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都是我的尺寸,这戒指小了这么多。”乔伊莎把手给他看。
“可能是他们看错尺寸了,你摘下来,我让人送去换个戒指托。”南宫羡月摸了摸鼻子说道。
乔伊莎用力拔着戒指,左扭右扭,最后拿下来的时候手都红了。
“哼,我看是送给别的女人的戒指吧,不小心拿到我这来了。”乔伊莎把戒指重重放回梳妆台的戒指盒里。
“这戒指是你的,没有什么别的女人。”
不怪她现在说话有些任性,南宫羡月惯的,平时她说什么南宫羡月都只会说好好好,答应答应答应。
所以现在一点不顺心的小事,都能被她挑出来。
“我才不信信,你一个这么年轻英俊的国王,侧妃侍妾什么的先不说,就单是喜欢你的女人也能绕西洲几圈吧?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女人。”
有权有势的男人,身边女人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他们没有这个心思,时间久了,前赴后继的诱惑也难以抵挡。
南宫羡月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你来了这么些天,可有见我身边有过别的女人?”
“你除了睡觉平时在寝宫时间又不多,我怎么知……”说到这,她突然觉得不对,关她什么事,她怎么酸起来了?
她反应过来,把南宫羡月的手拂开:“关我什么事,跟我解释什么。”
“你不是吃醋了么?”南宫羡月带着玩味的笑,抱着手臂,“万一躲着哭鼻子我可要心疼了,还是对我们伊莎好好解释一下吧。”
“我吃什么醋?自作多情。”她转身坐在沙发上,将书翻开,心跳声乱成一片,在心里默念:我是有夫之妇,我是有夫之妇,我是有夫之妇……
“明天开始,跟我去处理公务、应酬,如何?”南宫羡月走到她身边坐下,“让你看看我身边到底有没有女人,顺带陪着我,交流交流感情。”
“谁要跟你交流感情,不去,再说了有就有,我又不在乎。”她低头翻着书。
“真的不在乎?”南宫羡月挑起她的下巴,浅灰色瞳孔会摄人心魄一样锁定着她。
乔伊莎看了他一会,随即移开视线,“我为什么要在乎,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是你的谁。”
南宫羡月没再跟她争论这个话题,否则又要吵起来了,而是问道:“你想出去么?”
乔伊莎以为是放她走,放下书,迫不及待重重点头:“想,当然想,你终于想通了肯放我走?”
南宫羡月缓缓摇头:“不,我带你出去玩,”接着问道,“来这么多天是不是憋坏了?”
乔伊莎心里的希望破灭,视线转回书上,“确实憋坏了,不过我不想跟你出去玩。”
“你的妹妹萝辛也去。”
她瞪他:“不是说不能威胁我的么?”
“我只是告诉你她想去玩,如果你不去她自然也只能待在王宫里,方便随时来陪你。”南宫羡月一本正经告诉她。
乔伊莎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接下来十来天,南宫羡月忙的脚不沾地,几乎一天也睡不了三个小时,乔伊莎也不怎么能看见他,她有些奇怪,但大部分是开心,因为南宫羡月不在寝宫,她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其实这些天她都是与南宫羡月同床共枕,南宫羡月确实很守约,除了偶尔抱抱她别的一概没做过,但她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这天深夜,邱易来到寝宫,像前几天一样,告知她南宫羡月要很晚才回来,让她先歇息。
她满不在乎摆摆手,意思就是知道了。
邱易没退下去,而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伊莎姐……”
乔伊莎正在倒腾着那些珠宝首饰,看看哪个走的时候方便一并带走。见他这样便疑惑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少爷说的?”邱易问道。
“我能有什么话?”她有些莫名其妙。
“少爷这些天忙的几乎睡不了觉,就是为了腾出时间带你出去游玩……”
乔伊莎闻言一顿,继续看着手里的宝石项链:“我没说要出去玩,是他自己自找苦吃,跟我说做什么。”
邱易微不可见叹了口气,四年前,是南宫羡月不领乔伊莎的情,四年后,事态反转,乔伊莎不领南宫羡月的情。
“少爷毕竟是一片好意,我希望,你能多关心一下他。”邱易忐忑不安说道,万一适得其反,他就是帮了倒忙。
原来他是来帮南宫羡月说好话的,乔伊莎摇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他把我掳到这来,我是疯了才会去关心他,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果然,没帮上……邱易无奈摇摇头,退出了寝宫。
乔伊莎放下宝石项链,起身走向围栏内的铺着丝绸被的大床,身后的女仆在围栏外止步,看着她躺下。
窗帘紧闭,一丝光也透不进来,壁灯散发着温暖的幽光。
她暖暖闭上了眼睛,女仆在不远处守了一会,见她睡着了于是将亮着的唯一一盏壁灯关掉了,轻轻走了出去,门口的侍从将厚重的两扇精致雕花的实木门拉上,卧室内一片黑暗静谧。
不久后,大床上的沉睡的乔伊莎忽然眉头紧皱,头不安的轻轻晃动着,好似陷入了梦魇,让她想挣扎又无法自拔。
梦里如同黑白电影一样,一帧帧画面闪过……
壁炉……烟花……舞会……大雪……
快要戴上又滑落在地的戒指……
好熟悉,这么温馨的画面,为什么充满了绝望,她想。
但随后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梦里的她想站起身去开灯,但身体不听使唤,脚一沾地就摔倒,试了一次又一次,终究站不起来,她躲在角落里,腿上满是淤青,黑暗让她不知身在何处,绝望渐渐将她侵蚀。
大床上的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拳头紧紧握住,眉头深深皱起,几分钟后,仿佛终于从梦魇里挣脱,猛的睁开眼睛,却依旧是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
不……一定还在做梦……
她深深呼吸着,忙不迭闭上眼睛想再次‘睡’过去,可越来越清醒。
她睁开眼睛,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宫殿的灯光,从她来开始几乎不灭,二十四小时长亮,即使夜晚窗外月光被遮住,也会这是第一次,处于被黑暗侵蚀的宫殿,但她此刻被恐慌侵蚀,思想渐渐混乱起来,不知身在何处。
她呼吸急促起来,眼眶被浸湿,嘴唇苍白艰难开口:“有……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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