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想到,等她走后,八卦的中心,又挪到了自己身上。
“刚刚那是大花?咋瘦了这么多,小下巴都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倒是有个人样了,别说,还挺有福相。”
“可惜了,早知道还能瘦,当初就说给我侄子了。”
“谁说不是呢,肯定是在家里活儿干的多累瘦的,这么能干的女娃,真的是……”
回去的时候,徐大花和大弟手里还多了一包黄豆和花生,是张老太给的,说是让回家炒着吃,当个零嘴。
到了家里,她正准备做午饭,看着这些豆子,徐大花忽然想到了廖老头给自己的那个小册子,还有空间里的草莓,她心中有了赚钱的法子。
自己可以做咸菜还有下饭酱去卖啊!还有反季蔬菜,反季水果了解一下?
之前徐大花一直不愿意拿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去黑市换钱,就是因为她空间的东西其实也是有限的,她怕自己换上瘾了,把东西换了个精光,回头想买可就没路子了。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如今找到了源源不断的生钱方式,徐大花才敢第一次打传说中的黑市的主意。
吃过饭,徐大花就开始研究自己的致富经了。
她先拿出廖老头给的秘方认真看了一下,里面有做好几种卤菜和酱菜的方法,还有怎么做豆瓣酱,豆腐乳,记录的非常详细,可惜,温度和调料的配比记载的十分模糊,只两个字“适宜”,概括了所有。
怪不得廖老头自己做不出来,就这秘方,也得非常有经验的老师傅才有这种“适宜”手感。
就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种模棱两可的秘方,可能倒贴送出去都不一定有人愿意要,无它,光是琢磨就得浪费不少食材。
可是这对徐大花来说就不是问题了,食材她多的是,温度控制,她还能用温度计,保证精确到个位数。
不过她还得准备一些大缸,还有工具,用来腌制咸菜,发酵豆腐和豆饼,想到这里,她就把身上的钱数了数,除去给唐秉白看病用掉的,以及时不时出去采购一些食材掩人耳目的,还剩一千出头,加上一些票据,在村子里算很富裕了。
只不过,总不能一直在村里吧,这些钱,在大城市里也不经花,真指望唐秉白一个月几十的工资,再涨也发不了财啊,必须要搞出副业来。
打定了主意后,这天晚上,徐大花早早的睡了,就为了明天起个大早去镇里买东西,没有公交车的年代,出行真的太浪费时间了。
第二天一早,徐大花喂了猪,留了早饭和纸条,就去到了永贵叔家,照旧花两毛钱,打滴滴牛车。
永贵叔笑呵呵的答应了,他年纪大了活儿做不太动了,时不时赶车带人进城,坐车的给两个鸡蛋,他攒够了就去换点东西,也是个额外的进项。
其中他最喜欢徐大花来坐车,因为徐大花都是给两毛钱,不用他再费劲去换。
因为这次买的东西多,也大,所以徐大花和永贵叔说好等她买完了帮着运回来,回头给三毛,不过不能再搭别人了。
去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只有徐大花一个了,随着牛车的铃铛摇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路上几个正挎着篮子往前走妇人回头,有几个偷懒的就叫停上了车。
上车后,她们的兴趣就集体集中到了徐大花身上。
“这不是大花么,咋的,进城干啥呢?又去买细粮?不是我说你,你家人口也不少,也不能老这么吃。”
说话的是村里一个干事的老婆,姓刘,她碰到两次徐大花去城里买大米白面,因为细粮她自己家都是过年才吃上一回,平时都是吃窝头和野菜糊糊,难得才吃一次二合面,所以对徐大花这种败家的行为很是看不上。
徐大花也不顶嘴,只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声说道:“医生说秉白得吃的精细些,我们也不总吃。”
噢,给那个废人吃的,刘婶心里复杂了起来,一方面是对徐大花悲惨遭遇的幸灾乐祸,又不禁带了些许同为女人的怜悯,最后,又化作——那个废人都能成天吃细粮的嫉妒,反正让她五味杂陈,又不知再说些什么。
一提到唐秉白,另外一个婶子就来了兴致,加入了谈话,她用胳膊肘戳了戳徐大花,好奇的问道:“你家那位身体咋样了?”
不是都说要死了,咋命这么硬?
当然,这话她是在心里说的。
徐大花又是招牌假笑,“还行,能吃能睡的。”
眼看着另外几个又要发问,徐大花直接丢了一个话题,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昨天来的那些知青,听说都是城里人啊,他们能习惯么?”
“习惯不习惯的也得过啊,这些城里的公子哥大小姐娇气的很,你们是不知道,昨天啊,还有个女知青被一只虫子吓哭了,在那里哭爹喊娘的要回去呢。”
“哈哈哈,有个男知青也是怂包,半夜敲我家门,让我当家的给他捉耗子去,五大三粗的大高个,怕耗子,哈哈哈……”
看她们有了新的八卦点,徐大花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在她们话头要转的时候,帮着再想新话题,比如谁家半夜吵架了,上次谁家偷鸡摸狗了,一时间,牛车上口水乱飞。
知道徐大花去镇里买菜坛子,几个婶子倒是没觉得奇怪,这年头,谁家没几个咸菜缸子呢,只不过,又因此牵出了话头。
“你们知道不,王翠花儿子的对象听说没有青砖瓦房,就要退亲,她儿子和她大吵一架,最后她答应多给一百块彩礼,但是也病倒了。”
“啧,真有钱,一百块呢,也不知道这婆娘当初从老唐手里搞了多少钱。”
“弄这么多钱,还把秉中和秉书哥俩养成那样,真是黑心肝。”
听到秉中和秉书,徐大花反应了一下,是大弟和小弟的名字,她又才想起来,王翠花是谁,是唐秉白的那个黑心后妈。
怪不得最近也没见她搞事情,原来是病了,真是好消息,徐大花低头,压了压嘴角,嗯,有点困难,她扭过头,假装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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