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不敢想自己的好兄弟,如若知道这种治疗的法子,真的会担心诛九族吗?
但总的来说,他这趟没有白跑。
起码得到了一个自己一直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答案。
有一种知道了结局之后,反而倒是更坦然了。
陆承轩笑着问道:“前些日子,你之所以答应退婚,就是因为知道了本王将不久人世吗?”
姜芸姝摇摇头:“这不是我答应退婚的原因。”
陆承轩愕然:“那是什么原因?”
“原因是,婚姻本你情我愿,王爷与我了解甚少,就要因为一纸婚书强行绑在一起,不管对谁而言都是不公平的,王爷有选择自己伴侣的权利,我也是如此。”
姜芸姝不卑不亢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令人无限渴望,却又不敢想的事情。
陆承轩是震惊的,毕竟父母之言媒妁之名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尽管无数人都希望自己的伴侣能够自己选,但最终都是逃不过命运身不由己地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但这些现象都是默认的,人们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那个敢于站出来发话的人才是荒唐的。
姜芸姝反问他:“那你呢?是为何要退婚?”
毕竟原主不管是相貌还是家世各方面的才华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很难找到退婚的理由。
陆承轩皱了皱眉,似乎在纠结什么。
姜芸姝挑眉道:“是因为有了心上人,不想对不起她,还是承诺过要娶她所以退婚?”
“没有,本王没有心上人!”陆承轩倒是反驳得很快,连思考都没有一下。
“那又是为何?”
“本王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而且不喜欢麻烦,女人对本王而言,是个麻烦的东西。”
姜芸姝笑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倒是挺新颖的:“不错,还知道不拖累人。”
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姜芸姝差点咬掉了舌头。
陆承轩说:“可是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这个婚,不退了!”
姜芸姝傻眼:“为啥?”
“因为,倘若你不想守寡或者陪葬,必定不会让本王死!”
这句话是笃定,姜芸姝却无法反驳:“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
陆承轩笑道:“无毒不丈夫!”
姜芸姝也笑道:“最毒妇人心!”
“呵,本王倒是想看看,最毒妇人心是怎样的?”
姜芸姝挑眉:“我怕你承受不住。”
“经管放马过来便是。”
“呵,是吗?”
话落,姜芸姝毫不留情地在他手上又割了一刀,陆丞相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随着血液的流出,他已经痛入心扉,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落。
姜芸姝笑着说:“王爷感觉怎样?”
陆承轩算是初次体会到什么叫悖逆,确实很痛,但是跟他以往毒发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咬牙道:“挺好的,姜小姐手艺不错。”
姜芸姝也没打算要把他玩歇菜,毕竟这货刚刚放了血,这会儿要是放狠了,估计就没了。
她收起手,迅速地给他包扎了好,然后拿出算盘开始算钱:“这次的诊疗费,加上损耗医疗用品费用,一共是三百两黄金。”
陆承轩说:“本王来得急,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
姜芸姝斩钉截铁:“本小姐这概不赊账!”
“本王是这样的人?”
“很难说。”
“呵……”
面对第一次被人质疑,陆承轩再好风度都受到了挑衅:“区区三百两黄金,本王还是付得起,待会就让侍卫给您送过来!”
姜芸姝还就是个做事力求稳妥的,当下拿来了文房四宝放到陆承轩面前:“口说无凭,来画个押,签个字,啥时候把钱送过来了,啥时候给你,为其三天,若三天不给钱,我就把这张赊账单贴到城墙之上,让全程的百姓围观安承王的壮举!”
陆承轩听完这番话,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最毒妇人心!
陆承轩一直坐着不动,姜芸姝终于忍不住道:“王爷,病已经看完了。”
陆承轩还是坐着不动:“嗯。”
姜芸姝:“……”
嗯算什么?
你倒是动一下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走,是想赖在这里吗?
姜芸姝指了指窗外的天说:“那个,天色不早了。”
陆承轩点头:“本王知道。”
姜芸姝:“……”
知道还不走,你是打算赖在这里吗?
姜芸姝再次委婉地提醒他该回家了:“王爷,夜深容易着凉,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陆承轩依旧矗着像块木头:“无碍。”
姜芸姝逐渐失去耐心:“王爷是打算在这吃晚饭再走吗?”
陆承轩还是没有要行动的意思:“也不是不可以。”
姜芸姝:“……”
某人急眼了,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姜府的饭菜不好吃,想必王爷吃不习惯,还是早点回府吧,免得您的家人担心,这么大个人了,夜不归宿不是什么好习惯!”
陆承轩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放心,本王在姜府留宿,不会有人担心的。”
姜芸姝直接炸了:“喂,我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好意思不走?”
终于,某男也忍不住爆发了,站起来直接高出她一大截,气场瞬间被压了下去。
陆承轩指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说:“你看看本王现在的样子,要是这样子从姜府走出去,恐怕整个京城都会被闲言碎语炸掉,还是说你喜欢看见本王这个样子从你房间走出去?”
好吧,她确实忘了这茬,怪她在医学领域旧了,忘了肉体跟绯闻的链接只有一线之隔。
“那王爷稍等。”姜芸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既然衣服是她给扯坏的,总不能让人家失了面子,转身去衣柜里翻出一套崭新的衣服地给他:“换上吧,然后戴个面纱,不会有人认出王爷的,这样既保住了王爷的面子,也保住了我的名节,此乃上计!”
陆承轩看着粉色的套装,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
傍晚时分,一抹俏丽的粉色佳人从闺房中走出,虽戴着面纱,却能看出此人动作及其的不协调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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