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去京市也是赶巧了。
林清和许迟要带着久久回去过年。
戚眠也是好多年没有和父母一起正经过个年了,而且粥粥现在和姥姥姥爷都还不熟悉,怎么也得亲近亲近。
这两家子没有一个留在齐山大队过年的,又都不想让林大山和李秀娥孤零零的两个人过年。
干脆一拍即合,把老两口带去京市过年,反正他们都在那,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杨文茵知道亲家要来京市,直说到时候让她来安排住处。
她爸可是给她留了不少东西呢,挑一个房子出来给亲家住完全没问题。
要不是大院没有空余的房间了,杨文茵都想让他们直接住在大院。
不过让亲家单独住一个院子也有好处,就是省得他们到时候不自在。
跟儿媳妇商量好后,杨文茵就去安排了,专门挑了一个离大院近的,他们来往还方便。
戚锦城和柳霜也听女儿说了亲家要来的事,他们也是热情邀请亲家来他们家。
他们夫妻在牛棚的那段日子,多亏了亲家的照顾,他们还想着好好感谢呢。
可惜的是,没竞争过杨文茵。
李秀娥他们先是到了县里跟林清会合,然后十口人大包小包的往火车站去。
他们虽然买的卧铺,但很显然,一个包厢容纳不下他们这么多人。
再加上还有两个小孩子,他们干脆买了两个包厢的票,包厢里都是自家人,做点什么也方便。
以许迟现在的职位,买这么多票已经不需要托关系了,他自己就能办到。
这还是粥粥第一次坐火车,看什么都新奇,刚好林大山和李秀娥也是第一次,祖孙仨干脆拉着久久一起,到处逛了起来。
久久身为火车向导,很是尽职尽责,给几个游客介绍道:“咱们这里是卧铺车厢,那边还有硬座车厢,还有一节车厢是餐车,咱们到饭点的时候可以去吃饭......”
粥粥双眼都是崇拜。
哇,哥哥在发光耶!
哥哥怎么知道那么多?
粥粥也想跟哥哥一样,什么都知道。
他们四个已经来到了硬座车厢,硬座的乘客们由于没有床位,把座位当床,头倚着靠背睡觉,或者席地而躺,在地上躺着还能舒服一点。
火车的过道本来就很狭窄,这么一来,就更拥挤了,他们几乎是每前进一段距离就要让人家让个通道。
林大山和李秀娥有些心疼两个孩子,他们自己受罪没事儿,但就是看不得孩子受一点罪。
本来他们想说,要不然他们还是回去吧。
不过看着粥粥感兴趣的样子,久久也在认真的跟他们介绍。
他们到底是没开口。
林大山打头,李秀娥垫后,尽量让俩孩子少折腾些。
这么一来,久久和粥粥的路确实畅通了些许,不过还是免不了要跨越一些行李。
林大山为了护着兄弟俩,是背着走的。
在走到一排座位时,林大山安然无恙的过去了,但是到久久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个拦路虎。
只见一个小胖子突然从自己的座位上蹦到了过道上,双手叉腰,下巴抬起。
“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久久:......
林大山:......
粥粥站在哥哥身后,他个子矮,视线被挡住了一部分,不过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的。
好奇的目光探向前方,好厉害的样子!
久久上下打量一眼对方的身高,眼神示意:就你?
对面的小胖子感受到了侮辱,竟然敢瞧不起他的身高?
“呔!哪来的小鬼?竟然不认识你孙爷爷?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本来林大山以为是过来找茬的,但定睛一看,是个孩子,也就没动手,想看看对方要干嘛。
现在嘛,他算是知道了,这不是他闺女前段时间说林阳的话吗?
叫啥来着?
哦,对!中二。
旁边孩子的母亲满脸淡然,仔细看去,还有点看好戏的样子,显然是已经被磨炼出来了。
久久挑了挑眉,那神情跟许迟一模一样。
“我是菩提老祖,你是谁?”
对面的小胖子一噎,他怎么不按套路来?
也没人跟他说过这要怎么答啊?
见他不说话,久久又开口:“你是谁啊?”
小胖子满脸通红,意识到自己被压制住了,深觉不能认输,结结巴巴的:“我...我...我是齐天大圣!”
似乎被齐天大圣找回了一点点信心,大声喊道:“尔...尔等小贼,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哦,你是齐天大圣,可我是菩提老祖诶,我是你师父,你为什么不来拜见师父?还敢说我是小贼,你是想欺师灭祖吗?”
久久这一大串的话砸下来,对面的小胖子已经懵了,头昏脑涨的,他在说什么?什么是欺师灭祖?
显然,小胖子的学识不足以让他理解欺师灭祖这个词。
看刚刚还很厉害的小胖子现在被哥哥问的说不出话来,粥粥与有荣焉,挺起小胸脯,他就知道他哥哥是最棒哒!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粥粥还拍手为哥哥叫好:“哥哥最棒,哥哥最厉害。”
啪啪啪!
小手都给拍红了。
粥粥的举动成为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胖子彻底绷不住了,本来已经有泪花在闪烁了,这下直接哇的一声,跑回了座位,窝在妈妈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他妈妈拍了拍他的背,道:“妈妈说过什么?不许吵到别的乘客,还记得吗?”
哭声一顿,分贝瞬间降了下来,在并不算安静的车厢里,只能通过小胖子一抖一抖的肩膀分析出他还在哭。
小胖子的妈妈有些歉意的跟久久道:“弟弟有些顽皮,不过他没有坏心思,阿姨跟你道歉。”
久久摇了摇头:“不用的,阿姨,他很可爱。”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跟他玩起来了。
小胖子虽然在哭,但还在耳听八方,一听见那个菩提老祖夸他可爱,一下子又支棱起来了。
他止住哭声,抽抽噎噎的,“真的吗?我真的很可爱?”
久久觉得他这个样子不像是询问,倒像是威胁,如果他说不可爱,那小胖子下一秒说不定还会哭起来。
他自觉不想哄一个小哭包,点头表示肯定:“对,你很可爱。”
小胖子破涕为笑,一个不留神还吹了个鼻涕泡泡。
老母亲嫌弃的给他擦掉鼻涕,然后把手绢往小胖子的口袋里一塞,眼不见为净。
哥哥夸了别的小朋友,粥粥不乐意了,扯扯哥哥的衣袖:“哥哥,哥哥,粥粥可不可爱?”
久久掀了掀眼皮,回道:“可爱。”
他这一套夸人说词已经很熟练了,还要多亏了他的众多弟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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