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
很是熟悉的名字,她曾在忍冬嘴里听过很多次。
忍冬就是数月前她从繁楼救下来,如今被安排在铺中做事,给她算算账簿。
没闲暇的时候。
忍冬一直有一心结未了。
就是不曾寻到当初骗她的那个男子。
——何金。
正是这个名字。
或许是因着忍冬说了许多他的坏话了,她也是觉得这个名字极其难听。
让人觉得厌恶。
洛锦意看向管家,眸子掀开道:“先把他赶走,莫要扰了衡王府的清净,脏了王府的门面。你再派人跟着他回家,务必查清此人居住在何地,家中可是还有旁人。”
管家一愣,当即就领了命。
不过是小事,他必然是要办好。
于是,管家行了礼,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阔步去赶人去了。
他最擅长赶人了。
特别是这种主子不喜欢的。
何金正享受着热茶,刚是一睁眼,就见了几个面色凶恶的人走了过来 ,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粗棍。
“快走!衡王府并没有你要找的人!”
何金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领头的管家:“不可能,我不可能记错,当初可是我领着妹妹亲自来的!”
管家不耐烦地推搡了何金一把:“管你找的是谁,总归没你要寻的人!赶快离开!”
何金不信:“不对,方才你分明是知道有此人的,你就通融通融,让我见见我妹妹吧,我与她骨肉分离,实在不易,想念的很,你就行行好吧。”
管家一棍子挥过去,把何金吓得差点踩到了自己的脚。
没能站稳人也跌在了地上。
“你们,你们衡王府怎能这般……可是,可是我妹妹她如今发达了,傍上了哪个爷,嫌弃了我这个布衣哥哥!”
“我们当初也是迫于无奈,也是被逼迫的,若是不卖她,全家人都是要被饿死的,这个管家的大爷,你就通融通融把好话传给她吧。”
“我只是想看她一眼,看她如今过的好不好,不会向她要什么的……”
管家烦的直想抠耳朵。
什么玩意儿,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真以为自己的妹妹是仙女不成,能傍上哪个爷?
先不说府上的爷各个都是俊逸非凡。
就是府上的夫人,那是一个比一个的美,天仙般的人,当真以为生的稍微能让人看一眼,就能攀高枝, 摇身一变成主子了 。
笑话!
管家气的笑了,眼底流出的鄙视毫不掩饰。
“什么东西,别说你妹妹没攀上高枝了,就是她那尸骨都还没被放冷呢,丢在了深山野林里喂了狗。”
何金瞪大了双目,身子一个挺直,正好被拦截的门卫推在了地上,四脚朝地,翻了个跟头。
“我妹妹死了!你们,你们凭什么,凭什么杀她!”
似想到了什么,何金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掐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你们杀了我妹妹,要赔!赔我妹妹!”
管家冷哼了一声,这种人他见多了,瞧着是要赔妹妹性命,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如何赔,不就是要银子嘛!
要当真和他妹妹有什么情谊,现在为何一滴眼泪都瞧不见,不是应当快些去寻亲妹的尸骨嘛,如今在这掐着腰,净搁这恶心人!
“你们要是不赔我妹妹,我今日就赖着不走了,狗屁王府,杀人不眨眼,我要让全京都人知道衡王府是什么骷髅地!”
只见这何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有泼妇撒泼的阵仗。
“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或是拿些补偿了,我们没完!”
管家见状,给几个拿着棍子的护院使了个眼色。
“往死里打!”
那几个护院皆是强壮好斗的,听了吩咐立刻就把棍子往何金身上招呼。
何金当即捂着头,大喊大叫,如今倒是哭了出来。
“救命啊,衡王府打人了,不讲理了!”
周围很快就围过来了很多人来看,纷纷指指点点的。
有好些同情何金的。
势单力薄的总是能被人怜惜。
管家也不是个没嘴傻的,能让人指摘了王府去。
命令那些护院都停了下来。
开始指着何金的鼻子大声说起了理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卖了自己年幼的妹妹不说,如今还想从她身上捞些好处,你们兄妹二人没一个好货色!”
“一个嘴上疼爱妹妹,想来讹王府钱财,另一个整日想攀龙附凤,见无法,竟买了毒药谋害我们府上身怀六甲的五夫人!买来了红花和麝香,想趁机下毒!这样的罪孽,就是屠杀你们全家也是行的,如今你竟主动找上门来了,还是别走了,省的在外头害旁人!”
管家说的全是大白话,周围看戏的众人也是全懂了。
没有一个同情何金的。
何金也是被管家给说懵了。
傻傻地半日没说不出话来。
管家替他开口:“我们五爷正在找何欢的亲眷,你如今不请自来,倒是也赖得我们爷费工夫了,谁知道那何欢是不是和你们串通好了,听了谁的吩咐,我们衡王府必定深究到底!”
“来人,把这人给绑了!”
那何金吓得屁滚尿流,爬起来就跑。
嘴里还不停说着,何欢做了何事和我无关系,我不知道她,我不认识她,我不是他兄长,我认错人了……
管家也没有当真让人去追,适当性地追了两步也就让人回来了。
这种人一看就是个泼皮无赖。
虽是长得看着似好人,可若是逼急了,就能露出本来的面目。
而在衡王府大门的几株绿竹下,站着几个女子。
一女子身穿红衣,小腹隆起,雍容娇媚,人若瞧了第一眼定然移不开目光。
幸而她前头站着两个丫头,还有绿竹相映衬,旁人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庞。
而她的旁边则是站着一满脸泪珠的青衣女子,身子高大,若是穿着男子衣衫,当是雄雌莫辨的。
不过瞧着长得很是不错。
也算是清丽,如今哭着更是增了几分柔和来。
洛锦意收回了目光:“是他吗?”
忍冬满眼恨意,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睛,却并没有掩盖住她的视线。
“是,是他!”
“我寻了他那么久,他就这样出现了……”
洛锦意跟着忍冬的视线,问了一句:“你要如何做?”
忍冬咬牙切齿:“我自然想要他的性命!他就是个禽兽!他何止只害过我一女子,他暗地里不知道做过多少骗良家女子的勾当!又不知道在多少荒郊野地杀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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