了穴,我亦用大哥给的符咒护他三魂七魄,你便背着他速速送往玄门馆,之后便去东城门外二里处等消息!”
“是,公子!”
金刀也没问东城门外二里等谁的消息,背起小刘子便走了。
此时衙门火势渐大,屋内没有点蜡烛,却依旧照得通亮,能将楚一一脸上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傲雪有些试探地问道,“三公子,你可是要出门?”
楚一一叹了口气,“今晚的夜……很长啊。”
围攻衙门,无外乎是要常远的命,可是早就已经传出温州城,就算杀了常远,总不能将这些温州百姓也都杀了吧?
瑞王不是如此激进之人。
但,若是将他逼急了,他也会下死手,如果她是瑞王,在此情形下,光围攻衙门反而多余,倒不是去温州城外的难民营,一把火将那些营帐烧了。
这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
所以,楚一一猜测,围攻衙门,是瑞王在声东击西,他真正要下手的,是那些难民!
只要这些难民一死,即使有通关文书也没有用了,哪个死人还会去找活人主持公道呢?
“不出,睡觉!”
楚一一说完,跑到榻上,拿起软锦被蒙头便睡。
傲雪看了半晌,有些迟疑,但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一夜,确实如三公子所说,还很长!
她是万万不能有半分松懈的!
楚一一这个身体,若是出现在众人眼前,确实是是明知之举,所以她只能离魂!
离魂后第一时间,她并未去衙门助常远一臂之力,而是直接前往东城门外,今天在窗边坐着,也不是只顾看热闹。
听闻东城门外几里地都是难民安置点,那里一个个简易营帐供难民们住宿,环境恶劣拥挤,若是被有心人算计,一把火便能将他们全都烧成灰。
城外的难民楚一一不知有多少,但能绵延城外好几里地,数量何其惊人?
若都死了,怕是连天道都会发怒!
当楚一一来到这边时,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地面上沙沙作响,似乎有些诡异之处。
突然,一道白影掠到他面前,“老大,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你不是在玄门馆吗?怎么跑这来了?”楚一一答非所问。
“是因为我感受到瑞王手底下的那个黑衣头头去而复返,混在了难民中,我担心事情有异,便亲自过来了。话说鹏涛之前也撒了什么东西,能察觉到对方的行踪,只是常远那个大傻个儿将图吉和鹏涛派回京城了,所以现在他还不知道那黑衣头头回来的事情呢!”
楚一一道,“他可有其他动作?”
“暂时没有,但是他所有接触过的人我都做了标记,要不要带给老大你审审?”
“他都接触了谁?”
“就是一些普通的难民,再饿两天,看样子都得死的那种。”
说者我心,听者有意。
瑞王的手下在这个时候去而复返,八成和楚一一想的有关系,而他接触难民,也不可能是他突发善心,八成是那些人都是混在难民中,打探消息,或者是控制舆情的人。
楚一一正这么想着,便听到有难民说道,“都怪常将军!说什么要给我们做主,结果灾银在他看完就没了,如今知府是死是活也未可知,我们太苦了!”
楚一一看向声音来源,“黑衣人是不是接触过那人?”
无双看了一眼便确认道,“没错,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楚一一心中冷哼,这黑衣人倒是有勇有谋,本来大势已去的局,还想通过难民的嘴往常远身上泼脏水。
那人还想说什么,楚一一见对方还要开口,法术暗施,对方便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了。
只要他想说常远的不是,这嘴就像被缝上了似的,张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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