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听到了一消息,洛锦意心中惊愕了一番。
衡王过几日要在府中设宴。
邀约众多未曾婚配的读书人饮诗饮茶。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给箬郡主挑选良婿嘛!
洛锦意心中微急。
思量了一番,便是带着两个丫头,一同去了容成箬的院落。
容成箬见到了洛锦意,也是欢喜,从屋子里掏出了一本书道:“五嫂嫂,这可是我刚得的,昨日一夜就是读完了,现在还是回味无穷的,你若是感兴趣,便是拿去读吧。”
洛锦意暗自叹了一口气:“谢郡主,我自当回去好好研读,不过……”
容成箬:“不过什么?”
洛锦意把容成箬的宝贝书搁在了一旁,认真对着容成箬说道:“读书虽有万千好处,能帮你良多,可真正教你的还不如听一听旁人说话的多。”
容成箬迟疑地盯着洛锦意看:“这是何意?”
洛锦意:“你也是该婚嫁的年纪了,往后定然是要觅得一良婿,好生过活的。”
容成箬:“五嫂嫂说的是,父王自会为我安排一个好的。”
洛锦意只想扶额。
上辈子容成箬之所以嫁给了那个人渣萧敬,不过是因着这次诗会,容成箬看上了那人,一来被萧敬的外表所迷惑,二来则是因着衡王的撮合。
不过,最是重要的,还是容成箬的心意。
若是她死活不愿嫁给那萧敬,以衡王对她的宠爱,便是也不会逼迫的。
过几日能来诗会的公子哥,定然都是衡王看中的人。
容成箬若是死活不愿和那萧敬相好,便是谁也逼迫不了。
于是,洛锦意预备试探一波。
“你心中可是有钟意的人?”
容成箬满脸疑惑,摇头道:“我是听父亲的,父亲说人好,便是不差的。”
洛锦意:“……”
容成箬笑着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譬如大哥二哥三哥,还有五哥和五嫂嫂你,不都是长辈商议的?”
“你和五哥,怕是都没有相看过,便是草草成了亲,如今看来,你们都是夫妻和睦,脾性相对,成对的极好。”
洛锦意:“……”
紧接着,容成箬便是又开口道:“我心中也是无什期许的,若是能和几位嫂嫂这般就已知足了,夫婿郎君还是要看品性的……”
洛锦意捉住了容成箬的手,示意她莫要再说了。
容成箬说的毫无错处,也是她曾经的想法。
女子成亲,一看家室,而看二品,三看样貌。
便是都要长辈做主。
前世,她是未曾出过洛府的,祖父说什么便是什么。
让她嫁人,她也就遵从待嫁。
她心中和容成箬所想一般。
祖父定然是看清了对方的种种,才是肯让她嫁人的。
可前世成亲当日,祖父又是犹豫,不让她嫁。
她老实听话,也是遵从。
可那是错的……
人生来便擅于伪装。
大到八旬老妇,小到三岁孩童。
有些人甚至能伪装一辈子。
连自己都欺骗了去。
分不清是真是假。
那萧敬就是这样的一人。
从未在众人面前展露过真性情。
周围人毫无察觉。
只知道他是极好的人,日日读书读到深夜。
不曾有妾,连着通房都不曾有过。
如此这般,毫无缺点的一个人,当然是吸引了衡王的注意。
在衡王心中,他怕是第一夫婿的人选。
待到那萧敬成了亲,便是彻底忍不住了。
这样的一个人能忍的,才是最可怕。
他之后能把容成箬折磨成那样,让她不敢找衡王兄长告状,更是手段高明。
洛锦意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试探地看向容成箬。
“听说,几日后公爹要举办个诗会,是要让你相看一番的,为了给你择个夫婿。”
容成箬脸上微微红,也喝了一口茶来掩饰。
“是,父王是同我说了的,我是听从他的吩咐。”
洛锦意:“那收到请帖的,我有一个识得,他怕不是什么好人。”
这下倒是引起了容成箬的注意来。
“人品不好?怎么个不好法?”
洛锦意咳了咳,靠近了些,小声在容成箬的耳边说道:“有一个叫萧敬的,是今年科考的探花郎,想必你也是知晓的,我三叔和他都是中举了。便是有一日,吃了酒一同回去……那探花郎,竟是看到受伤的小猫小狗,都是往家中抱,说是要帮他们治愈一番。”
容成箬怔了怔,一脸疑惑:“这样善待猫狗,倒也难得,五嫂嫂为何说他的人品?”
洛锦意给了容成箬一个眼神,示意自己还未曾说完,容成箬当即就侧着耳朵认真听。
“我三叔跟前的小厮,便是送醉酒的探花郎回家,本是要回去,谁知那小厮是个笨的,一个不小心闯入了探花郎家中一个臭气熏人的屋子。”
容成箬急的睁大了眸子,认真去听。
洛锦意这才继续道。
“只见满屋死去的猫狗尸体,那些猫狗皆被刨开了腹部,腿脚砍去,有的半死不活,有的已然熏臭死的利索。 ”
容成箬杏眸瞪大,抓紧了洛锦意的手:“是……是怎么回事!”
洛锦意拍了拍容成箬,以作安抚。
“那小厮是匆匆跑走了,没被探花郎发现,心中惊吓快丢了半条命,他说,那房间多是人用的刀具,定然是人为!”
容成箬大惊失色:“是……是探花郎!”
洛锦意:“那小厮也是疑惑,便是好奇去邻里打听,打听到探花郎住处许多人说……探花郎喜爱猫狗,可奇怪的是都不大会养育,没过几日,就是养活死了,留下一具尸体,探花郎每每去扔猫狗尸体都含着泪, 伤心欲绝的模样……”
再去可容成箬,见她把手帕扶在唇旁,眉头竖起,眸中惊愕厌恶:“他……难不成当真是那个探花郎刻意而为之!”
洛锦意顺着给容成箬倒了一杯水, 看了一眼门处,小声说道:“我还是听说,这探花郎就是看到了总角小儿都是想领回家去,养育一番。”
容成箬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拉近了洛锦意的胳膊:“他,他该不是连人也……”
食指放在唇边,洛锦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样的畜生,掩饰的极佳,几乎无人知晓他的恶毒,自然心机深沉,到时候你只管避讳,不要和他过多纠缠,以为你对他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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