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着身躯的许清风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一般。他双眼紧盯着上方那片残破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惆怅和哀伤。终于,他深深地叹息一声,似乎已彻底放弃抵抗,喃喃自语道:“动手吧,结束这一切……死在你手上比被送上军事法庭好。”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笼罩在吴盛夏周身的凌厉刀意骤然收敛,而他身上那令人心悸的杀意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吴盛夏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近许清风,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走到近前时,他伸手扯下早已破烂不堪、沾满鲜血的衣物,随意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然后随手将它扔到一旁的地上。
站定之后,吴盛夏低头凝视着眼前这个熟悉又无陌生的男人,声音低沉地问:“为何要走上这条不归路?把自己折磨成如此模样,变成怪物真的值得么?”言语间,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惋惜之情。
“哈哈。”许清风笑着,“怪物?你们不也是怪物吗?你们在常人眼中是怪物,我们这样的人在你们眼中也是怪物,在常人眼中也是怪物。在这个奇葩的世界,我们真的很奇葩。”许清风的话像是在感慨自己的遭遇,不满这个满是矛盾的世界。
“杀了我吧,我不想被被别人制裁。”许清风又道。
吴盛夏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刀,缓缓地将它高举过头顶。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寒光,时而显现,时而隐匿。
"我的命运,早在那次受伤的时候就已经被决定了。" 许清风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话音刚落,吴盛夏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鱼」刀,只见一道墨绿色的寒光骤然闪过,如闪电般迅速而凌厉。
刹那间,许清风的脖颈处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溅洒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彼岸花。那鲜艳夺目的花瓣在血泊中肆意盛开,散发出诡异而迷人的气息。
……
在这凄冷月色的映照之下,许清风慢慢地垂落下头,目光凝视着胸前那触目惊心的血洞,嘴唇微微颤动着,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绝一般。
他艰难地迈动脚步,向前挪动了几步,然后转过身去,视线落在了许思文身上。此刻,许思文手中正握着一颗仍在搏动的猩红心脏,那血腥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
许清风的目光再次移回到自己的胸口处,又一次望向许思文,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之色。他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
许思文猛地握紧手掌,只听得"噼啪"一声脆响,那颗原本鲜活跳跃的心脏瞬间被捏得粉碎,化为一团血肉模糊的残渣散落在地面上。
"哈哈,哥哥,哥哥......哈哈,果然如此。" 许思文癫狂地大笑起来,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然而,面对这样的场景,他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刻的到来。
许清风的身躯此时已极度虚弱不堪,一口鲜血猛然喷涌而出,他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颠倒,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不清。
往事如潮水般渐渐涌上心头,在许清风的脑海里不断翻涌着。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当时他正在马城执行一项机密的救援任务。突然间,一声巨响打破了平静,许清风救了一个人后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袭来他的脊椎骨被炸断了!
紧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冰冷的仪器和穿着白大褂的人。之后他才得知,自己在摩天楼,一个神秘而先进的医疗机构,也是“序列计划”的其中一个实验场所。
在那场爆炸中身受重伤的许清风,被紧急送往了这里接受治疗。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就在治疗的过程中,他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一场可怕的实验当中,成为了一名无辜的实验对象。而实验的总策划者,正是他的父亲……
经过长时间精神与体力的持续消耗,吴盛夏感到自己仿佛被掏空一般,浑身无力。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走到墙边的一个角落里,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他紧紧捂住胸口,试图让呼吸平稳一些,但急促的喘息声依然清晰可闻。此刻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些许精力。
淡黄色的惨阳斜挂在天际,如普渡众生的祥轮,光芒普照着火海硝烟中的残垣败垒……
废墟之中,一身穿牛仔的老者和身穿白裙的俊秀女子静静向已经坍塌了的地面走去。火光染红了女子的脸颊,女子眼中带着担心与急切。而老者脸上就略显平静,他脚步平缓,宛若神明,火光在他返璞归真的眸子中若隐若现着。
老者与女子肩并着肩而行,同时走到了那片坍塌地面的边缘。站在那里,边缘处的土石正不断崩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纷纷坠入下方宛如天井一般深邃的巨大空间之中。每一块碎石或土块在下坠时都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有毛骨悚然之感。
片刻之后,天井之中一上身赤裸着的身影钻出。身影向上跳跃,几个转身之后来到了地面上。身影身前和背后有着狰狞的血痕,血痕微微发黑……
白蔷薇见到吴盛夏,先是一喜,在看到吴盛夏身上的血痕后,泪水瞬间流了出来,脸上写满了心疼。
“主任,蔷薇。”见到兰恩和和白蔷薇吴盛夏叫道。
兰恩微微点头,白蔷薇则是激动的跑向吴盛夏,冲入了吴盛夏的怀中。吴盛夏拿着「鱼」刀的左手向后弯曲,将刀放在了自己的腰后,然后任凭白蔷薇抱住自己。而他脸也在这时微微泛红,右手有些无处安放,但是最后还是轻轻拍着白蔷薇的后背,安慰着白蔷薇。
良久,在察觉到自己的白裙触碰到吴盛夏身上的伤害,使吴盛夏的呼吸有些难在后便离开了吴盛夏的怀中,脸色也悄然生出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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