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胡扯单看着自己的徒儿，又看了看避水金晶兽，赞成地说道，
“对啊，你的肉身还没有达到九重境。也就是说，你这内外双修的本领还没有融为一体，中间的修为还没连接上去。实力和普通的化神三重境相比，能占据些上风，但并不是上仙境下无敌手。若是碰上化神五重境以上的，你依然没有胜算的。”
避水金晶兽一听，立马回过头，惊讶中又略带惊恐地看着胡车单，说道，
“小花，你这玩的有点大了吧？这小子一开始运转混元功我就好奇了，后来察觉他是先天神体，倒也不足为奇。这内外双修的事情，只是师父以前说过，从没有人这样做过。就算他是先天神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万一在肉身九重境和化神境连接时出了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了啊！”
胡车单一听，立马上前捂住了避水金晶兽的嘴，骂道，
“大花，你不要胡咧咧！扰乱了我徒儿的道心，看我不把你的狗头拧下来当球踢！”
他说完，特意看了看身边的谢凤九，避水金晶兽也是盯着谢凤九看了半天。只见谢凤九没有任何波澜，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喷发的火山，半刻钟后，谢凤九才开口说道，
“师伯，我这条命是师父给的。内外双修，是我同意的。修仙之道千万条，我要走自己的那一条，即使是魂飞魄散，我也无惧。”
避水金晶兽和胡车单闻言，相互看了看，接着避水金晶兽打开胡车单的手，感慨地说道，
“贤侄，没想到你的道心如此稳固！”
“不，是双亲被杀的仇恨比较稳固！”谢凤九淡淡地说。
胡车单和避水金晶兽闻言，便不再说话。他们知道，自从域外神使杀了他的双亲后，这小子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之中，即使胡车单再怎么逗他开心，这小子始终没有露出过笑脸。
片刻之后，谢凤九缓缓抬脚，向着那处聚灵山脉走去。
天空飘起了大雪，寒风此刻也停止了。
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只留下一连串小小的脚印，那脚印向着山脉延伸，不久又被大雪覆盖掉。
天空中偶尔穿过一只黑色的鸟，嘎嘎叫了两声，声音凄厉划破天际，划破静谧的雪林。
雪林里无数双暗红色的眼睛，盯着那孤独瘦小的身影，那破烂的衣裳紧紧包裹的身躯，此时又越发显得高大。
人，一旦有了自己的目标，就应该一往无前。
……
数日后，妖族皇宫大殿。
妖皇牧远召集一帮大臣。
“启禀我王，聚灵山脉异动，怕是那千年不遇的聚灵石就要出世了。”山羊文太师拱手奏道。
大殿之上，妖皇牧远头戴金冠，身披紫金战袍，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听了太师的奏报后，缓缓站起身，说道，
“上次聚灵山脉异动已是一千年前，雀鸟大帝降临这里的时候，也正是雀鸟大帝的庇护，聚灵石才没有被其他三域的人夺走，我们妖族才得以在这里开枝散叶，延续子嗣。”
“是啊，可是自此之后，聚灵山脉就像沉睡了一般，再也没有产出过聚灵石了。”太师紧跟着妖皇的话，说道。
妖皇看了看众人，目光又回到了太师的身上，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聚灵山脉。夺得聚灵石，事关我妖族千年大计，不容有失！”
众人闻言，齐齐拱手喝道，
“谨遵大王之命。”
妖皇点点头，做回王座，
“下面我们做一下聚灵山脉的部署……”
半日之后，妖皇觉得部署已经停当，才缓缓长舒一口气，继而揉了揉脑袋，继续说道，
“太师，南疆霁月城探子来报，那浣纱宗又纠结了不少修士准备进入禁地试炼，你有什么想法？”妖皇说完，盯着台下一干人等缓缓地说着。
“启禀我王，老奴认为我族修养千年，后辈也是人才辈出，不妨挑一些优秀子弟前去迎战。一方面可以增加我族后辈实战经验，另一方面可以挫一挫人族修士的锐气。”山羊文太师恭敬地说着。
“不错，那些人族欺人太甚，每隔十年就要屠杀我族一番，美其名曰给弟子试炼，杀我族，取妖丹！导致我族山脉外围人员稀缺，治理极不方便。陛下，此次南疆修士的试炼，末将愿为先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黑虎大将拱手说道，眼神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不错，陛下！他们拿我们做试炼材料，为何我们不能拿他们试炼？”鹿角大将也随之附和道。
台下众将士闻言，皆附和着。
妖皇牧远将手一抬，众人皆闭口不言，他环顾四周，看了看文太师，
“楚儿和怡儿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太师！”
山羊文太师回禀，
“回陛下，已无大碍，且二皇子回来后，修为大有增进，不日就要突破化神三重境！”
众将士一听，各个拍手叫好，纷纷议论道，
“二皇子是诸皇子里修为精进最快的，不到十八岁就已经突破化神三重境，这实力就放在整个南疆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可不，二皇子的实力是最像陛下的，当年陛下也是不到二十岁突破化神三重境的。”
……
妖皇牧远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心里格外开心，想比其他的四位皇子，唯独二皇子牧楚深得妖皇欢心，此次南疆试炼，他也有心安排牧楚去历练一番，说不定能得到什么大的机缘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妖皇牧远开口说道，
“虽然楚儿修为精进较大，但心性不稳，仍需打磨。须知这世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只是按照人族以往的惯例，他们此次试炼都是派遣化神境以下的人员参与，化神境高手押阵！”
太师闻言，拱手说道，
“陛下，老奴认为可先委派皇子中化神以下的人员去参加，二皇子随老奴押阵，若是那人族化神境出手，二皇子便可顺理成章地斩杀他们。再说，人族屠戮我妖族数千年，也只有这次我们组织反击，即使是二皇子出手斩杀他们化神以下的修士，也比不上数千年来，我妖族在山脉外围损失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