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楚家母“子”一唱一和,思量半晌,突然说道,“楚夫人,臣妾见你是个爽利的,臣妾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
听到此话,任如意看向沈贵人,“沈贵人但说无妨。”
“到底什么条件,楚夫人才肯将配方交给臣妾?”
“那就看沈贵人觉得这配方值多少了。”
【好家伙,没想到娘亲也是谈判高手啊。】
【面对沈贵人这种商业女强人,都如此沉得住气!】
【娘亲啊,有创口贴吗?我刚刚被你倾倒磕伤了膝盖!!】
听到楚一一的夸夸,任如意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沈贵人见她不松口,沉了口气,“五年内,沈家商号的粮食按最低价卖给楚家,绝不涨价。
还有楚三公子喜欢的金榻,臣妾一并送之。当然,这个前提是,此‘面包’做出来,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的新产品,并且味道上要比糕点更出色的。”
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沈贵人如此舍得,自然深知炎国糕点市场还存在着很大的发展空间。
【原来娘亲刚刚是在和沈贵人谈购买粮食的事??】
【娘亲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难道是玄门缺粮了?不能够啊!】
正在楚一一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便见任如意微微一笑。
“沈贵人诚意十足,那民妇也就开门见山了,粮食的事可以这么定,金榻呢,我们就不要了。”
沈贵人有些吃惊,“不要?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民妇自然是能做得了这个主的,只不过,在配方的使用上,民妇有一点小小的拙见。
配方毕竟只有一一知道,所以,这个所有权不管如何还是要归她。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签订契约,将配方交给你们使用,产生的利润,不论多少,都要分给一一一部分。沈贵人,你看这样如何?”
“也就是说……这个配方并不是仅供我们使用对么?”
任如意微微一笑,“沈贵人也说了,在商言商。你我在这里,无谓宫妃臣妇,只是将双方利益最大化不是么。”
沈贵人微眯起双眼,“这是自然,那臣妾亦要在契约之上加上一条,楚三公子的所有配方,沈家有优先使用权。至于利润分配比例……”
“沈贵人定。”
“四六如何?臣妾得六,三公子得四,臣妇多出来的这两成,是用在人工和运转费用……”
“没问题。”光是沈家低价售卖给楚家粮食这一条,就让楚家在未来占尽便宜了。
只是如今沈贵人还不知道而已!
任如意也不会觉得沈贵人吃亏。
从玄学的角度来看,沈贵人虽然没有发到国难财,但也变相的在积累功德,人有多大的功德才有多长的命去享受泼天富贵。
否则,她也是有钱赚没命花。
【卧槽!所有权、使用权……这不就是专利保护意识么?娘亲这是什么头脑啊?】
【先进炎国几千年啊!】
【难怪天道爷爷让我投生在楚家,如此优秀的一家人,若是死了,真是可惜了!】
【不过沈贵人也是个精明的,她这个补充条款,还是能让沈家占尽先机的。】
【即使这配方同时交给别的商铺,怕是也做不出来什么成绩。】
【我猜娘亲提的这一嘴,也不过是想让沈家人保持警醒之心,别让她以为可以买断配方,再转头背刺楚家。】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二字,沈家若是做得不够好,也不可能有今日在商界的地位,沈贵人的人品还是信的过的。所以,这个合作,算是美美达成了!】
沈贵人在沈家便是能做主的,她立刻召宫女伺候笔墨,片刻后,契约便成了。
双方皆愉快的签了契。
楚一一便将千层夹心酥和面包的制作方法写在了纸上。
她也不怕沈家外传。
沈家若想独领风骚,巴不得将这配方藏起来才是。
“契约已成,臣妾倒有一些不解之处,还望楚夫人解惑。”
“贵人是想问,民妇为何要收购粮食吧?”
“正是。”以沈贵人的商业敏锐度,但凡有大量物资被收购,定是有什么要事发生。
更何况是粮食!
民以食为天啊!
“实不相瞒,买这些粮食,也非民妃所愿,”任如意半真半假的说道,“沈贵人也有所听闻,当年夫君入朝为官,就被玄门各大道长抵制,还险些被废除宗主之位。”
这件事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沈贵人当年还未进宫,自然知晓。
“难道他们逼楚大人答应了什么条件?”
“没错,其中有一条,便是每年要广施善缘,施粥布恩,以赎入仕之罪。”任如意叹了口气。
“如此,楚府这些年倒是颇为辛苦。”沈贵人想了想,“楚夫人,沈楚两家第一次合作,臣妾也没什么好送的,那金榻三公子既然喜欢,便送给他了。”
她见任如意要拒绝,便道,“臣妾本就不喜孩童,平日见了孩子便心生厌烦,只是如今见了三公子,倒生出几分欢喜来,想来这是臣妾与三公子的缘分,你也别与臣妾客气了。”
常年如此花销,以国师府的财力,能支撑到现在已算不易了。
这金榻,也算聊表心意。
“谢谢沈娘娘!”楚一一开心极了,“沈娘娘,你放心,一一这脑袋里装着的东西多着呢,不是一一不和你说,而是凡事都是物以稀为贵,只要将面包的名声打出去,别说一个金榻,就是十个金榻,一百个金榻,也不够你赚的!”
【看看沈贵人这格局!】
【她不发财谁发财?昂?!】
沈贵人最喜欢听的就是赚钱,闻言笑的直掩嘴,直夸道“楚三公子真是个活宝”!
此次进宫,任如意母“子”与沈家达成了合作,找到了疑似遮天蔽道法坛之处,又打消了皇上对任如意的歪心思。
可谓是收获满满。
第三天,任如意与楚一一满载回府。
然而,与喜气洋洋的她们相比,此刻的金銮殿,却上演着血雨腥风。
工部尚书孙清明跪在大殿,声音高昂,愤怒至极:
“皇上!太子殿下身体虚弱,送往玄清观已属不易,如今要派他前往边境,周车劳顿半月,不死也扒层皮,请皇上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