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带着踉踉跄跄的四阿哥,焦急地拽过了一个小太监,“麻烦公公跑一趟女眷那边,找雍亲王府的福晋来。”
说着,苏培盛递给了小太监一个轻飘飘的荷包,小太监接过去,一经手就知道里面是张银票,脸上也带起了笑模样。
看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四阿哥,小太监贴心地问,“呦,雍亲王可是不太舒服?可需要奴才寻个偏僻的地方,让王爷休息一会儿?”
苏培盛警惕又不失礼貌地拒绝了,“不必劳烦公公,王爷已经有了吩咐,”四阿哥都晕的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哪有什么吩咐。
小太监也不在意,“那总得有个方向?不然奴才怎么跟福晋说呀。”
苏培盛思索了一下,这畅春园不像是宫里有那么多房间可以躲,最后面的后湖是后妃居住的地方,绝对不能去;前湖就是康熙现在宴饮宾客,听戏的水榭楼台;再往前才是各类建筑群。
建筑群众,跑去中央康熙的办公区域,也只有畅春园一进门的买卖街可以去了。
这买卖街是康熙仿照民间修建的,逢年过节就会开放,大臣们甚至后妃们都可学着民间租赁一家店铺,卖些小玩意,既可以体会逛街的快乐,也还体验做买卖的乐趣。
今日端午节,买卖街今日开市卖的都是端午相关的物品。如今大家都在前湖听戏,想必回民街那边也没什么人。这么晚的天色,随便找一间没人的房间还是很容易的。
这样想着,苏培盛回答,“劳烦公公告诉我家福晋,王爷往买卖街的方向去了。”
小太监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荷包,殷勤地回答,“苏公公放心,小的保管通知到位。”
料这小太监也不敢放雍亲王的鸽子,苏培盛放心地扶着四阿哥走了。
见苏培盛搀扶着四阿哥越走越远,小太监掂了掂手里的荷包,不屑地啐了一口,让雍亲王等着去吧!本来是为了完成主子的任务,没想到还有意外之财。
小太监收好了荷包,往相反方向走去,来到了龙王庙旁边,对等候多时的大太监说,“黄公公,苏培盛带着雍亲王往买卖街那边去了。还想让小的帮忙传话,那小的能干吗?”
若苏培盛在,就可认出来,所谓的黄公公,正是八阿哥的贴身太监——黄荣轩。
黄荣轩整个人隐藏在阴影中,阴柔而狠毒的声音响起,“你确定是往那边去了?”
小太监谄媚地说,“本来苏培盛不想说的,小的就说不知道怎么该向雍亲王福晋传达,苏培盛便说了。”小太监还自得于自己的聪明机智。
黄荣轩向小太监摆手,让小太监靠近自己,“做的不错,过来领赏,此事成了,少不了你的。”
小太监没想到自己现在就能拿到奖赏,乐颠颠地靠近黄荣轩。
黄荣轩嘴角勾着微笑,等毫无防备的小太监靠得足够近,黄荣轩突然发难,直接将小太监的头按进了水里。
小太监拼命挣扎,可哪能敌得过早有准备的黄荣轩呢?水面上最开始还冒着泡泡,后来就没了波澜。
黄荣轩并没有掉以轻心,又拼命向水里按压了好久,又翻过身,确定小太监一点生机也没有了,才放松了力气。
小太监仰躺着,睁大的瞳孔死死地看着黄荣轩。
黄荣轩漫不经心地用右手将小太监的双眼闭合。
“小游子,别怪哥哥心狠,你掺和进了这样的事儿,就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过你放心,八爷给你的赏钱,哥哥会分毫不差地给你家里的。到时候你弟弟用这笔钱读了书,学有所成,也能供养你母亲。”
黄荣轩自觉该说的都说过了,将小游子的尸体扔进了湖泊里。
“出来吧!”黄荣轩叫着没被小游子察觉的第三人。
一个颤抖的身影从树木后走出来,她只能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才能不让自己叫出来。
黄荣轩依旧保持着微笑,“李姑娘,何必这么害怕?你抓住了咱家的把柄,该是咱家害怕才对?”
李姑娘吓得瘫软在地上,在她眼中,杀人扔尸的黄荣轩比恶鬼还可怕。
黄荣轩见李姑娘坐到了地上,就走过去把她搀扶起来,“地上凉,李姑娘可是未来的贵人,千万当心啊!”
李姑娘被黄荣轩直接用力气从地上拔了起来,忍不住后悔。
若不是她嫌弃在畅春园做粗使宫女太苦,就不会想办法出头;若不是这样,哪里会上了黄荣轩的贼船。可走到了今日的地步,哪有她后悔的余地呢?
黄荣轩见李姑娘还在抖个不停,便拉下脸来训斥,“李金桂,当日贪图雍亲王府的富贵,现在就别像个窝囊废。不然,咱家也不是不能换个好使的。”真是贱骨头,好话听不进去,非得打着骂着才能动。
李金桂想着刚才被黄荣轩处理了的小游子,不想落得小游子的下场,只能撑住身子,扬起苍白的微笑,“多谢黄公公多日栽培,金贵怎么能辜负公公的期望?”
见现在李金桂还算个样子,黄荣轩又仔细打量了李金桂这一身打扮。身上的宫女是按李金桂身形缝制的,特意凸显了李金桂的细腰长腿,搭配上两朵精致小巧的宫花,在昏暗的灯光里就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黄荣轩又绕着李金桂转了一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递给了李金桂。
李金桂看着小盒的样子,好像是装香膏的,她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了黄荣轩。
黄荣轩皱眉说,“桂花香膏,既然叫金桂,怎么能没有桂花味。”
李金桂直接打开盒子,将香膏抹在了自己的耳后、脖颈还有手腕处。
黄荣轩勉强满意李金桂的乖觉,“等会儿,你就直接去买卖街,找苏培盛,知道吗?”
李金桂复述自己的背景,“奴婢是畅春园负责打扫买卖街的宫女,本来是要去打扫买卖街,却直接被雍亲王福晋派来伺候雍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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