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筱没有等多久,那衙役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向着徐筱抱拳一礼,说道:“我家知府大人有请大人!”
徐筱起身随着衙役绕过正堂,向着后院一处房间走去。
徐筱和彪子走到一间简单的厅室,见一个身着便服,身体微胖,圆圆脑袋,肥胖的双层下巴留着一撮山羊胡,鼻孔下还留着精致的八字胡,正坐在主位之上。
徐筱和彪子也不敢怠慢,拱手一礼,道:“灵台郎徐筱拜见知府大人!”
徐筱说完后,那肥胖的王知府,这才笑着说道:“免礼,免礼,同为朝廷效力,不必这般客气,徐灵台还请坐!来人,上茶!”
徐筱入座后,一个仆人,赶忙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进来,将茶盏放在徐筱手旁,这个场合,彪子是没有资格入座的,严格来说其实应该在门外守着,可是初次拜见,彪子不知是疏忽还是有意为之,跟着徐筱走了进来,随后站在了徐筱身后。
“本官早就得知徐灵台前来广州,也得到十七阿哥托人带来的口信,本该前去照看一二,无奈连日事务繁忙,一时也疏忽了,还请见谅!”
听见王知府这么说,徐筱也知这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如果要是乾隆传信的话,这王知府早就在港口等着自己了。
虽然知道,徐筱仍旧笑脸相迎的说道:“下官怎敢劳烦大人,大人言重了。”
徐筱说完,王知府疑惑的看着徐筱问道:“看徐灵台年纪轻轻,本官有一事不明,不知徐老弟是不知就里,还是另有原因?”
“大人直说无妨!”
“哈哈!好,那老哥就直言向问了,老弟既然是官身,为何还要行商?难道不怕有损官身?”
听见王知府这么一问,徐筱笑了笑说道:“呵呵,当初乾隆……乾隆皇帝也这么问过。”
听徐筱直接将乾隆搬了出来,王知府内心一紧,但面不改色安静的听徐筱继续解释。
“皇上问过之后,我也给圣上解释过其中原因,毕竟我也需要钱嘛?皇上既然不能给我拨款,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听徐筱这么一说,王知府有些疑惑了,一个小小的灵台郎,还让皇上给拨款,这说出来何人能信,可是自己也听说过,皇上曾经要杀人,结果那家人不仅全部被赦免,那个年轻的小公子,也被任命为灵台郎,莫非就是眼前的……,想到了这里,王知府正了正身子,试探性的问道:“有件事,老哥我还想求证一二。”
“王知府,直言便可!小弟定会直言相告!”
“哈哈!好,敢问老弟可是东台的徐家之后?”王知府说完,认真的看着徐筱的表情。
徐筱丝毫没有显得惊慌,直接笑着说道:“老哥真是消息灵通,在下正是东台徐家之后,徐筱。”
这下王知府明白了,看来传言不假,这个就是被皇上赦免的徐公子,并且还被任命为灵台郎,可是王知府内心实在不明,看着眼前的公子哥模样的徐筱,除了年轻风度翩翩外,究竟是有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异常自负的圣上,临时改变主意。
这种手段除了当今的和中堂,还有人能有此能力?
王知府疑惑的直接问道:“年轻有为,真是年轻有为!让老哥我真是羡慕不已,不知老弟是如何获得圣眷?”
听完王知府的话,徐筱收住了笑容,淡淡的说道:“这个嘛,不是老弟不说,实在不知能不能说给知府大人,毕竟小弟也没有请示圣上,唯恐圣上得知后,牵连王大人。”
听见徐筱的话,王知府赶忙说道:“老弟说的对,老哥我唐突了,是我唐突了!”
说完后,王知府想直接进入正题,毕竟对于徐筱目前的处境,王知府可是一清二楚,再说自己在此混迹了七八年,每家商行有什么动作也都是一清二楚,几家商行对于徐筱的压制,自己也非常明白,况且徐筱的住址还是自己透露给他人的,
王知府面色平淡的问道:“想必徐老弟前来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吧?”
王知府说完,一脸的得意,暗道:“就算你在京城算个人物,可是这毕竟不是京城,在这里还不是老老实实听我的意思,这下知道广州不好混了吧?这是要求老子给你出面说和说和了,自己又怎能白白出力为你办事,没有个万儿八千两的银子,老子才不干呢!”
王知府静静地等待,等待着徐筱的开口祈求。
然而徐筱的话声传来后,王知府有些怀疑听错了。
“王大人,夷馆前面那片空地,在下可以摆摊不?”
王知府听后,不解的反问道:“什么?摆摊?”
见徐筱郑重的点点头,王知府有些疑惑了,哪有摆摊的商行?内心实在疑惑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徐老弟,你没搞错吧?开办商行还要摆摊?那你准备卖什么东西?”
看着王知府瞪大的眼睛,徐筱笑了笑说道:“哎,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吃食。”
听见徐筱的话,王知府差点没笑出声来,暗道:“这可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一个身居七品的灵台郎,经商就经商吧,可是得到乾隆的御笔题词后,竟然不知廉耻的在街上摆摊,说出来谁人能信!”
王知府随即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如果自己要是默认徐筱的摆摊,让乾隆得知后,一定会找机会责罚,毕竟这可是顶着皇上的名义,如果徐筱受到责罚,说不定自己还会有连带责任,这可是自己的地盘。
可是,王知府太想看到这滑稽的一幕了,想看到乾隆圣上御笔题写的商行,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摆摊与小民争利,自己让他丢人现眼一天,之后再去劝说一番,这样圣上怪罪下来后,自己也有辩解的余地。
于是主意打定之后,王知府故作严肃的问道:“徐老弟,你此言不是玩笑之语?”
“当然不是玩笑了,王大人还请批准在下,摆摊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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