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今天不是还有工作要处理?”乔伊莎提醒他。
“嗯,你和我一道去。”他拉着她的手不肯松。
乔伊莎看出了他的不安,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点点头答应,“好吧。”
待他用过早餐后,二人便一起上了南宫羡月平时出行的一辆轿车。
轿车通体纯黑,没有牌子没有车牌,只有一面象征着西洲王室的旗帜,非常低调,但也不低调。
稍微有见识的人都会知道这车上的是什么人。
身后跟着的几辆车,里面载着负责守护南宫羡月的卫兵。
坐在车里,乔伊莎问道:“我与你同乘一辆车,被看见不会影响不好么?”
“我又不是明星,他们八卦我做什么?况且,谁有胆子来看我车里坐的是哪位小姐?”南宫羡月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撑着脑袋侧目看她。
车子缓缓开出王宫,往熙攘的人流中去,她不禁在想,待会下车逃走的成功几率有多大?
她看了看后视镜里后面载着卫兵的车,几不可见叹了口气,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自量力。
南宫羡月见她没说话,继续道:“还是说,是你怕被人看见?被那位中洲王子看见?”
“我可没这么说。”乔伊莎否认道,她确实没这么想,她都快忘了自己有这么个未婚夫了,想来也是因为没什么感情,刚认识没几天就订婚了,刚订婚又分开,夫妻感情是一点没发展出来。
“他知道你在我这。”南宫羡月轻轻说道。
乔伊莎愣了愣,看向他,他眼里带着些笑,但却很认真。
“不可能。”她缓缓摇头,显然不信。
“你失踪了,他一定第一个怀疑到我头上,这是毋庸置疑的,这点你自己也清楚不是么?”
乔伊莎被带来第一天,她就指望着伯洛勋反应过来,来西洲将她接回去,但是这么多天了,风平浪静,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难道,伯洛勋是真的无动于衷?但……那是为什么?难道他从前的深情都是装的?
“他……他……”乔伊莎疑惑至极,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她却一点难过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有些失落罢了。
“你还记得那场我的采访么?”南宫羡月忽然转移了话题。
“记得,怎么了?”
“我说谎了。”
乔伊莎皱着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贿赂过人,贿赂伯洛勋,放弃你。”他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你别编了,若是他被你贿赂,你为什么要在隐蔽的地方将我迷倒带走?大可以光明正大将我掳走,不是么?”
“的确可以,但是为了给中洲皇室留些面子,加之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才计划了一番,当然,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乔伊莎仔细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中看出他话里的真假来,“你用什么贿赂的他?”
“秘密。”他的薄唇轻飘飘吐出两个字。
“证据呢?”
“他没有追来就是证据。”
“我不会相信你的。”
“你信不信都改变不了事实。”
车子在一座高大的建筑前停下,车门拉开。乔伊莎走了下去。
她曾在网上和电视上看见过这庄严肃穆的建筑,西洲国王的办公地,白珠王宫。
她跟南宫羡月走进去,里面如同在网上看见过的那样,随处可见穿着制服的卫兵,站的笔直挺拔,眼神犀利,守护这里的安全,让人不禁跟着严肃起来。
穿过长廊,进到南宫羡月的办公室里,她才大大松了口气,看见那么多卫兵,很难自在。
一抬眼看见办公室的格局又有些怔住,这哪是办公室?比篮球场还大了。
正上方是一张长方形实木桌,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但是南宫羡月走过去那一刻,夹缝里自动升起两块电脑屏幕,和一台立着的座机。
而办公桌正对面,是占足一面墙的屏幕,上面正轮播着五个洲国的大小新闻。
洁白的墙面上则挂着一些色彩鲜艳的油画,给这个空旷的空间增添了一些神秘气息。
乔伊莎在一张白色沙发上落座,面前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只花,她看着那朵花,脑子里不断回想刚刚车上南宫羡月说的话。
他的语气那么笃定,很难让人不相信,但是他明显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的话怎么能信?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眉头蹙地很紧。
“等我二十分钟,我去开个会。”南宫羡月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头上轻拍了拍,“待会儿会有人送咖啡进来,别乱跑。”
“嗯。”乔伊莎点了点头。
——
中洲皇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下,建立着一间极其违和的铁房子,或者说,铁牢笼,四面密不透风,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银灰色墙面上满是血印、血渍。
角落里放着几盘已经凉透的食物,而这座冰冷的牢笼,关押的不是囚犯,也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中洲国一位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王子——伯洛勋·帕特里克。
但此刻他却像一条狗似的趴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乌黑的长发也被血液和汗水打湿,尤其是那双手,像是在血里浸泡过一样。
由于体力透支,他身后那对黑金色翅膀无法收回,蔫蔫地趴在他的脊背上。
手指尖的指甲也显现出原型,乌黑尖利,还在微微颤抖着,因为大部分的指甲都已经脱离了甲床,好几个指甲都光秃秃地在流着血,就算没有完全脱落的也是少许皮肉粘合着。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明明已经支撑不住,但他休息片刻,又挣扎着站起来,但还没撑起身子,又再次重重趴到了地上,他痛地闷哼一声,额头手背的青筋暴起,这次他没再挣扎站起身,而是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朝前面爬过去。
他爬到墙边,扶着冰冷的墙面一点一点站起来,他的眼底猩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仍旧吃力地抡起拳头朝墙面击去,一个多月的时间,这块区域终于被他砸一道轻微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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