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刘焉病倒了。
楚云霄方下朝回来,便有小厮来报,说是刘姑娘染了风寒。楚云霄闻此,立即转道去了刘焉的房间。
刘焉的房间装潢典雅温馨,进入房间有张黄花梨木圆茶桌,配套四个同款小圆凳,桌上放了个彩釉花瓶,插着几支盛开的红梅。
往里是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屏风,过了屏风后隔着个珍珠帘,撩开珠帘,见铺着绣海棠锦被的罗汉床。
床边右侧有个紫檀木梳妆台上摆放了一面椭圆形雕花镶螺钿铜镜,镜下放着三两个脂粉奁。
罗汉床上的女子,此时面色虚白,见楚云霄来,正挣扎着要起身。
楚云霄两步上前,摁住她的肩膀:“既是病了,就好生躺着。”
刘焉细若蚊声地嗯了声,依言躺回去,又道:“我都说了不要去打扰你,怎还让你知晓了,成玉哥哥你忙着呢,怎好拿这等小事麻烦你。”
“无妨,你病了,我自该来看看。”楚云霄道,又问,“感觉如何?可请了大夫?”
“多谢成玉哥哥关心,云儿已为我请过大夫了,就是昨晚受了凉,开点药吃吃就成。”
“怎这般不小心。”楚云霄拧眉,“你也这般大的人了,还学不会照顾自己。”
似是无奈道,“以后你也别光顾着照顾别人,也记得关心一下自个儿的身体。”
“是,焉儿这回记得了。”
很快云儿端来了煎好的药汁,“姑娘,药来了。”
“给我吧。”楚云霄道。
“是。”
楚云霄拿过瓷碗,先是放置到梳妆台上,起身将刘焉扶起,在其身后垫了个引枕,复又拿起药碗,一勺一勺喂与床上躺着的女子。
玉絮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刺得她眼疼心绞,紧握的手指掐破掌心亦浑不知。
他们如此郎情妾意,她反倒才是那个强行插入别人感情的小三了。
“姐姐,你来了。”
这时,刘焉发现了珠帘后的玉絮,遂坐正了身子。
楚云霄扫了眼玉絮,又继续给刘焉喂药。
“哎呀,成玉哥哥,姐姐还在呢,多不好意思啊,还是让云儿来吧。”刘焉红着脸道。
说着,她示意云儿上前,而楚云霄却错开了云儿伸过来接碗的手。
“无妨,我来吧。”
他又舀了一勺黑褐色的药汁喂到刘焉唇边。
云儿心中窃喜,果然将军还是爱着自家姑娘的,那什么李玉絮算个什么东西啊!
想到此,云儿又瞄了眼玉絮,见她面上灰暗,心中更欢喜了。
认清现实吧小村姑,你是配不上我家将军的,唯有温柔可人、善良体贴的刘姑娘才是与将军一对!
玉絮静静看了会儿子,直到楚云霄喂完药,她才道,“听闻楚将军府主持中馈的刘姑娘病倒了,我便来瞧瞧,不巧,打扰你们了。”
她似笑非笑,语中带刺,任谁都听出来了。
刘焉当即红了眼眶,妩媚的狐狸眼望过来,含着晶莹的泪水,“李姐姐此话怎讲?你可折煞我了……焉儿不是,焉儿没有……”
说着,又去抓紧了楚云霄我衣袖,“成玉哥哥你要信我,我从来没有自以为是地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姐姐误会了,你快解释啊。”
云儿对玉絮更为厌恶,啧,这就受不了开始挑拨离间了?就这点手段?嗤!
“好了,都别说了。”楚云霄打住刘焉的委屈哭诉,“楚府本就是我交给你打理的,说你主持中馈也没有不对。”
“不过,”楚云霄回头看向玉絮,“以后我若娶了你,自就是你来打理,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去问焉儿。”
云儿听见此,直接气得咬紧腮帮子,她凭什么呀!她一个村姑!她识字吗?懂得经营商铺吗?懂得看账本吗?知道府里每月开支多少吗?知晓府内每月的采买吗?
她统统都不知晓!她凭什么主持中馈?
而刘焉听后,感激地看向楚云霄,又再看向玉絮,“姐姐,你听,成玉哥哥说了,以后本该你来主持中馈的,焉儿只是暂时的,若你想,待我病好便开始教你打理内务,可好?”
唔,好一个楚楚可怜,真真儿人美心善啊。
玉絮只是笑笑,不语。
楚云霄见此眉头一皱,不知李玉絮到底在想什么。
而云儿正暗戳戳想着要如何传出去,就说李玉絮咄咄逼人,欺负刘焉姑娘,欲抢刘姑娘打理内务的权利,婚约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她真就把自己当当家主母了!
她要看看,有几个丫鬟小厮会待见她李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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