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又饮了一杯,“是的,如今天下三国鼎立,沧龙国,白羽国,璇玑国,
我与父王兄长,我们安家军就常年驻守在风州,那里与璇玑交界,璇玑族人擅妖术。
这些年有无数边关将士,付出性命,才有了如今东都的岁月静好。”
听罢气氛沉重,沧辞献和沧辞婉虽是皇子公主,可这些年也并不知边关苦难和惨烈,一时间也愧疚难当。
沧辞献一向性子懒散,厌恶宫中尔虞我诈,手足相残,只想置身事外做个闲散王爷。
却也从未想过这些事情,今日一听,他突然明白这些年沧辞暮为何死守楚州,鲜少回东都了。
沧辞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安夏女子之身都有此鸿鹄之志,让我汗颜了。”
四人推杯换盏,都喝得有些醉了。
江河赶回来,看到王爷醉得不省人事,便让大家伺候自家主子回屋安歇。
颜初被海棠和浮画扶着回了屋,
大家都喝多了一些,沉沉睡去,整个东郊别院陷入一片夜色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初感觉到头痛欲裂。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喝酒,但是她隐隐感觉,又不完全像醉酒。
她唤了一声,“海棠......”
没有人应她,又唤,“浮画......”
依然没有回应,她暗暗运气,感觉到气血受阻,这怕不是醉酒。
环顾四周,这已不是刚才的房间,而是在一处山洞中,是谁把她带到了这里?
她挣扎着抬起了手,为自己把了脉,又运气试了试。
不错,被人下了软筋散,不止,还有忘意散。
软筋散可让人浑身无力,内力全无,无还手之力。
而这忘意散,对人体并无任何伤害,只是服下后让人昏睡,
醒来之后,一切如常,并且毫无痕迹。
那是何人,费尽心思下毒,只是为了让他们昏睡?
下毒之人显然低估了她的内力,所以这药的份量,让她还有一丝清醒。
颜初并没有想到皇家的别院也会有危险,所以此次出门,
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解药,眼下就算她知道解法,也得找到药材才行。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蒙着面看不清模样,只觉得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
颜初暗自运气,眼下仅存的功力不足两成,便闭上了眼睛,假装昏睡。
那黑衣男子走上前,上下打量,然后手中的剑高高举起,
他想杀她,颜初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
长剑落下,颜初身子一滚,躲开这一剑,黑衣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清醒的。
颜初问道:“你下药让大家昏睡,就是为了杀我?”
那黑衣人感觉到她语气虚弱,便也不急了,缓缓放下剑,
“是的,不光是你,你的两个丫环,今日所有东郊别院的人全都昏睡,
除了你会死,会消失在这世间,其他人明日醒来都会安然无恙。”
颜初没想到他能给整个东郊别院下毒,
“你是何人,为何能给所有人下毒?”
那黑衣人知道眼下她必死无疑,笑了,
“在你们来东郊别院之前,我已在这东郊别院的水源中下了药,所以你们吃的,用的,都有毒。
而你之所以现在还清醒,想来是因为毒在水中,你内力倒比我想像的要深厚,所以那毒性于你弱了一些。
但是无妨,今日你必须死。”
颜初不明白,自己第一次下山,为何会有人杀她,眼下想拖延时间,运功恢复内力,
当然她也知道,眼下没有解药,想恢复全部内力不可能,但是如果能多恢复两成,也许能逃脱一死。
“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杀我。”
黑衣人见她气息越来越弱,更放松了警惕,
“你不应该来东都。”
“你是谁?”
黑衣人冷笑,“你不必管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你今日会死,而且天亮之后,
东郊众人只知道你今夜失踪了,不知去向,却找不到你的尸身。哈哈哈......”
颜初身子一跃,往山洞外冲去,她得离开这里。
黑衣人长剑直击而来,两人一路打斗,出了山洞。
一番缠斗,颜初两成的内力,显然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
已是不敌,长剑在她身上划出多处伤。
黑衣人胜券在握,本可以一剑刺死她,却没有,
而是近身用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颜初的脖子。
他要看她,挣扎着,痛苦万分而死。
颜初只觉得呼吸急促,双腿离地,一张脸涨得通红。
暗中另一个黑影,突然出现,一掌击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瞬间恍了神,本能的松开了手,为求自保往后退。
两人陷入缠斗,颜初强忍痛意这黑影又是谁?这是在救她?
不远处又有人赶来,想来是黑衣蒙面人一伙的。
那黑影不想念战,几个回合之后,带着颜初遁入夜色之中。
颜初感觉剧痛难忍,迷迷糊糊的,那一掌伤了她的心脉,外加软筋散的药性,便晕了过去。
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的床幔。
颜初四下环顾,这是一间布置古朴的房间,
几排书架整齐摆放,上面陈列着各种书,窗边一个长案,
上面还铺着宣纸和笔墨。
听到有人敲门,“颜姑娘......”
颜初坐起了身,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救了她,“请进。”
万万没想到,进来的人是折离。
“怎么是你?”
他不是沧辞暮的贴身侍卫吗?怎么没有跟随沧辞暮去楚州?
“你怎么会在这里?”
折离犹豫了一下,恭敬的回答,
“王爷留属下在东都还有事情要处理。”
颜初又问,“这是在哪里?”
折离昨夜发现有人带走了颜初,便一路跟了上去。
眼下还未查出那黑衣人是谁,颜初又身受重伤,所以便悄悄将她带回了宁王府,
在东都,这里是最安全的,没有人想到宁王殿下去楚州了,他这府里还会有一个女子。
“这是宁王府,王爷的房间。”
颜初愣了神,难怪她刚才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松柏香,这是沧辞暮身上的味道。
原来这竟然是沧辞暮的房间,那她睡的也是他的床?
想到这里,颜初就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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