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难看,宋婆子更是心慌的差点哭出来。
姚谷虽然心里担心自己宋建中,但是受害人既然要报案了,就要严肃对待。
他正了下脊背,拿出笔和本子,
“赵同志你说,我记下来,写完之后你要按手印,所以一定要如实说。”
叶红衣此时倒是有些欣赏姚谷了,
“我的事情其实就跟宋先生说的一样,我爸妈想要彩礼,所以把我卖了300块钱,委托我大伯一家把我带到这里来。过来之后宋大娘对我很照顾,可哟说比我亲生父母都要好。”
宋婆子听到这,顿时提起来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心中也不免觉得这个姑娘还是挺懂事的,就是爹妈太缺德了。
姚谷的语气也更温和了,只要受害人不追究,宋婆子最终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然后叶红衣话音一转,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
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大伯一家,赵有才,张素芬,小红,他们三个是真正的人贩子,希望政府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不然会有更多的女孩受害!”
叶红衣就把一路上来的能够记到的路线,听别人说的地名,甚至是嗯,赵有才他们停留的地点位置都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虽然叶红衣并不知道这些位置究竟在哪里,但是就她说出来的信息,只要仔细去找,肯定大部分都能找得出来。
另一个公安在叶红叶提供线索的时候。就把宋婆子带到另外一个房间进行登记。
也是担心泄密,可能不是故意的,但这种家庭妇女,一般可能跟村里人聊天的时候,就把很多重要的信息泄露出去。他们担心打草惊蛇,把人贩子吓走。
姚谷的双眼发亮,这是一条大案呀!
所有的人员行动路线都非常的成熟。说不定能够牵出萝卜,带成带出泥。扯出一条人贩子的大网来。
宋建忠的眼神闪了一闪。普通人在被下了迷药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记下这么多线索。不光是转了几次车,甚至连农户的地址,都能说的差不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姚谷心情激动,这个案子,叶红衣说出的线索非常详细。若是他还不能把这些人犯的一网打尽,他就不用做这个公安特派员了。干脆回家种地算了。
这不光能解救受苦的妇女。说不定还能够立一个大功劳。
现在他是越看越红衣越顺眼。这可不是普通的黄毛丫头,是一个功勋章呀。
他有些激动的握住叶红衣的双手。
“赵同志,多亏你提供的这些线索,若是真能侦破,不知能挽救多少妇女同志,真是多谢你了!
你放心,我这就专门找人送你回去。”
叶红衣摇摇头。她努力的记这些线索,一直是怕更多的女孩受害。却不想自己再回赵家那个火坑。
她撸起袖子让在场的几人看到他胳膊上的被打的淤青伤痕。
“警察叔叔,我不想回去之前的家。我父母对我并不好,如果回去了,我还是会被卖给别人,你能帮我把户籍迁出来吗?”
姚谷听听到叶红一喊,自己警察叔叔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很老吗?都变成叔叔了,自己不才是20多岁吗?
听到叶红衣的要求,同时又有点为难。
这个时代的户口要求很严格,即使你去城里一趟,也还需要专门开介绍信的。更何况户籍地这种东西不是随便可以迁走的。
“赵同志,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户籍这个东西不好签,除非有单位特批,大队证明或者是婚姻登记,不然一般是不能迁出的。”
他又看了一眼。叶红衣胳膊上的伤痕。那真是青紫交加。胳膊上甚至没有一块好肉。甚至还有破皮红痕,一看就是鞭子打的。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竟然这样狠心鞭打自己的女儿。
“这样吧,赵同志你这次立了大功,我可以通知你们大队照顾你,让你跟父母分开住。”
叶红衣还是摇摇头。就赵家父母那德性,自己只要住在附近,甭管在哪儿,说不定半夜都能把自己绑了,送到那个老男人的屋里去。
“哪能天天麻烦大队,大队也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不过她听到姚谷说的,倒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的眼神闪闪,看着宋建中。
“宋同志,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宋建忠还没意识到什么,只是出于愧疚说。
“赵同志你放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
叶红衣腼腆的笑笑,对姚谷说:
“警察叔叔,既然我父母已经把我嫁到了宋家,那我现在岂不是已经是宋家沟的人了吗?我的户口可不可以迁到宋家沟来!”
宋建中和姚谷都吃了一惊,不过细想之下,倒也可行。搬到这里来,不光宋佳能照顾她,还能拜托她的娘家人。
这种人他们也多少有些了解,即使有大队的照顾,娘家人也不可能不纠缠。大队干部也有许多事情。不可能时时帮助她。
宋建中听了直皱眉头直接拒绝。
“这不行,女子的名声是多重要的事情赵同志你放心,你的户籍问题,我一定帮你想办法,但事情不是这样办的!”
姚谷现在倒是很欣赏这个小姑娘。
若是能帮助自己的排长成就好事也是一桩美事,毕竟自己老领导都28了还没成家,自己都两个娃了。
想到这里姚谷脸上露出笑意,
“我看赵同志这个提议很好吗!不仅能解决他当下的问题现在户籍没有特殊贡献,不是技术人才,没有单位大队签字,是根本不能迁出的!
排长你又能想到什么办法呢!”
廖飞也开始调侃起来:
“就是,排长,我看赵姑娘也诚心,你俩也般配。”
叶红衣此时也一脸柔弱可怜的看着宋建中。
“宋同志,你说有要求会尽量帮我解决的,你难道要说话不算数吗?”
宋建中看着看好戏的老部下,以及可怜兮兮的赵同志,一下子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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