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等着看,北翟公主都这般直接抢男人了,明王妃该怎么应对。
只见明王手中忙碌的动作顿住,是直接冷了脸的。
褚欢却并没有大家期待的羞恼着急,反而侧头打量着景烜,笑吟吟道:
“妾身就不该给殿下治好这张脸,瞧瞧,这才刚能见人,就被人惦记上了,当真是能招花引蝶,还是戴着面具的时候好,好歹没人觊觎。”
这话,信息量很大!
明王果然之前是真的毁容的。
最重要的是,明王妃说明王的脸是她治好的?!
怎么可能?!
除了几个知情人,其他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住了。
虽说近来隐有传言,说明王妃会医术,且医术还不错,静华长公主之子安郡王是她救的,衍王府的老王妃,也是她调理的,去给老王妃请安的人说,老王妃如今瞧着起色尤其好。
可是,明王的疤几年都没治好,说明很严重,当年也有传言说是深可见骨的,如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竟然也是她治好的?
那她医术得多好啊?
景烜侧头看来,无奈应了一句:“王妃说的是。”
褚欢笑笑,这才看向对面,笑意更深:“我家殿下文武双全,长得又是这般惊为天人,想必贵国是没有这般完人的,公主能看上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公主这般天之骄女,竟然想要给人做妾?”
这话,让北翟一众人都变了脸色。
雅乐公主又急又怒:“什么做妾?本公主何时说要做妾?你胡说什么你?”
褚欢诧然:“不是要做妾?那公主为何说看上了我家殿下,殿下已经有我这个正妃了,总不能再娶一个,也不好休妻再娶吧,公主上赶着不做妾,难道要做外室?那可真是……志向远大啊。”
这话出,北翟人脸色更不好,雅乐公主也气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许多人都忍不住窃笑了。
皇帝都高兴了,只是不能太明显,反而咳了一声道:“明王妃,注意些分寸,不可奚落贵客。”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由心呢?
褚欢对皇帝自责道:“是,父皇教训得是,是儿臣失礼了。”
皇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虽然不喜欢褚欢这个儿媳,觉得她不仅出身不好,还脾性桀骜,仗着身怀有孕就一再犯上,但是今日,倒是喜欢她这嘴皮子。
有些话,他不便说的,景烜和褚欢都可以说。
皇帝假模假样的对北翟人道:“公主和贵国的诸位莫要在意,朕这个儿媳,一向是说话直爽没什么分寸的,对朕都惯于快言快语,不是故意要让诸位难堪的。”
褚欢紧跟着笑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不太会说话,还请诸位客人莫要跟我计较,想来公主只是玩笑几句,我不将公主的夺夫之言当真,也请公主莫要将我的直率之言当真才是。”
这般打配合的,好赖话都让他们说了,北翟人若是要脸,自然知道顺着台阶下,大家都体面。
可是,北翟人却不肯下。
雅乐公主看向箫焕昇,箫焕昇便随即出言道:“若皇妹不是玩笑呢?”
额……
箫焕昇正色对皇帝道:“周皇陛下,这次本王奉命来贵国贺寿,也带来了父皇有意与贵国联姻化解干戈的国书,便是以本王这个嫡出的皇妹,跟贵国表明修好的诚意,想来为了两国和平,贵国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不等皇帝说话,箫焕昇又道:“雅乐乃大翟元后所出的嫡公主,自然贵国,也只有同样元后嫡出的明王殿下可与皇妹般配了,当然,周皇陛下和明王若不愿意也无妨,只是如此驳我大翟主动修好的诚意,踩了我大翟的脸面,只怕我朝上下,都会不满了。”
直白点,就是北翟有意联姻修好,大周若不愿意,就是不给面子,不给面子了,就得打了。
可若真的打了 ,论起来,也是大周不肯联姻导致的。
毕竟,人家都肯出一个最尊贵的嫡公主来联姻修好了,诚意足够,但是你们不愿意,那不是让人家难堪么?
啧,好生霸道无赖。
皇帝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这群无耻的北蛮人!
景烜搁下筷子,冷眸扫向斜对面,刚想说话,褚欢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两国联姻修好,自然是好事,既然雅乐公主这样不拘小节,肯屈尊给我家殿下做妾室或是外室,那我们自然乐见其成的。”
景烜侧头看着她,微微皱眉。
雅乐公主恼怒道:“本公主说了不做妾,更何况是外室,明王妃,你这般羞辱本公主是什么意思?是在羞辱我大翟么?”
褚欢笑着,却笑意泛冷不达眼底,问:“那公主是要殿下休妻再娶么?”
雅乐公主昂首得意,一脸的施舍:“自然,本公主要嫁给明王,你自然要退位让贤,或是休妻,或是贬你为妾都可,不过既然你怀了明王的孩子,贬你做侧妃也无妨,”
说着,她神色目光语气皆变得轻蔑鄙薄起来:“反正听说你本不过是妓子所出的公府庶女,低贱得很,是替了你的嫡姐嫁给明王,才一步登天成了明王妃,本就身不配位,自然就不该占着明王妃的位置,妨碍两国邦交大计。”
这些话出来,最生气的除了景烜,就是燕无筹了。
他们羌国最尊贵的皇储,竟然被这般当众贬低羞辱,便是如今皇储身份还未确立和公开,可他就是听不得这些话。
所以,连景烜想要反讽 回去,都赶不及他的话头。
只听他冷笑一声道:“北翟的人,当真是有趣的很,夺人夫婿还这样理直气壮,分明是自己无耻无礼强盗行径,却倒打一耙怪别人不配,”
“听闻北翟的皇后所在的勃仂部不如赫然贵姬所在的赫然部势大,只因是北翟皇帝的发妻才做了皇后,按照公主所言,那勃仂皇后也该给赫然贵姬让位才是,如此,北翟也不会因为两部和后妃之争闹得内部纷争不断了。”
谁也没想到,一直默默看戏的羌国人会插话其中。
所有人都纷纷看向燕无筹。
被夺了话头的景烜有些诧异。
只褚欢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
这燕无筹,倒是很会套入概念强词夺理。
偏偏,也没说错。
北翟人也始料未及,随后纷纷羞恼起来。
雅乐公主脸色羞红,懊恼道:“这是我大翟和周国的事情,与羌国何干?羌国何必插嘴多言?”
燕无筹道:“不平之事,人人见之皆可置喙,怎么?难道本君说错了?”
这句反问,让雅乐公主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燕无筹继续道:“既然雅乐公主觉得,自己是一国公主,又身负大义之名就可以两国邦交来逼人贬妻为妾,那不如以身作则,先让自己的母后退位让贤,平了北翟的内部纷争,如此,北翟也才有脸让明王妃让位不是?”
“你——”
雅乐公主又羞又气,想都没想就问出口:“羌国如此帮腔挑衅,是想与我大翟作对?”
燕无筹眸色一凛,冷笑反问:“作对又如何?怎么?本君说几句公道话,雅乐公主便如此恼羞成怒的叱问,是想要与我大羌开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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