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我们走吧。”
林清河见着陈温和沮丧地站在原地,她抿了下嘴轻声催促。
“你放心,我会跟你一起找回你的记忆的。”
几人这再回到黄泉路果真看到路面有许多小鬼,这些小鬼算是倒霉,在地府的夜间进到黄泉如今却不敢再往鬼市迈出半步,都蜷缩在一起等着暗无天日的阴间能泛起黄光。
那些鬼只在路上待着不乱跑,却见林清河一行人安然无恙从鬼市里出来心里都埋着好奇,不过没一只鬼上前去询问。
黄泉路上又换了一班鬼差,林清河和陈温和一鬼扶着陆斐的半身身子,将这个还没彻底醒过来的小鬼头架着到鬼差身边。
林清河还在想着怎么跟鬼差交代,不想刚到鬼差身侧那鬼差就认出三只小鬼。
鬼差双手在空中一挥,面前就好像出现什么画面似的,林清河站的离鬼差最远看不见,但是鬼差像是在比划三人长相,确定无误后才放行。
“就是你们仨,动作快点,赶紧出去。”
黄泉路里的有意识的鬼见状小声嘀咕,不过他们都不敢上前跟鬼差要公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清河等人出了这个所谓的只能进不能出的黄泉路。
至于黄泉路外的那群排队等着进阴间的鬼,则是如提线木偶般毫无意识根本没鬼注意到林清河等人与众不同的方向。
出了黄泉路,面前又是一片宽阔混沌,四面八方涌来许多无意识的鬼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林清河手指着一个方向,那地方露出一片白光,只是白光在缓缓变小。
她说:“我们赶紧过去吧,庆幸鬼门关还没完全关闭。”
三个鬼趁着最后一丝希望到底出了鬼门关。
林清河来到阳间她现在是第三视角看到首长和夫人紧紧地围着灯盏,生怕灯芯灭掉,不过里头的蜡也快烧干,就是没有外物干扰火苗也在慢慢变小。
黄老三则死死地守着盘膝打定的林清河,它还整活时不时看看窗外防止有风吹草动。
三人看似在阴间呆了一白一黑天,但是阳间墙上的钟不过才过一个小时。
“那个是我吗?”
陆斐不知道何时醒过来,迟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床上的自己被五花大绑即便管家和保姆不敢下手劲控制他,少了一魂的他还自己折腾自己给自己身上造出了青紫的痕迹。
“赶紧回去吧。”
“啊?”
“啊。”
陆斐脑子发蒙,林清河手掌对着他的头顶一拍学着他的样子也“啊”地一声将他送回体内。
林清河手上掐了个诀自己也慢慢与肉体融合。
魂离体又入了阴气极重的阴间多少有些疲惫,林清河缓缓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黄老三欣喜若狂:“清河?清河你醒了?”
“林大师?”
“快看看小斐怎么样吧。”
“爸,妈……”
林清河迎上首长夫人的目光便开口提醒,陆斐也醒过来了,只是喊了声父母就又昏死过去。
“这……这是怎么了?”
“他魂离体受了些伤,需要好好养养。”
林清河凑上前艰难启动天眼却见陆斐状态好转便道,“一时半会难以恢复。”
“噗。”
林清河这话才说完突感心口一阵发闷,一股腥甜涌上咽喉不等她反应“哇”地一声喷涌而出。
她眼睁睁看着地上及陆斐的床边一大滩鲜血,自己头晕眼花直挺挺往后倒。
“清河,清河……”
倒地前模糊看到一个黄影拖着她,她头沉沉的心想这不会就是从地府抢人的报应吧。
足足一天一夜林清河才醒过来,还是在首长家的房子里醒过来的,彼时陆斐已经清醒,只是人还虚弱。
林清河看着宽敞的房间立马坐起身,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不适。
她走下楼就听到楼下有交谈声,她伸头看过去,首长一家人穿着得体面色凝重,对面站着几个同样着装打扮的陌生人。
“唉,老爷子平时看着身体健朗,谁知道昨天半夜突发脑梗。”
“您也节哀。”
双方交谈内容被林清河听到,黄老三和陈温和从陆斐屋里出来。
陆斐捂着头感叹:“我舅老爷昨夜里去世了,平时身体挺好的,果然生死由天啊。”
林清河看着渐渐好转的陆斐脑瓜子一嗡,阳有阳法阴有阴规,人生寿命各有不同却又相同,她救了已被地府安排喂恶狗的陆斐,那么就会有其他人去顶替陆斐送死,可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只是这是不是就是违背天意呢?
林清河不得解,她甩了甩脑袋拎着自己的东西招呼上黄老三和陈温和,三人便要回去。
首长给夫人递了个眼色,夫人便送林清河出屋,趁着四下没人从怀里掏出一包丰厚的红纸钱封,林清河本能反应拒绝,却被首长夫人一句话打动。
“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也当我自私,这个钱你必须要收。”
林清河攥紧了帆布包,冷静地看着首长夫人但见她一脸坚持,林清河到底脸上一笑接过钱包从里头拿了一张红票子。
“这个就够了,我后面还有事求首长,但愿首长能答应。”
“好。”
首长夫人会心笑笑又对站在门口的男人喊,“管家,找司机送一下林大师。”
林清河满腹心事到了家,离开家的这几天家里啥事没有,除了抹了一手的灰。
这对讨厌打扫卫生的她来说就是个大难。
林清河不住吐槽:“我就纳闷了,为啥子屋里没人住还会招灰?”
黄老三双爪子一摆:“不知道。”
陈温和也淡淡一笑,而后又发起呆。
黄老三边抹桌子边好奇:“这个老陈是怎么了?怎么从地府回来就爱发呆了?”
林清河看着年轻男子似有所想:“或许在想以前的事情吧。”
黄老三用手比划脑袋:“就他?他不是失忆了吗?”
林清河不知如何作答便道:“赶紧打扫。”
陈温和是失忆了却也满肚子心事,自从喊出了蒙恬鬼将的名字,他还头一次觉得脑袋里有一种被雾遮住的感觉,这比一问三不知更要命更要钻研。